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超好看,你看看”。
他走到床边,坐下,手抚过床单,布料冰凉。牧禹上次睡在这里时,把枕头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
他躺下来,头枕在牧禹用过的枕头上,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味道,是牧禹洗发水的清香。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噼啪的声响。房间里很暗,只有微光透过门缝照进来,映出他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睛。
他蜷缩在床上,像个寻求安全感的孩子。
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次没有压抑,只是静静地流,浸湿了枕套。
他想起牧禹在巷子里最后看他的眼神,那里面有震惊,有受伤,还有他不敢深究的绝望。
想起牧禹说“我不同意”时,声音里的颤抖。
“牧禹……”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破碎在空气里。
喉咙里的疼越来越剧烈,像有把刀在反复切割。
他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却也知道,这个决定让他失去了什么。
这个决定对牧禹是正确的,对自己却是错误的致命的。
客房的天花板在黑暗中模糊成一片,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和牧禹有关的画面。一起上学的清晨,牧禹会在楼下吹口哨。
一起放学的傍晚,两人会在巷口分吃一根冰棍。
一起在操场看星星的夜晚,牧禹说“以后我们考去同一个城市”。
那些画面清晰得刺痛眼睛,每一幕都像针,扎在他心上。
他抬手捂住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分手是他提的,推开牧禹是他选的,于是这深夜里的崩溃,也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扛。
他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牧禹的气息。
被子一角滑到地上,他没有去拉,只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片冰冷的回忆里。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得模糊,药劲和疲惫终于袭来,让他陷入混沌的意识里。
但即使在睡梦中,他也能感觉到身边的空位,那是牧禹曾经躺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床单和他一个人。
这个家,处处都是牧禹的痕迹,却再也没有牧禹的身影。
他躺在这间牧禹睡过的客房里,像被困在一个装满回忆的玻璃罐,无处可逃,只能独自消化着分手的痛苦,直到窗外的雨渐渐停歇,黎明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泪痕未干的脸上。
牧禹,对不起。
牧禹,对不起。
牧禹,…我爱你。
牧禹是在王崇家借住的,王崇让他联系一下路米看看能不能暂时找个住的地方。
“你们俩…分手可惜了。”
“嗯。”
牧禹躺着床上 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又故作轻松的笑着:“明天把桌子什么的搬你那去吧。”
“……真不会复合了吗?”
牧禹没有回答,他也不清楚。只是现在他心里难受的哭不出来。
忽然想起陈雪凝的那首《绿色》
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我怎会把死守的寂寞放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