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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帐中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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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家好会讨喜,镇远大将军武功盖世,哪样教不了你,犯得着有求于外人。李悛就坡下驴,“棍术学过几天,我主攻枪法。”

“我想看悛哥哥舞枪弄棒。”

李悛看向太子殿下,我随时恭候。

陆择洲跟卿烻打商量,“完事,咱们夜里挑灯走长枪。”

非歌舞升平,只等雄鸡高鸣繁荣盛世。

绳居牧把话题拉回到原点,“右骨都侯将军,智勇双全,且性格刚毅,表面在汉中做人质多年,实为陆国做了不少脚踏实地的事情。此次被召,恐老单于另有图谋。”

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须卜氏对脚下这块热土的熟悉程度几乎与本土人无异,如果匈奴部族有大动作的话,我们可能会腹背受敌。李犷尤为担忧地说:“就怕他是双料奸贼。”

身为随军的史官,扁沚大人只在腹中打草稿,不便插嘴政·务,但听到有人对须卜氏发出质疑声,稍稍考量片刻,高声辩解道:“骨都侯无微不至地照顾小卿烻长大,又有卿先生在身畔耐心指导,即使一块千年的寒铁都能给焐化。”

卿衢是扁沚的前任老领导,肯定得到过提携。站在他的角度替卿先生说话,确实有些不妥当,招来无端猜测难免。但扁先生为人坦荡,身正不怕影子歪。

寄予大人忙道:“未雨绸缪——责无旁贷,但也得看针对的是谁。”

潜台词:我笃定须卜中规的善良,也信赖卿家人的严正清廉。

“老管家才不是坏蛋!”卿烻不住地晃悠陆择洲的胳膊,“太子哥哥你要救他,不要被单于捉回去砍头。”

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李犷的老脸挂不住了,刚想要把场面缓和一下,陆择洲却道:“李大人说得并不框外,防患于未然,重任大于天。”

太子大度,既给都督尉台阶下,也保住了卿氏的面子。李悛识抬举,不等他爹发话,先就朝上磕头,“殿下,微臣必将涌泉相报。”

卿烻几步跨过去,拽起来李悛,“哥哥,我不会埋怨叔叔大爷的。”

呵呵,小东西都听明白了。李犷跟绳居牧咬耳朵道:“瞧这孩儿,长得跟粉团儿似的。”

绳居牧面色深沉,说不上高兴还是丧气。“烻儿脊背有顽症,皇后娘娘为此惶惶不安。”

一团火球被咽在了李犷的喉咙嘴儿,行武之人总粗心大意。话多语缺,我得长长记性。“有所失必有所得,老须卜走了,谁来替代他呢?”

万俟单于说要人我们就拱手相让,也特么忒怂了。没有一等于一,绝不就范。

刺史绳居牧与太子交换了一下眼色,闷声道:“李悛,拓跋,带卿烻下去休息。”

大人要商讨国事,小辈儿不可以多听。陆择洲离坐,到了卿烻近前,俯身道:“困不困?请李将军给你摆个龙门阵吧。”

“单挑没意思,我要看拓跋哥和悛哥哥对打。”

得,来活了,不拿出看家的本领今天甭寻思散场。

绳居牧站到陆择洲身旁,四下一望,审时度势道:“封狼居胥,先辈打下了夯实的地基,卿老将军又固守边外,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万俟单于帮助拓跋氏平了八个鲜卑政·权,建立了代国,而新生代的这个君主也成了匈奴的傀儡。”

扁沚从袖口里抽出一卷地图,立着展开,让刺史给大家讲述整个地缘战争趋势。陆帝国的区域用朱砂圈点,匈奴居正北方,拓跋挞的代国在东大门,南面则是归属于汉化的少数民族,且基本臣·服,暂不算在侵·略的范围之内,陇西,青藏高原,包括广袤沙漠无人区,均被日益壮大肆意扩张领土的吐蕃所统·治。

在几位大臣眼里,陆择洲虽然乳臭未干,但长相玉树临风,气势决不输给谁。陆帝国肥沃的土地和物质力量给狼虫虎豹所垂涎,胆怵了,惶恐了,后面打的就是让敌人抓俘虏的仗。

他手指代国的赭石区块,谦虚地问:“拓跋挞仅仅是一个仆从吗?”

何谓仆从?没有军事反抗能力,如果灭掉了单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里拿下。

“殿下,”英雄有了用武之地,都督尉李犷聚拢精神道,“据可靠消息,鲜卑部突发了暴·乱。”

本为鲜卑奴·隶的揉然,不甘世代受尽凌辱,由酋长木骨颅带领着族人四处躲藏,荒漠,戈壁,雪域都留下他们的足迹,最终形成拥有几万精锐骁骑的苟活小强·权。按理说,就这么点子兵力,不足以跟代国相抗衡,况且给鲜卑撑腰的是万俟单于。木骨氏还就无所畏惧地讨伐了拓跋挞,不但摘下了他的首级,还一举削平了其所谓首府。

陆择洲用手画了一个圆,“现在它归揉然所辖?”

