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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七章 藏心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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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岁将近,走街串巷的卖艺人、手艺人等等渐多。石晓晓和敬书两人看过糖画、面人,便又去看人更多更热闹的杂耍班子。

层层人群相围,当留了一圈空地,杂耍班子便在当中表演。蹬缸、顶碗、碎大石……那身怀绝技的男女老少个个身手不凡,跳跃腾挪似猴,敏捷灵活似猫!

只见那扎了彩绸发带的少女表演完蹬缸,一脚将那硕大的七彩牡丹大陶缸蹬入空中,翻身下长凳,扭身伸臂便去接那落下的大缸,几个旋身卸力,身上的彩衣与头上的发带如花绽开,小巧纤细的身子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量。

敲锣打鼓的杂耍老艺人,伴着少女的动作击出了激扬的鼓点,随着少女站定谢幕,渐渐淡了力道,被四周潮涌的欢呼和叫好声盖过。

“好好好!”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热闹的叫嚷声此起彼伏,渐隐的鼓声又再次变大,伴随铜锣击响,拿着长凳的老头站在了人群中央,像是被那鼓声铜锣指挥般,时快时慢左摇右摆,看似表演滑稽戏,却以一只凳脚支撑,将整支长凳斜立而起,顺势一脚踩着凳子高处,随着那鼓点扬高落下,形似乘船破浪,嘴里还高声念叨起来:

“小老儿我年岁高,一心想做寿星老。听闻海外仙山妙,踏船只为求仙药。”

听来,竟是编排了个寻仙小故事。

鼓点敲过,有人从旁扔了凳子过来,被那老头巧劲接住放自己脚下。

“船行百里方见路。”老头说一句,又接过几个凳子,一张一张丢到他自己脚下,歪歪斜斜搭了一座凳子小塔,而他借着凳子堆叠越上越高,甚至还绕着那凳子顶绕了一圈,单手搭棚遮眼,嘴里道,“步步登上入山中。”

“风起雨来行路难……”老头说着摇摇晃晃起来,脚下乱搭的凳子也跟着咔咔做响,看来是将要散架快站不稳了。

围观众人稍有静默,似觉不妙,便见那老头“啊啊哟”惊叫着从凳子堆顶端骨碌碌滚了下来,在场中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敲锣打鼓的同伴似乎被吓到了,都齐刷刷停下,惊讶又担忧地往那老头看去。

周围的人正要去察看那老头情况,便见那老头弹跳而起,大声唱道:“轱辘滚到仙人前!”

随着他起身,锣鼓并声而起。众艺人惊诧神色已收,原来又是一番配合表演。

老头掸灰拍腿又耍了一通简易拳法套路,众人也知他方才是展示灵巧身法并未受伤,又叫好鼓掌起来。

待那老头收势站定抱拳,口中道:“仙药叮铃声声响,还望诸位打个赏。”

话落,那敲锣人抬手将那铜锣甩到老头手里,老头翻手将铜锣往手里一托,笑呵呵道:“众位神仙,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啊……”随后便是满嘴吉祥话,什么“事事顺心、事事如意”的说了一大堆。

这便是换着花样在讨钱要赏了。

都被叫成神仙了,大家伙在过年前看了场有趣的表演,倒也愿意讨个彩头,多多少少也掏了几个铜板出来,投给了老头。

那老头转到石晓晓前面,石晓晓也摸了一枚铜板丢进了铜锣里。那“叮铃”一声响,也叫人听着喜庆。

敬书也扔了一枚铜板进去,神色却没有那么开心。

等众人散去,石晓晓没了热闹分心,才留意到敬书脸色不对:“白汤圆你怎么了?不喜欢看热闹吗?”

“我要是也能有那老先生那般厉害就好了……”敬书不过是看出了那老头身怀武艺,心里羡慕到发酸罢了。

石晓晓同他说话少有章法,不知道他的心思,没去细究他话里的细腻意味,只是惊奇地打量了敬书一圈,实诚道:“可他比你瘦好多啊,你这么胖怕是不行吧?”说着一边打量一边嘀咕,“不大能活动开吧……”

像是心中已有几许温热的愿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敬书莫名觉得石晓晓认为自己不行,如同否定自己,看不起自己。

“胖怎么了?”敬书闷闷反问。

石晓晓离得近,听见了,想也没想地答道:“跟个秤砣似的嘛。”

是嫌我笨重!敬书觉得自己更不开心了。不过是数日未见,好像原本心无芥蒂的相处,变出了几分隔阂。

之前,石晓晓可不会这样说话的。

有时候便就是如此,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也许是无心之失,也许是有所留意,石晓晓没过脑子的话,终究还是让敬书耿耿于怀了。

年少的孩子不够成熟自洽,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愿意吐露。敬书那一刻的烦闷无法释怀,犹如一片拳拳真心被践踏般,横生不少屈辱别扭,若再是多听几句不得意的话,心里还不知要生多少怨气。

尽管,石晓晓其实并不知道他有重回武学之道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有多羡慕那些身负武艺之人,更不知道作为玩伴的一句随口之言比之他人费尽心思的巧言更让人在意。

但敬书就是在意,在意得不行!

