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冒烟成啥样!”
杜明堂蹙眉,展开扇子往鼻尖扑了扑,哂笑:“爹你也别这么说,阿茜无忧无虑的,挺好的。”
杜夫人嗔怪:“阿堂寻日看似跟妹妹老作对,但谁不知道每次都是你最护着她!”
魏郁春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嘴上的笑容慢慢也苦涩了起来,甚至还有些羡慕的情愫在其中。若是可以,她倒也希望自己跟杜明茜一样嚣张跋扈、心思单纯。无人护得住她,唯有她自己,她如今是别无他法。
在她余光所不及的地方,关阇彦看似向前认真看的目光早已不经意间落到了她的面容上。
他目光清冷,也心事重重起来。
快了……最迟到明晚,他就能亲自揭开她身上的谜底。
冯迎春……你到底是何人……早年被他视作荒谬的念头在近来,一遍又一遍席卷在他的脑海里,他形容苦涩,甚至对自己的状态无可奈何。既然躲不掉,不如一往向前。
大家破解了关昀洲跟隐华画师之间的联系,算是掌握住了拿捏关昀洲的线索。换脸一事完备后,他们不仅可以安然无恙地混入婚宴,还能利用隐华画师制造舆论引起关昀洲的注意,至于要如何制造舆论,可就要看魏郁春了。
早在春桃酒宴里,她一套胡编乱造、先斩后奏的话术行云流水,成功气煞魏澜清。所以再战一轮,对她来说已是小菜一碟。
关昀洲既然要追踪周裕之的下落,她便跟他玩一玩“人有亡斧”的把戏。
她把隐华画师跟周裕之捆绑起来,开口即——正是周裕之那边的势力发现了关昀洲想要通过隐华画师绘成人面的秘密,所以才会暗中做手脚在春桃酒宴中大闹,阻止他跟魏氏获得讨好隐华画师的机会。
一个人丢了最重要的斧子,给他一点主意,让他怀疑起来一个人,撩拨起他的疑心,甭管那些主意多么荒唐不成道理,他都会始终坚信,盗走他斧子和利益的人就是那个他所疑心的人。
他又不知道春桃诗魁是哪里来的势力,刚好芳樱楼那边的秘密又泄露了,他本就会怀疑诗魁是不是得知了他和隐华利益纠葛的搅局者。现在他找周裕之,而刚好通过消息,发现诗魁就是周裕之的人,你说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胆寒?
毕竟,隐华画师暴露了,他的假身份不就暴露了?
轻则欺君之罪、流放西戎,重则凌迟剐骨、抛尸荒野。
说白了,关昀洲暴露了致命弱点,别人想要控制他利用他就是一桩小事了。
他也是太过自负,凭什么认为自己做的事没有半点风声能漏出去?他太坚信无人知道他的换脸秘密。
所以他一旦觉得周裕之也知道了他的秘密,就会立马疯魔。
再过分一些,魏郁春觉得根本不需要白费力气去追踪关昀洲找人的动作了,他越是着急杀人灭口,就越是着急去找隐华下落。
故而,她不如利用隐华的名头,让他主动告知周裕之下落好了。
关昀洲有一百个心讨好隐华,她便有一百份成算获得胜利。
真是一手老奸巨猾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