李犷答道:“鲜卑人里有我们的细作,内容无假。”

如此庞大的陆王朝,不在周边各国安插奸细,那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尔虞我诈为高段位的计中计。

郡太守寄予说道:“拓跋捍是拓跋挞的儿子。”

陆择洲打愣,“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孤儿。”

“非也。”寄大人又道,“拓跋挞生性懦弱,年轻时由他飞扬跋扈、权倾一世的母后垂帘听政,那个女人只顾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望,而忽略了对下一代的培养与扶植。”

更糟糕的牌面码上桌,由亲匈派前后左右一阵子忽悠,拓跋氏迫不得已与单于建立了联合武·装。说白了,鲜卑人的土地上有了匈奴的兵卒子驻扎。美其名曰:我的军队,虽然消耗着你的粮草,但你有绝对的指挥权,让我打谁就揍谁。

“拓跋挞缺乏治理国家的能力,他却看得清形势,万俟单于这种无耻之徒是绝对靠不住的。”绳居牧道,“当权的太后并非拓跋生母,他的娘亲本是普通的一个汉族使女,有了老拓跋宠幸才身怀六甲。”

拓跋挞的父王早对皇后产生二心,只是畏怯外戚贵族的实力,不敢有大动作罢了。老皇帝把可人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起来,并下诏:如果我爱妃有生命之危,必是皇后所为。

太后撒手人寰,拓跋挞接手的是一个表面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他暗中联系汉人,找到母亲的娘家人牵线,并把自己的一个新生儿送到郡太守的手里。此举代表几个意思:

一、我儿拓跋捍为人质。

二、有我儿在,本王也多了一层大后方的保障。

三、代国早晚都得独·立,如果到了剑拔弩张的关头,希望陆帝国能出兵援助。

“就在拓跋挞被杀之前,微臣幸好安排了一次他们父子相认,没想到却成了永别。”

切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也改变不了什么,拓跋捍毕竟打小生活在中原,自然是把寄氏一族当成家人。他听到生父已亡的消息,除了誓死要报仇之外,并没有更多的情感拿出来。

“木骨颅的背后应该存在更强大的势力帮衬,而且对方肯定比匈奴人要盛,不然怎么敢从虎口里拔牙。”陆择洲两臂抱胸,作沉思状。

寄予李犷两位无奈地摇头,均表示我方的细作和斥候都不曾得到有关方面的情报。那股势力只能是鬼魅,根本无痕迹可查寻。

李犷道:“我再多派人手,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也许是吐蕃人在渔翁得利。”

陆择洲一摆手,“这个事,你们不用再浪费物力财力,我着手操办吧。”

殿下,你?养尊处优的太子时不时地会参与各地的军事部署,可小真龙本体金贵,就一个巡查漠北,得多少御前侍卫做保护。质疑的心思有,没人敢表态,陆择洲既然应允,肯定不能放空炮。

绳居牧又道:“揉然将列为重点防御对象,一定得切断他与南方某些不安分的小股势力的联系,如果东南再拧成绳子,我方就被动了。”

李犷举手宣誓:“请刺史大人把心放肚子里,把把尖刀早插入其边界。”

“拓跋捍的妈妈还活着吗?”

寄予大人回禀道:“他的娘亲也是咱们汉人,拓跋挞一死,她当场自缢而亡了。”

死得好,最亲近的人都走光,那以后打起仗来就勿用顾忌。

陆择洲笑道:“我先撤一步,爱卿们可要彻夜长谈啊!”

你们都是亲临第一线的指挥员,不便动辄则咎,我只要结果。

李犷闪出一步,讪笑道:“殿下,能不能在卿少爷那儿美言几句,我说话不过大脑,戳了他的肺管子。”

寄予一拽他,哎呀,糙人的心眼这么窄,小烻要真跟李大人计较,又何必黏着李悛玩耍。“赶紧准备沙盘是正事,哄孩子不用你辛劳。”

“李将军,我家卿烻心贼大,他不会小肚鸡肠。”

陆择洲一出帐篷,就叫眼前的景象唬住了。卿烻让大皮袍子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了蚕宝宝,而哼哈二将手持兵器挡在他身前遮风。

“小祖宗,要了我的亲命啊!”陆择洲弯腰把男孩打横抱了起来,闹脾气也没有这么干的,草原上的夜风是能吹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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