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重感随之而来，百灵还没来及惊呼，已经被但拓摁到了床上。她撑起身子去踢他，却被但拓捉住了脚腕，在她小腿上落下一吻。

“这次哥哥可不让着你咯。”

（……）

但拓告诉阿妈他和百灵的事情的时候，阿妈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欣喜，只是叹了口气，略带忧虑的嘟囔着：

“我没指望你有什么大富大贵........我只希望你能找个过日子的人......”

阿妈的话给那时满心欢喜的他浇了一头冷水。他本来真切的笑僵在脸上，阿妈没在意。他悻悻的收住话头，转头去给她帮手，做些活计。

他明白阿妈的意思。她想要他找一个像貌巴媳妇那样的女人——虽然她带着家里的金子跑了。但她仍旧不想要一个出身富贵，没受过什么苦的儿媳。

曾经他也以为他会找个那样的女人，不需要漂亮，也不需要很聪明，听话，省心，操持家里就好了。他们甚至不需要有什么感情，他在外面刨食，管她一口温饱，而她能够为他照顾老娘，生个孩子就够了。

那是生在三边坡，他这样的人身上，注定的命。

曾经他碰到过这样一个女人，她甚至比他心里的预期还要来的高，因为她漂亮。也是苦出身的人，不得已卖了自己，给家里换口饭。他不是很在意这个，他知道她是个好女人。那时油灯苦口婆心劝他劝的嘴皮子要磨破，他只是撅起在那里刷着鞋，把油灯自己气的半死，最后甩手不管闲事了。

那时油灯不解又疑惑的问他，他究竟想怎样。他沉默了半天，最后只能用沉默做答案。虽然这个问题他其实从很久以前心里就有了模糊的答案，但直到百灵开始站到他面前，用那双眼睛向他追诉时，他的心中才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

他从来都知道她脾气坏，不温顺，娇生惯养，甚至有点被宠坏了。但他自愿接受她的野蛮和难缠，默许自己在一个由她颐指气使的位置。就像公主为她的骑士加冕，而他卑微低头接受。因为他苦暗的人生里实在需要一团炽烈燃烧的火，为这种热烈鲜艳付出的微不足道代价，他甘之如饴。

他的乖乖不是躲在他身后，等他庇护的弱女子，她自有她的意志和抱负，她要一点点去做。他喜欢看她这样蓬勃旺盛的模样，可相应的，他也要忍受放她自由付出的代价。

思念像藤蔓缠绕。他日日都抓心挠肝的等着盼着她回达班的那两天。他真希望她不要出去，这样他们还能多见些时日。短短的两天不能满足他的思念。他怕这样的不满会让她不高兴，于是只能咽下心里的占有欲，看她和那些更般配的男孩子交际。

他可是个身体jing壮、生理正常的男人。

他会对他的乖乖有肮脏的、下流的欲望。可他也会因为爱她怜惜她，不愿那样对她。但那不代表着，听到她轻浮引诱的主动后，他还要死板的隐忍着自己。

（.......）

“再来一次，乖乖。”但拓的吻简直要她又喘不过气，“再来一次，你要哪样都好，哥哥把命给你都行。”

“哈......怎么又讲这种话......”百灵吟叫着，含泪看他：

“你答应我的，又不算数。呜.....”

“哪样不算数。”但拓得意笑笑，牵着百灵的手，掐上他的咽喉，“答应了乖乖那这条命就是乖乖的，要哪样，你说了算......”

“那不做了......”

“那不行噶，乖乖。”

“你个大骗子！”

她再也、再也不要和但拓冷战了。她哭着在心里发誓。

（……）

“滚开。”

“咋衣服都没穿就不认人嘛，乖乖，昨个儿骑我身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撒。”但拓自知理亏，知道自己昨天把人欺负惨了，厚着脸皮凑上去，又亲又抱。

“莫生气嘛，我给你揉揉嘛。”

百灵哼了一声，不理他，但也没有拒绝他的动作，算是默许了他的讨好。

“你的那个同学，早上给你来电话了。”

但拓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听上去不咸不淡，就说了那么多，随后便停住话茬，不再言语。

他听上去像个嗅到爱人和不认识的异性接触而吃飞醋，还要装大度试探的怨妇。

百灵心里这时候才突然有了一点报复成功的快感。她也同样平淡的“嗯”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问他：

“然后呢？”

“我跟他讲，你还在睡觉。”但拓手上力度依旧，却格外咬重了那个“还”字。

百灵忍不住吃吃的闷笑了起来。她能感受到但拓在她身后瞪她。

“我那个同学，上周刚和他女朋友订婚，然后——他女朋友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他们现在正急着办婚礼。”百灵依旧背对着但拓，声音里却憋不住笑意：

“他追他女朋友好久，他老丈人才同意他娶走人——他老丈人家在整个勃磨，甚至莱佩的歌剧团，都能说得上话哦。”

“......他以前上学时有没有得追过你？”但拓沉默许久，冷不丁的问道。

“追过又哪样？现在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又没藏过你，三边坡就这么大，外面一个个也都晓得我“名花有主”，哪个还敢来撬你的墙角？”

“新口红、新裙子......也不知道哪个这么好命，有个女娃娃天天想打扮了给他看。结果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拿到手刚试上，瞎子还要说我出去勾搭给别的看。”

“好看呢乖乖，好看。”但拓乐得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对号入座，殷勤的贴着她耳侧轻吻：

“好漂亮嘛，以后只穿给我看，嗯？不要给别个看嘛……哥哥喜欢嘞。”

百灵哼笑一声，她就算是背着身子都能猜到但拓脸上那副宽解心结后笑眯眯的样子。滚热宽厚的大手力度恰到好处，熨贴的她舒舒服服。她呼了口气，满意的哼了哼，逐渐眯起眼，由着但拓给她按摩。

（……）

“你就知道欺负我。”

“那我欺负别个，你能乐意？”

“你敢！”

连着三天，细狗几乎都没怎么见到百灵。他急的眼巴巴的等着她出现，想劝劝她不要和但拓吵架，结果却只能看见但拓露面。每次都是来搞些吃的喝的，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他又消失不见了影子。直到第三天，细狗才开始看见百灵的影子。她还是本着张臭脸，不搭理但拓，见他就跑，却好像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他忧心忡忡的去问沈星这可咋办，沈星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什么咋办啊？他俩早没事了！”沈星嗤了一声，看着但拓没脸没皮的追着百灵，而百灵挂着臭脸却一副受用的模样，暗骂了一声狗男女。

“啊？”细狗却还是一头雾水，看不明白：

“啥子时候的事啊？咋个好的嘛？”

沈星无奈的白他一眼，拖着声音来了一句：

“还能咋办？夫妻哪有隔夜仇，人家床头吵架床尾和咯——”

妈的。沈星心想。

早知道他俩能一觉泯恩仇，他至于操这个心。

他建议猜叔禁止达班搞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