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下林乐雩只好将手机开了免提。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姜炙见林乐雩不理他，于是更加大声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妹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我瞒着她你病的严重，得来医院给我进行一场现场交流。”
“你废话有点多。”林乐雩将手机怼在身边人面前，“沈砚辰，说句话。”
“……”沈砚辰：“说什么？”
姜炙：……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听着林乐雩说：“这个死庸医一直怀疑我人格分裂，之前你送我花，他还说是我分裂出了你的人格自己给自己买的。”
姜炙：“……”不带这么玩的。
“这样——”沈砚辰懂了，他握着面前的手机，嗓音有些低：“你好，我是沈砚辰，是林乐雩的男朋友，之前送他的花还以为他不喜欢，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梗。
话还没讲完，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沈砚辰将手机还给林乐雩：“他好没礼貌。”
林乐雩认同点头：“他在酒吧待久了，之前还想用那些泡妹的手段追林声，被我揍了一次，也就老实没敢当我面轻浮。”
言下之意就是，不仅没礼貌，还三心二意，换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林乐雩对他的印象就是个花花公子哥外加自己的主治医生。
三天两头拐着弯打听林声的消息，如果姜炙不是他恩师的孙子，林乐雩可能连联系方式都不会有。
作为一个医生，姜炙是合格的，但作为追求者而言，林乐雩最是清楚他的秉性。
沈砚辰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之前怎么没给我说过这件事？”
“你也没问。”沈砚辰没问，他不会主动去说。
“我发现你有好多秘密。”沈砚辰捏了捏他的手指，“只要我不问你就不说，有时候我问了你也不说实话。”
林乐雩不去看他，就这么盯着稿子，仿若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
“林乐雩？”沈砚辰强制掰过他的脑袋，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说实话很难吗？”
林乐雩动了动眼睫：“我没有。”
他还在狡辩，沈砚辰不恼就这么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握着他的手腕。
“那我问你，”沈砚辰眯眼危险看他，“为什么留长发？”
这是之前就问的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林乐雩当时没好好回答。
他垂下眼望着自己下巴上的手腕很小声说：“额嗯嗯嗯嗯嗯嗯——”
沈砚辰靠近他：“说什么呢？”
林乐雩有些羞耻的又说了一遍：“我想做变|性|手术。”
沈砚辰怔住，林乐雩继续说：“有段时间我老是听见你说很喜欢我，可我是男生，所以你要和我分开。”
他那时候就想着要去，后面幻听消失后才发现是假的，就没再想这件事了，留半长的头发让他感觉挺好看的。
沈砚辰道：“我是同性恋，以前就和你说过。”
沈砚辰不在乎性别，只要他是林乐雩，自己就会爱他。
他可以大方的去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会在别人问他是不是谈女朋友时否认，会正面告诉他们自己有男朋友，那些眼光沈砚辰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
沈砚辰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我不喜欢女生，我只爱你。”
林乐雩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热烈而又经久的接吻让他喘不过气。
他却还是要去舔咬沈砚辰，分开时林乐雩涨红脸喘着气，唇边的银丝被沈砚辰的指腹摩挲着，他泪眼朦胧说：“你y了。”
沈砚辰去碰他的头发：“嗯，你也是。”
过程中俩人在这逼仄的沙发上互撩着对方的身体。
皮筋被扯下，林乐雩的头发散开，先是耳根后是脖颈，全都被弄的红透了，沈砚辰用拇指去压着他的喉结。
林乐雩想吞咽唾液，可沈砚辰不许，他就这么用指腹压着他的咽喉，让人只能红着眼去求他。
林乐雩有些受不了：“你好慢。”
沈砚辰抓着他的后脖颈将人从沙发上带起身，林乐雩得到片刻喘息。
