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悠懵道：“你娘她怎么了？”
兰九擦了擦眼泪：“她病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生病了怎么不找大夫？”她又不是医生。
“...我没有钱。”兰九嗫喏道。
没钱？盈悠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父亲好歹也是官员，怎么可能没钱？”
难道她娘很不受宠？盈悠想起她用的东西不是一般的粗糙，兰家的孩子又那么多......也不是没有可能，算了，人家还借给她好几本书呢。
盈悠问道：“你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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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xx在兰九走后道：“你不怕她是骗你的？”
“就算骗也只是骗钱罢了。”盈悠漫不经心道：“何况兰效业人品不行，这种事他说不定真干得出来。”
“别怪我打击你，做任务心太好未必有好报。”
盈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笑道：“万一呢，见死不救的事情，我暂时还做不到。”
再者，兰效业现在不过是个翰林院编修，可捞的油水大大减少，兰九和她娘同自己无冤无仇，盈悠也不想把气撒在她们身上。
盈悠回到教室，大家都在低头看自己的卷子，她走到自己的位子，却没有看见自己的。
我的试卷呢？难不成还在白夫子那？
是不是被风给吹走了？她左看右看，发现有好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不知道在干嘛，盈悠看到为首的姑娘在翻着一张试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她走过去，那些姑娘看到她相互对视一眼，有的回到自己位子上，有的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盈悠一看，正是她写的卷子。
“你拿我的卷子做什么？”
那姑娘有些尴尬，转眼笑道：“我们这好久没有新来的了，大想家看看你写的怎么样，也好了解一下。”
盈悠看着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心里一股无名火。那姑娘见她不笑也不说话，笑着试探道：“哎，大家开个玩笑罢了，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更来气了。盈悠不语，从她的桌子上拿回自己的卷子。
“嗨，就是一张卷子吗，来来来。”那姑娘拿起自己的卷子往盈悠手里塞：“实在不行你看我的。”
“不必，我不感兴趣。”盈悠闪过身：“你不应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盈悠冷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清晰的听到一声切。
“她是谁啊，至于吗，闹得大家这么僵。”
“就是啊，齐南，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到底是谁过分啊！盈悠压下不忿，她现在是住在姨妈家，可不能给她惹事。
白夫子走进教室，大家都安静下来。他咳了一声，正色道：“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次科考应礼部的意思，多了一些内容。”
“夫子，我们女子科考往常不是没有明算吗？”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耳背，白夫子没有回答她，自言自语道：“不难不难，只要用心学即可。”
就这样，大家足足上了一下午的算术，还收获了满满当当的作业。
上了这么久数学，盈悠感觉自己衰老了十岁不止。
赵玄济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昨晚没睡好。”
“嗯。”赵玄济淡淡道：“我昨日看了你的卷子。”
盈悠有些紧张，抿唇盯着他。
“律法和史故略有欠缺，是之前没有背吗？”
是很有欠缺吧，盈悠低着头：“背了又忘了。”
“背过的内容应当时常温习才是，你回去便把律例前五十条给背熟，我会抽空问答。”
“五十！”盈悠两眼一黑。
这怎么可能背的完！
“晚上时间较短，所以不用背太多。”
这是五十条其实很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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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盈悠一顿风卷残云，吃完立马开始写作业。
算术对她而言不难，但光是计算也是头大，盈悠借口自己不喜有人待在旁边，方便自己用数字计算，打完草稿就把它们全变成暖炉燃料。
582xx见状道：“你到时候考试草稿是要被收上去检查的。”
“我懂，但是全写汉字的话今天书还背不背了。”
“十页很多吗？”
“亲，你是高科技智能，我是肉体凡胎，不是超人。”盈悠叹了口气：“为什么我没有金手指呢。”
