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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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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桉君嘴硬不承认,怀廷韫这次倒没发火,直接揪着他回了侯府。

两人进了书房,书案上铺着三幅画,最左侧的是个清隽的公子哥,中间那幅是个体态臃肿的男子,而最右侧那幅画像,竟和齐桉君长得十分相似。

怀廷韫的对着这幅画抬了抬下巴:“辩解吧。”

齐桉君喉结动了动,眨眨眼:“辩解什么?”

怀廷韫修长的手指轻点前两幅画:“谢画师依据这二人,”他的指尖移至第三幅上,再点了点:“画出的邵玄赫。”

他将画拿起来,贴在齐桉君脸旁比对,眼底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邵玄赫竟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你要如何解释?说是主仆相处久了会长得像?”

齐桉君张了张嘴,没出声。

怀廷韫又道:“要不干脆说你是前朝皇帝的私生子,和邵玄赫本就是亲兄弟?”

齐桉君眼神微动,似乎真把这荒诞借口听进去了。

见他不语,怀廷韫放下画,踱步至齐桉君身后,语调上扬:“还有一种最省事解释,你就是邵玄赫本人。”

齐桉君苦笑道:“侯爷说笑了。”

他转过身去,只见怀廷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那眼神不像是生气,反倒透着一股兴奋。

如此让齐桉君如堕五里雾中,不知所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邵玄赫是皇子,虽不受宠,那也是皇室血脉,我不过是个太监,怎么会是他?”

怀廷韫双手抱臂,勾着嘴角:“琢磨了这么久,就想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齐桉君无奈叹气:“我实话实说罢了,何来借口一说?”

怀廷韫摇头道:“你这话漏洞百出,不足以说服我,继续编,把你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全使出来,说服不了我,我就认你是邵玄赫。”

“侯爷仔细想一想,从古至今,哪朝哪代的皇室,会舍得把亲生儿子送去净身当太监?”

怀廷韫早有准备,不紧不慢道:“你投我而来的那一日,为你验身的那人是军中侍医,曾任太医署的太医署令,眼力毒得很,他一眼便瞧出你身下的伤口是新伤,你根本就是近两年才净的身,可你又说做了邵玄赫多年的贴身太监。”

齐桉君猛地抬眸看向他:“原来从第一日起,侯爷就在怀疑我?”

怀廷韫冲他微微一笑道:“起初只疑你是邵玄赫派来的细作,可朝夕相处中发现,你的言行举止根本不似一个奴才,反而像是被奴才伺候的那个。”

齐桉君更是无奈:“那侯爷就因这莫须有地猜测和一幅画,便断定我是邵玄赫?”

怀廷韫又将那封信拿出,指着上面的那个名字道:“裴霁之,那日在林中袭击的斗笠男子,邵玄赫侍卫队中郎,你作为一个叛徒,给邵玄赫心腹写信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就是邵玄赫,要么,你从始至终都是邵玄赫的人。”

齐桉君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怀廷韫挑眉:“事至于此,你还要编?”

齐桉君很无辜:“侯爷,我确实骗了您,可并不是在背叛邵玄赫这件事上骗了您,而是,我与邵玄赫有仇。”

怀廷韫点头附和:“邵玄赫抢你做太监,当你是泄欲的娈童,继续编。”

……

齐桉君叹了口气:“他若愿将我当作泄欲的娈童,我也不会背叛他。”

他顿了顿,道:“一见钟情的,是我。”

怀廷韫神情一怔,笑意渐退:“何意?”

“我见到邵玄赫的第一眼,便被他吸引,为能伴其左右,不惜净身入宫,可世事无常,刚成为太监月余,就发生了兵变,我拼命从乱军刀下将邵玄赫救出,原以为这份救命之恩能换来他的垂青,却不想在他眼里,我依旧是个卑贱的奴才,可我不甘心,厚着脸皮向他示爱,他却视我如敝履,打发我去刷恭桶。”齐桉君冷笑一声,眼中原本滚烫的爱意尽数化作猩红血丝:“我为他放弃作为男子的尊严,为他九死一生,可他把我踩在泥里碾碎,既然得不到他,那不如毁了他!”

怀廷韫:“……”

齐桉君看着他:“侯爷不信?”

“你此番言论虽然可解释新伤,那这幅画、这封信又作何解释?”

齐桉君看向那副画像:“谢画师既见过我真容,难保不是刻意为之。”

他走到另外两幅画卷前:“侯爷不妨仔细瞧瞧,这眉眼轮廓、神态气韵,哪一处与我相似?谢画师又如何依据这二人画出我的样子?”话音稍停:“至于这封信,不过是我故意抛给裴霁之的诱饵。”

“哦?”怀廷韫面无表情道:“你要如何用这封信来引诱他?”