石晓晓可不知道这小胖子心里的百转千回,看完这一场表演觉得有趣,又拉着敬书去了街头另一边还没结束的杂耍。

正巧,当中正是两个少年刀枪相对,你来我往地套招,与戏班子的打法更灵活实用,手里的兵器看起来普通却是开了刃的。

“快看快看,白汤圆,这俩和那老头差不多厉害吧!”石晓晓兴致勃勃,扯着敬书袖子让他看,“瞧瞧人家多瘦,你可太胖了,可不行呢!”说着隔着衣服捏了捏敬书手臂上的软肉,眉眼弯弯心说好软乎,口中却道,“怎么也得想法瘦……”

那知敬书抬手挣脱石晓晓,扭头就往杨柳巷子走,避开石晓晓视线的脸全是不高兴。

“哎,白汤圆!”石晓晓叫了几声,也不见敬书回头,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热闹里一样,没能让那小胖子听见。

“算了。都能在外做工了,应该没事。”石晓晓知道敬书近期在镖局做工,估摸不会犯病,回头就心安理得去看表演了,哪还会去追敬书。

好像是模糊听见了一声呼唤,敬书气鼓鼓地放慢脚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石晓晓追过来,转身一看只有来来去去的陌生人,哪有什么石晓晓。

他往回走了两步,很快又转身继续往杨柳巷子走,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来……等他到家门口,已是满头大汗。

一进院,敬书就大力关了门。

“嘭”地一声巨响,正在晾衣服的张月从衣服后面伸出头,有些意外:“小书回来了?晓晓呢,怎么没一块儿过来?”

敬书没答话。

难得有几分小孩子气。张月看出了他的奇怪,却只道:“还有几日我们便要跟德威镖局一块儿走镖了,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问的是行囊,实在提醒未尽之事。

敬书一愣,原本他是打算今日同石晓晓小杜鹃两个朋友铺垫一二的,可却一句要紧话都没有说出口。这会儿要再掉头和石晓晓说,好像自己的气都白生了,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可左思右想担心走镖之事有变,又怕匆匆离开来不及告别,毕竟此一镖一走,何时再回来又是两说了。

敬书心绪不定,人在屋里收拾着,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那包袱里的玩意儿点了七八遍,小杜鹃送的泥娃娃放进去拿出来好几次,最后还是放了进去。

一直到吃了晚饭,敬书也没等到石晓晓来。亏他还想着,等她来找了,就姑且原谅了吧。

敬书在院子里打了几个圈,最后还是没忍住,跟爹娘说了声,便一个人出了门。

“他这是……”敬冬白日多在德威镖局,晚饭了才回来,并不知道敬书是个什么情况。

张月瞟了眼已经没人的大门,若有所思:“大约是总算想起来要好好说话了吧。”

好好说话,等敬书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

石家人今日卖完包子馒头便早早收了铺子上了门板。他走到石家后院的小门前敲了敲,门是虚掩的。推门进去,院子里没人,房里也没灯。

他在院子里站了会儿,也没见石家人出现。便漫无目的地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晃眼在院里桌子上看见了什么东西。

走进一瞧,这不是之前送给石晓晓的两串红色珠花吗?

不要了?

敬书感觉心里怪怪的。

他伸手拨弄了几下珠花,全然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感想,只觉得心情有些莫名其妙,很是说不清道不明。

一个人站在那默默地失神。

……

“咦,门开了?”石眠眠一手提菜一手推门。

“谁来啦?”石晓晓挎着菜篮跑了过来,从石眠眠手臂下伸头过去看,“没人啊。”

“别堵门上,快进去放东西!”李春抱着一袋面粉跟在后面等着进门,两姐妹赶紧开门让开。

没一会儿,石茂山也扛着两袋面粉进了门。他一进门,就听见石晓晓找李春闹。

“娘啊,我东西呢?”

“你东西我哪儿知道?”李春正带着石眠眠收拾东西,根本不想理她。

“不是你说帮我把掉了的珠花收桌子上了吗?怎么没有啊?”

“忙着呢,你再找找桌子下边。”

石晓晓点了灯绕着桌子找了几圈,也没看见东西,气得直埋怨:“我说我先收着,你非说李伯铺子明天要关得先去拿东西……我说我要先回来,你非要我跟着提菜……这下都不见了……”

“死丫头,你自己不收拾好,我帮你捡了,你还怪我?”李春在厨房吼出声。

石晓晓不服气:“就怪你!赔我!”

“嘿,你这死丫头!”李春撸起袖子黑脸出来,逮住石晓晓的耳朵就是一拧:“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有理了?家里事不该叫上你?自己不收拾好,掉了就掉了,还要赔?”

一下子,石家院子里又哭又闹,好一阵都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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