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那天,江朝把洗好的《高考纪事》漫画册塞进每个人的毕业纪念册。轮到林北宸时,他特意在扉页留了半页空白:“这里要画我们的大学日常,等寒假回来补。”
散场时,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两人在空荡的走廊里复刻初遇场景。江朝背着画夹倒退着走,突然绊到台阶,林北宸伸手拽住他的手腕,两人撞进贴满旧海报的墙角。
“初遇时你连‘你好’都不肯多说,” 江朝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睫毛,“现在却愿意和我去同一座城市。”
风掀起楼梯间的窗帘,露出藏在墙缝里的许愿纸条 —— 那是艺术节时他们偷偷写下的 “考上同一所大学”。
林北宸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两枚刻着 “辰” 和 “朝” 的银戒:“在便利店看见的,老板说这是‘星星与晨光’的组合款。”
戒指戴上无名指的瞬间,江朝听见远处传来漫画社学弟们的欢呼声。
他们新画的海报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画面上两个穿着大学制服的男生并肩而立,背后是渐变色的 “临大” 校徽。
“其实我早该告诉你,” 林北宸望着对方无名指上的银光,“你画的每个分镜里,我看向你的眼神,都是‘喜欢’的形状。”
八月末的画室,江朝正在整理去临大的行李,画架上贴着新画的《大学篇》分镜草稿:戴着校徽的林北宸在天文馆调试望远镜,自己在美院画室给星云速写。
“记得每周给我看你的速写本,” 林北宸往他行李箱里塞了盒进口颜料,“就像高中时我给你讲数学题那样。”
出发前夜,两人在老操场看流星雨。江朝突然翻开随身携带的速写本,最新一页画着两个少年在火车站拥抱,背景是蒸汽般的光晕:“我给这章起了名字,叫《新分镜的开始》。”
他指着画面角落的行李箱贴纸,“你看,天文系和美院的校徽,刚好拼成完整的星星。”
凌晨的薄雾里,林北宸看见江朝的笔尖在速写本边缘写下:“曾经以为青春是单行道,直到遇见那个让我想停下脚步,却又忍不住共同奔跑的人。原来最好的分镜,不是定格某一刻的璀璨,而是知道未来的每一格,都有你在身边。”
火车鸣笛声响彻站台时,江朝把速写本塞给林北宸:“第一章交给你了,物理学家。”
少年转身时,阳光恰好穿过云层,在他发梢镀上金边。林北宸摸着速写本里夹着的银杏叶书签,突然明白,所谓永远,不过是无数个 “此刻” 的叠加 —— 就像他们即将在临大展开的新故事,每一页,都写满了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