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福客栈内,灯火通明。
了尘下来时,大堂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这边。”薛以起身高声喊道,朝他挥手示意在这。
赵凡他们四人都已到齐,四方的桌子空出一面,是给他与上官涟留的位置。
赵雨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上官涟,于是问:“小柔姐姐呢?她怎么没下来?”
接过东方润倒给他的茶,了尘才道:“她今日淋了雨,早早睡了。”
叫来小二,几人点好菜,边说边等着上菜。
眼见着这桌都聊起来了,隔壁桌的老乔按耐不住起身走了过来。
“几位少侠,那个,我们的解药。”老乔面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毕竟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不把毒解了,我们真的是不踏实。”
了尘了然,痛痛快快的将解药给了他。
接过解药,老乔脸上的笑都真切了几分,立马就要去和他的弟兄们分服了。
东方润手中扇子一收,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你且等等。”
老乔脸上的笑一僵,站在一旁局促不安。
“少,少侠,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东方润没理会他,转头对赵凡道:“你身上可有银子?”
赵凡不明所以,却还是掏出钱袋,倒出里边只剩的碎银几两。
“我只剩这些了。”
东方润又看向赵雨。
就见赵雨的钱袋更空,只有铜板四五。
赵雨眨巴了下眼,她钱全给她爹娘买供品了。
东方润又看向了薛以。
薛以直接摆了摆手,道:“我银子早被你拿走了。”
东方润看着桌上的三瓜两枣,一时沉默了。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夹着一张银票,出现在他视线中。
了尘唇角挂着浅笑,声音温润如玉:“不知一百两够不够。”
“够了。”东方润接过银票,起身朝他拱了拱手,“多谢了尘兄。”
而后,将桌上的银票碎银与铜板拿起,给了老乔。
东方润:“这是我之前承诺你的。”
老乔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接过银子后,心花怒放,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多谢少侠,下回还有活也可以找我们,我给您打八折。”
东方润朝他点头示意知道了便没在管他了。
赵雨面对着了尘,还想着下午的事,于是便问出了口。
“了尘兄,你和小柔姐姐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今天下午...”赵雨话说七分留三分,两只手在桌面上比划着握手的动作,眼神直勾勾的,脸上仿佛写着八卦两字。
东方润与薛以不明所以看着她的动作,又侧头看向了尘。
赵凡呼出一口气,放下茶杯,也偏头看向了尘。
“那我便长话短说了。”了尘放下手中的茶,看着赵雨那双相似的杏眼,像是想到某人,嘴角不觉弯了弯,声音都透着几分愉悦:“小柔便是小花。”
......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薛以茫然的开口道:“这就完了?”
薛以说出了几人的心声,几人听完了尘的解释就更迷茫了。
赵雨疑惑道:“那为什么你们一开始要装作不认识?”
“此事说来话长,我之前惹恼了她,如今才哄好。”
几人恍然大悟,自觉脑补了她逃他追的剧情。
了尘浅笑不语,正好此时小二也开始上菜了。
几人用过饭后,老乔一伙人已不知何时没了影。
上楼时,薛以不经好奇道:“逍遥丸真这般厉害?我此前从未听说过。”
老乔一伙人这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只毒发那几天来讨解药。
“未听过正常,本就是我随口瞎编的名字。”了尘道:“只不过是一些大补的药。”
闻言,几人脚步一顿,齐齐看向他。
赵凡他们走在前面,站在台阶上,了尘只得仰头看着他们,似不解的问道:“这般看我作甚?”
赵凡:“此处人多,我们回房在说。”
客栈爆满,楼梯也一直有人上上下下。
几人不好堵着,便去了最近的东方润与薛以的房间。
“他们怎会那么安分?难不成是毒是药都分不清?”
房间内,东方润坐在了尘对面,手中的扇子都停了,他对此很是好奇。
了尘接过赵雨倒过的茶,朝她笑了笑,才道:“软筋散。”
对哦!
闻言,几人立马便明白了。
软筋散让老乔他们四肢无力,加上补药内里翻腾,全身难受,加之了尘当初的恐吓自然就信了。
赵雨放下手中的茶壶,绕到赵凡旁边坐下,好奇道:“那你刚刚给他们的是什么?”
了尘唇角一勾,“是巴豆丸,让他们清清虚火。”
“噗,哈哈哈哈,还是你厉害。”薛以笑的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了。
“薛以!!!”一旁的东方润不幸中招,抹了把脸上的水,抬脚便要踹他。
薛以自知犯错了,早跳着跑开了,让他这一脚落了空。
东方润恶心坏了,只得一脸嫌恶的起身找水擦拭。
赵雨看着东方狼狈的样,不厚道的笑弯了腰。
赵凡跟着哼笑出声。
对于老乔一伙杀手,他们算不上喜欢,他们可没那么大方不记仇,若不是他们赢了,尸体怕是都要在那黑店腐烂了。
嬉笑过后,东方润朝赵凡使了个眼色。
看着他们眼神来回,了尘知道他们还有事要说,不等他们开口,便起身告辞了。
随着房门被带上,脚步声渐远。
东方润才开口道:“我们此去云府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不过...”
夜色渐浓,漫天繁星闪烁,满街灯火通明被秋风吹的摇曳明灭。
客人来来往往,喧哗热闹,客栈内的小二此时也还忙个不停。
一个小哥端着饭菜从了尘身边走过,香气扑鼻。
他突然想到,上官涟半夜要是醒了这么办。于是步伐一顿,又转身下了楼。
楼下宾客满座,了尘站在一旁等待饭菜出锅。
“让开,都让开——”
喧嚷声至门口传来。
不少人循声看去。
两个白衣少年开道,后面是昏过去被人架着的林泽。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他的唇色一片死白。
“师兄撑住,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
而昏过去的林泽自是无法回答他的。
了尘站的不远,看到那几位少年的装扮,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个个锦衣戴玉,手持佩剑。最重要的是,荷包鼓鼓。
“几位少侠且慢。”
了尘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上前一步叫住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