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悠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偷偷向赵玄济投去求救的眼神。
“哈哈哈,别害怕,这又没什么。”太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普通的红宝石戒指。
“你看这戒指怎么样?”
盈悠思虑再三,还是诚实答道:“瞧着不像宫里的东西。”
“哦?为什么?”
“宫里的东西哪怕年岁久了,也能看出做工不俗,这戒指虽然保养得当,可雕刻的过于简略了。”
“不错。”太后取出那枚戒指,叹了口气:“哀家每每给别人看它,一个个啊,都说这戒指是多么的名贵,一看便是名匠所做,其实不过是街头手艺做的小玩意儿罢了。”
盈悠宽慰道:“大家都想让太后高兴呢,何况又不是只有贵的东西才值得珍藏,您一直留着它,就说明它很重要了。”
太后轻轻抚摸那枚戒指笑道:“是啊,它于我而言是无价之宝。”
盈悠疑惑地抬起头,太后脸上流露出怀念之色:“这是哀家当年上元节出去游玩拿到的,大家当时都在猜花灯,哀家什么都没拿到,你母亲还有玄济的母亲和我是同窗,她拿到的奖品最多,就让哀家挑一个喜欢的。”
太后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放回盒子,问赵玄济:“你母亲的身体可好些了?”
“劳太后娘娘挂心,母亲相较先前好了许多。”
“也是,她心结想必也解开不少。”太后问一旁的宫人:“陛下呢?”
“陛下今早去兰林宛了,刚刚才回寝殿,说过会来给您请安。”
太后显然很不满意:“天天去骑马打猎有什么用,正事要紧,朝中的那些官员天天催他哀家都嫌烦了。”
那些大臣催的事情不会是废除女子科举吧?盈悠内心正惴惴不安,就听到太后转头催促起赵玄济:“玄济啊,你也该快点做个表率,免得陛下天天拿你当挡箭牌,这都多大了还不成亲呢?”
赵玄济无奈地低着头。
盈悠摸摸鼻子眼观天,原来是严肃的催婚现场,唉,到了年纪就是逃不过啊,可怜的表哥。
不过皇帝成亲这么难吗?又不要他自己找,不是有选秀吗?
可怜的表哥独自一人分担着火力,盈悠决定替他解围,解围的方式就是把陛下推进火坑:“太后娘娘,表哥怎能同陛下比呢,表哥就算不成亲也不打紧,可是陛下的事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啊。”
总结就是,您老贺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怎么可以让他胡闹呢。
“哎,你说的话哀家懂,可是陛下不听可怎么办好?”
盈悠奇怪道:“这不应该是太后您拿主意吗?”
582xx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吐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封建了?”
盈悠理直气壮:“人家是皇帝,我是吗?”
太后看起来很是苦恼:“要是不合他的心意,哀家给他选好也没用啊。”
“这有什么打紧,日久生情嘛。”
太后露出一抹浅笑:“你也是这么认为?”
盈悠感觉有点淡淡的目不妙,悄悄瞥向赵玄济,对方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呃…”
“母后!”
说那时这时快,陛下匆匆堵住了二人的对话。
“儿臣给母后请安。”
“得了,你一日不成婚母后怕是安不了。”
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太后此刻却扶着额,像是快气出病了。
“您自己和父皇二人情投意合,怎么就不能理解儿臣呢!”
“臭小子,你倒是把人带回来啊,管她是干什么的,只要是个活人!人呢,怎么没影呢!”
陛下委委屈屈道:“又不能从天上掉下来,总得要时间啊。”
天家母子吵架,盈悠没有吃瓜的快乐,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她和赵玄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
“罢了,你是指望不上了,哀家帮你找。你看盈悠怎么样啊?”
无辜被牵连的盈悠瞪大了双眼,她震惊地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我?”
陛下显然是记着盈悠方长落井下石的仇,故意不出声。盈悠咬咬牙,她要是提出反对,会不会因为抗旨受罪呢,她内心纠结万分,正准备起身,就见赵玄济先他一步上前:“太后,盈悠她还想去参加科考呢。”
太后想到了什么,问盈悠道:“孩子,你一定要去么?”
“我想去。”盈悠顺势道:“这是臣女…也是母亲的心愿,还望太后娘娘体谅。”
太后眸光微动,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你母亲若还在,想必也是...罢了。”
她没好气对着陛下道:“你自己想办法,哀家是管不了了。”
陛下立马眉开眼笑道:“母后,就知道您最好了。”
“哼,这些好话还是省省去应付朝臣吧。”太后嘴上不领情,面色却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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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太后请安算是有惊无险,盈悠走时太后还叮嘱她没事就进宫玩。
出了长乐宫,盈悠舒了口气,擦了擦冷汗道:“表哥,你还是催催陛下让他别挑了,这怪吓人的。”
赵玄济看她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霎是有趣,轻笑道:“你自己都不愿意的事,陛下自然也是不愿意的。”
话是这么说啦。盈悠看着表哥去礼部的繁忙身影,感叹不已,这也太不容易了。
盈悠正平复吐息,就听到582xx也长舒一口气,没好笑道:“这么为我担心?”
“那肯定的啊,你要是真嫁给皇帝就惨了。”
“嗯?”
“原书里,元五姑娘成为了皇后,最后郁郁而终了。”
“陛下对她很不好?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这和陛下没有关系,和元府有关。”
盈悠不敢多想,既然这个头止住了,后面的事情会相应改变,还是别吓自己了。
她回到学堂,还未进教室就被兰九拉到一边。
盈悠还未问她怎么了,兰九却眼眶发红,跪了下来。
“应姑娘,还请您救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