七十年后的临终病房,江朝握着林北宸的手,看着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他解数学题时,草稿纸上飞舞的公式。“还记得吗?” 他轻声说,“你说过,双星系统最终会合并成黑洞,但黑洞周围的吸积盘,会发出比恒星更亮的光。”
林北宸的指尖轻轻划过对方手背上的星戒纹身,褪色的墨迹下,是半个世纪前纹的 “辰朝” 二字。“现在我才知道,” 他笑了,眼中倒映着病房的灯光,“我们的爱,就是那个吸积盘,在生命的尽头,反而会释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最后时刻,江朝摸向枕头下的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他们在冰岛的初吻,旁边用颤抖的笔触写着:“当光谱分析仪停止工作,当望远镜不再指向星空,我知道,我们的爱,早已成为宇宙的一部分 —— 在双星系统的引力里,在极光的粒子流中,在每个看见星星的人,心中的悸动。”
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归于平直时,护士在床头柜发现两本紧紧相扣的本子:一本是林北宸的科研笔记,最后一页写着 “致我的首席观测员,你是我所有论文的最佳结论”;另一本是江朝的速写本,封底画着两个重叠的灵魂,在星云中微笑,旁边写着:“故事终章?不,这只是我们在下个宇宙,继续相爱的,第一格分镜。”
葬礼当天,天文台将他们的骨灰混入特制的卫星涂料,随着 “辰朝号” 探测器发射升空。当卫星掠过 “辰朝星” 时,涂料在太空中展开,形成一道永恒的光谱 —— 那是两个相爱的人,用一生的时光,在宇宙中写下的,永不褪色的情书。
而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二十年前埋下的时光胶囊正在被开启,年轻的情侣看着里面的星戒和速写本,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从来不是星辰的寿命,而是当两个人决定并肩,他们的爱,就会成为超越时空的分镜,在宇宙的光谱中,永远闪耀,永远,未完待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