齐桉君垂首恭敬道:“我为追随邵玄赫,曾苦练过他的字,所以字迹与他如出一辙,李官邈是邵玄赫挚友,裴霁之见了这信,认定是邵玄赫所写,必然按信中所言行事,侯爷只需提前在必经之路设伏,便能将他一举拿下,我原打算等信送出便向侯爷复命,哪料……”他轻叹一口气:“信竟被侯爷截下,如此势必打草惊蛇,怕是再难引蛇出洞了。”

“说完了?”

怀廷神情波澜不惊,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齐桉君心惊胆战道:“侯爷,我虽然在这件事上骗了您,可对您的心是真情实意的。”

“是吗?你妄想用这漏洞百出的说辞说服我?”怀廷韫双手负到身后:“你说李官邈是邵玄赫的挚友,那他为何要帮助你这个叛徒?”

齐桉君垂眸道:“他还当我是邵玄赫忠心耿耿的奴才。”

“那你追随我,他不仅不起疑,竟还不顾自己安危跟你而来?”

“因为我骗他说,他的师父被囚禁在皇宫,只有投靠侯爷,才有机会救出师父。”

怀廷韫目光如炬:“你这么做的目的。”

“自然是为了钓出邵玄赫。”齐桉君抬起头:“李官邈当年救过邵玄赫的母亲,对他有救命之恩,以邵玄赫的性子,绝不会坐视恩人遇险。”

怀廷韫颔首道:“看来,是本侯冤枉你了?”

齐桉君“噗通”一声重重跪地,额头贴在冰凉地面上:“欺骗侯爷是事实,但我对侯爷的赤诚绝无半分虚假!还请侯爷责罚!”

怀廷韫垂眸望着他,不语,屋内鸦雀无声,二人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齐桉君跪趴在地,寒意顺着膝盖席卷全身,心中七上八下,方才那些辩解连自己听了都觉得牵强,何况是怀廷韫,可让他费解的是,怀廷韫既早已对他有所怀疑,无论他是邵玄赫的细作,还是邵玄赫本人,按常理早该被押进天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跪在这儿听他字字诛心地逼问。

奈何他趴的太低,看不到怀廷韫的面色。

就在他思绪如乱麻时,“咚咚咚”的三道闷响打破死寂,门外传来侍卫的低声:“侯爷,上官先生传来急报,邵玄赫已擒获。”

屋内二人同时诧异地看向了门外。

华灯初上时,京城的长街化作璀璨星河,寒风卷着商贩的吆喝声和爆竹声送至街道的每个角落,半空中炸开的烟花将夜幕染成金红。

忽有急促地马蹄声突兀闯入喧闹,几道身影裹着寒意疾驰而过,为首之人一身素白衣袍随风鼓荡,烟花明灭间,映出他剑眉星目,恍若谪仙,引得避让路人纷纷驻足凝望。

一行人至玉阙楼前勒马停下,为首白衣人足尖轻点,落地时衣袂未沾分毫,旋即阔步跨入茶楼,白衣人身后跟着青袍公子紧随其后。

玉阙楼有三层,三楼与一二楼的喧嚣截然不同,上了楼梯,唯见两名侍卫持刀而立,整层空荡寂静。

怀廷韫一路疾行至包厢门前,鬓发凌乱地垂在额前都未察觉。

可指尖触及雕花门板的刹那,他突然僵住,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他转头与齐桉君对视,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须臾,他深吸一口气,似是做好准备,推开了门。

屋内,首个映入眼帘的是手执玉扇的上官策。

他见侯爷推门而入,抬手一揖:“侯爷。”

紧跟而入的齐桉君见到他,脸色一变,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

上官策眼皮都未抬,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旋即转向怀廷韫,语气沉稳:“侯爷,邵玄赫已经被擒,就在里面。”

怀廷韫微微点头,却立在原地未动,沉声道:“他……确实是邵玄赫吗?”

上官策折扇轻敲掌心,语气笃定:“属下已彻底查验过,绝无易容伪装的可能,错不了。”

闻言,怀廷韫再次转头看向齐桉君,后者正怒视着上官策,在察觉到他的目光时,立刻望向他:“侯爷?”

怀廷韫眸光愈发深沉,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破土而出,欲言,可话到嘴边又止住,盯着他良久,终究是未发一言。

他又将目光转向内室,指节因紧张捏得发白,就在里面,有那个朝思暮想的十余年的人。

“你们在外面候着。”

留下这句话,怀廷韫抬脚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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