这口气还没喘完，整个人被放在了床上，林乐雩敏感察觉裤子上方的纽扣被解开，他意识到沈砚辰要做什么，当即伸出手去拽他的头发。
“脏。”林乐雩哑着声音说。
沈砚辰亲了亲他：“不脏。”
林乐雩喘息声越来越重，在最后一下时他浑身颤着，眸光涣散盯着头顶上方的光影。
“你好快。”沈砚辰唇边有□□的不明物，尽数被他顶了顶舌端而后舔着下唇咽了下去。
林乐雩羞愤难当：“你好烦。”
沈砚辰低声笑了笑：“舒服吗？”
最后的一句话让林乐雩想把他的嘴捂上，他偏过头想去找枕头睡觉，沈砚辰一把捞过他，有些不满道：“你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我了？”
林乐雩手弄酸了也没让他和自己一样的体验，想学沈砚辰刚才的那招，他直起身将头发拢在脑后靠近沈砚辰最脆弱的地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乐雩犬牙刮蹭着，他听着很轻的喘息，随后脸上染了东西，他实在累的厉害只想从桌上抽取纸巾擦干净。
手还没碰到纸巾就被沈砚辰扯了回来，林乐雩没稳住直接砸在了他硬实的腹肌上。
“干什么？”林乐雩问。
沈砚辰没回答，用行动告诉了他自己想干什么。
大腿抵着的东西让林乐雩推他的肩：“不行，明早我还有事。”
沈砚辰的体力上次就领教过，如果不是对他有所了解，林乐雩都要以为他是体育学院出来的学生，完全不知疲惫。
只可惜林乐雩抗拒的不明显，他只推攘那一下就没了后续，半推半就下再次听到了塑料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后半夜时，林乐雩实在又困又累，偏偏沈砚辰还不放过他，最后只能骂人来宣泄。
“你他妈……”话没说完，林乐雩的唇被堵上，他只能含糊发着声音，“尼大爷，煞笔沈砚辰！”
……
次日一早林乐雩眼睛都睁不开，半梦半醒的状态下被沈砚辰打扮洋娃娃似的给他扎头发，换衣服，最后用洗脸巾擦拭着他的脸颊。
“乐乐，你和你姑姑约的时间快到了。”沈砚辰强硬将他拖起来，昨晚经历了那样的事，大清早起不来是正常的，沈砚辰有些心疼都不打算叫醒他，可林乐雩昨晚警告过他，如果他睡过头了，一个星期都不要碰他。
上车后林乐雩靠在后座的椅背上倒头又睡了一觉，等到了目的地沈砚辰才去喊他。
林婧早在很多年前就在一中辞职了，她开了几间画廊，做着喜欢的事不受束缚。
只是刚好这个月去了外地交流学习，今天刚好回来，他们约的是家饭店。
包房里林婧姗姗来迟，她将挎包放在空椅子上就去翻看林乐雩。
“怎么感觉瘦了。”林婧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这是她很喜欢的动作，每次见面都要去摸他的头发，软软的像是一只大型狗狗。
“没瘦。”林乐雩辩驳。
林婧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问：“沈砚辰呢？”
林乐雩一愣，沈砚辰和他一起的事他没和林婧说过，沈砚辰陪他来但不打扰他们。
这会儿人在车上，打算他这边结束再去找他。
见人不说话，林婧戏谑的笑道：“别藏了，嫂子都和我说了。”
“说，说什么了？”林乐雩垂着头，有些不自在。
他妈妈能说什么？
自己也没和家里人说过和沈砚辰在一起的事，他们怎么知道？
猛然，林乐雩想起了坐轮椅上喋喋不休的人。
林声。
是了，她能大着嘴巴和沈砚辰说自己近些年的事，也能转头和家里人说自己最近恋爱的事。
可也不对，自己并没有和林声说过这件事，她怎么知道的？
“还能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这次公司的事要我说你爸爸就不应该让你回来接手，我这段时间不在立江，万一你……”话到最边，林婧及时刹了车，她生硬转移了话题。
问林乐雩想不想接手立江这边的公司，林乐雩摇头：“我准备开工作室，所以这边就算了，忙不过来。”
林婧有些意外：“选址那些弄好了吗？”
“应该会在西岩，前段时间有去那边看过。”林乐雩话落，林婧就在思考着。
“西岩……”林婧问，“我记得沈砚辰是在那边？”
林乐雩点头，林婧一下就明白了，放着立江不回来，他要跑去西岩开工作室。
“乐乐，我觉得有时候谈恋爱不能太将就对方了。”林婧思想开明，但也很清醒，“你在西岩那边身边没亲人也没朋友。”
林乐雩：“……也还好。”
“你干脆让他来立江，这边也好有照应不是。”林婧劝他，“你高中同学前些日子还来问我你要不要回来，就以前和你逃课上网打架的高强，还有被你们带着一起逃课的王磊，都在打听你，只不过你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所以我也没说。”
从某种角度上去看，林婧都不愿意他去西岩。
更别提林乐雩有精神疾病，这些哪怕再不愿提起，都是摆脱不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