“系统商店里有记忆药水，只要10积分。但是由于某人因为某种原因，似乎只能靠自己了呢。”
盈悠捂住头：“你现在嘲讽我不如帮我想想办法。”
“再借你积分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它们编成歌曲，说不定我背的快些。”
盈悠终于写完作业，天色也暗了，她点了蜡烛，又打开律法，若是单纯的五十条也就罢了，偏偏一条律法还有几种分支，背着背着就容易串起来。
盈悠纯靠硬背，再加上古文难度加了不止一个程度，背的异常艰难。背了一个时辰，有人敲门，盈悠本就心烦意乱，头也懒得抬：“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凉凉的夜风钻进来缓解了燥热的空气，盈悠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听到了窸窣的声响，这才抬起头。赵玄济拿着火钳拨了炭火四周的灰烬将炉火给熄灭，他涵养极佳，做什么事都赏心悦目。房内除了她的书桌，其余地方是一片昏暗。炭火时明时暗，映着他的面庞身形似梦似幻，盈悠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愣了神。
“暖炉不易烧太久，要时不时把窗户打开。”赵玄济不穿官服时显得柔和了不少，没有那么古板严肃了。
“表哥，我还没背完呢。”
“无妨，白夫子今日给你们布置的功课做好了吗？”
“做好了。”盈悠把自己的作业给他看。
赵玄济坐在她桌旁，看起她的功课。
蜡烛的光太晃了，也不够明亮。往常她倒是不觉得不适应，但一看密密麻麻的字，时间久了就眼酸。
古人挑灯夜读也不容易啊，盈悠忍不住揉眼睛。
“可是困了？”
盈悠摇头：“没有，只是烛光太晃了。”
赵玄济闻言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明角灯，将蜡烛放进去后光线明亮了不少。盈悠见他那么细心，也不好意思不用功，耐下心来背书。
亥时末了。盈悠终于将那五十条律法不卡壳背完了。
一番抽查有惊无险，盈悠也松了口气，背了这么久，赵玄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那，让她很过意不去。
“表哥，都这么晚了，你以后第二天再考我不就行了，不用一直在这等的。”
这样搞得她压力怪大的。
许是灯光太模糊了，赵玄济嘴角似是微微勾起：“你的贴身丫鬟说，你进学时必须得有人在旁看着才行。”
...啊啊啊啊梅双！
盈悠扯着僵硬的笑容，脸颊似是羞红了。赵玄济摊开她的功课夸奖道：“你的明算很好，是用心学了的。”
那当然了，数学她学了得有十几年呢，盈悠接过功课道：“表哥，为什么我们卷子多了那么多内容啊？”
赵玄济看了她一眼：“这是丞相和礼部商讨后的结果。”
嗯？盈悠迟疑道：“为什么，难不成丞相改变主意了？”
“当年慧宪皇太后规定，男女分开考，所考形式和内容皆有不同，男子需考四场，而女子只需考三场，无需秋闱。因此许多人心怀不满。”
“女子科考的人数本就比男子少的不止一星半点，男取前两百，女取前五十，就这样他们也不服气么？”
“朝中有官员认为最后应当以才学作为录取标准方才公正，此次科考是男女一齐考，从二者中选前两百五十名，你们考的卷子也是一样的。”
盈悠皱眉，赵玄济安慰道：“若论才学，你们未必比他们差。”
盈悠轻轻合上书页：“表哥，自从丞相插手这件事，科考同才学已经关系不大了，只是丞相想要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陛下想维持旧律，只是朝中反对者过多，眼下已是中和过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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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xx，我的最终任务有变化吗？”
“没有，怎么了？”
“这次女子科考并没有被废除，只是不再分开录取了。我只怕，要是这次女子录取的人数要是没有五十人，岂不是丞相他们更有理由缩减人数，到最后只保留一两个名额，甚至完全去掉。”
“现在起码陛下和太后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女子科考废除对他们没有好处，现在只需要一个理由去维持它。”
582xx不解道：“太后原先是学堂的学生，我能理解，陛下是为什么？哦！难不成他思想很先进？”
“丞相的势力过大了。”盈悠一边收拾书囊一边解释：“他甚至联合官员想左右陛下的意思，这对于陛下而言可不是好事，女官多少能分散一些权利，朝中势力得有人去平衡。”
盈悠沉思道：“我们得想办法把困在家里的人给救出来，能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叮，目前最终任务：阻止贺氏王朝废除女子科举的进度为（16/100）。”
盈悠展颜：“看来我的想法没有错，唉？不是说任务提醒的时间不固定吗？”
“因为我申诉了！”582xx骄傲道：“你之前说空间故意为难我们，我越想越不对劲，向上层空间反馈意见成功了！还给了我们一些补偿！”
“哇，是积分吗！”
“不是。当你遇到危机时空间会提醒我们一次。”
“这也太鸡肋了。”
“来了。”
“什么来了？”
“危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