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过了几天，都没再在学校里见到盛延北。

陈懿不再过度担忧，慢慢把心放在学习和生活上。

第一次经验之后，段以桓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好，宛如真正的情侣一般，凡事都会更加照顾陈懿。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段以桓会说对别人温柔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他的帮助和温柔，是事无巨细，是从头到尾的细腻。

两人之间没有明确的表白，但是会一起下课，一起出校门玩。

段以桓会带他去书店买书，然后问他喜欢看什么。

陈懿很老实地没回答莎士比亚，而选择当时最无脑但有趣的漫画。段以桓会买来送给他，附加该作者的其他系列漫画。

书柜塞满了，段以桓让他放自己那里。

一个大学霸，书柜里塞了各种漫画，陈懿笑嘻嘻地邀请宿管来检查，她看了两眼有些诧异：“你们纪律部长也看这个？”

“嗯嗯！”陈懿想看她会不会收书，结果对方果然不收。

“都年级第一了，收不收都一样。”

“那我看呢？”

宿管翻了个白眼：“班级倒数，见你一次我收一次。”

“区别对待啊！”

“那你就要么考好点要么就别买这么多漫画。”宿管眼神很有智慧地用笔帽指他，“纪律部长以前从来不看这些的，你别带坏人家哦。”

早就带坏了。陈懿笑笑没继续说。

他哪里敢告诉别人，段以桓是怎样从对他最开始的爱答不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怎么会想过一个人谈起恋爱会是这个模样。

打开段以桓的心房，会发现他的本质上是个极其温柔正直的人。会用专注的眼神望着他的脸，对他的要求全盘接受。甚至，他也愿意低下头来替他含。

好像永远逗不腻似的。

段以桓也不会拒绝，他像他的狗一样点头。

陈懿从他身上找到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只要靠近，舌头甚至都还没碰到他，对方就已经有些打颤了。

他狡猾地用了自己最受不了的互动方式，这种方式还是他从谢嶂身上学来的。

离开谢嶂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谢嶂这么喜欢掌控着他，甚至不惜低下头伺候，就是为了看他因为快到的时候流出的眼泪和崩溃的神情。

他在段以桓身上也找到了这样的感觉。

成就感。

他知道段以桓一定会比他先到，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忍住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感觉。

“以桓......”

听到自己喊他名字的段以桓，会像新手般浑身一僵。然后，试图用嘴撬开复杂的门锁。

陈懿带着必胜的决心，做出了他迄今最热烈的互动。

秀气精致的脸上汗水淋漓，有什么像一张蛛网趴在他的脸上，眼前都有点模糊，陈懿仰着头，小声地叫了一下。

“我赢了...”

段以桓还在床上长叹，将脸半掩在臂弯中，他浑身的汗，刚才被弄得太狠，青白的肌肤也微微泛红。

陈懿在各方各面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连一场游戏，他一败涂地却输得心服口服。段以桓缓过劲来，起身抽了张湿巾给陈懿擦脸。

他小心地捧着陈懿的脸，右手拿着湿巾捏成尖状，将对方五官上的水拭去，又换了张干净湿巾，小面积地替他把整张脸慢慢擦干。

“脸好小。”放下手里东西，段以桓呆呆地感慨。

陈懿一愣，随后大笑：“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应该说什么话？”段以桓不解地看他。

“你应该说，好笨的脸。”陈懿盘腿坐在床上，上身前倾，晃动，“刚开学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嫌弃我的。”

段以桓回忆了一下，想起来刚开学的时候因为不熟悉陌生人，所以没有过多地闲聊，自己可能又做了一些惹人不高兴的事情，他有点后悔，但是那确实属于习惯。

很快认错：“对不起，我不是嫌弃。”

“我知道——我知道，扑克脸，大冰山，后来我听说了你的外号，所以知道你不是针对我。”

皱眉，段以桓追问：“谁这么说？”

陈懿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了，赶紧钻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骗你的。”

“我不是故意臭脸的。”

“知道，你人很好的嘛，救了我好几次。”

想起之前自己异常的好心肠，段以桓眉眼松懈下来：“你是不是因为我帮了你才......”

陈懿抬头澄清：“那帮了我的人多了去了，每个都要和他们好嘛？”

“我是因为很喜欢你，才让你帮我的。”

段以桓听了这话，心一动，看他的眼神变得更深，如同刺破寒夜黑暗的暖阳，让陈懿这样的人不禁心头一颤。怀疑起自己的居心，究竟有几分认真纯粹，是拉着人越陷越深，还是抓紧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他承认段以桓的喜欢很美好，藏不住，比想象中更好懂。

这似乎是最合适他的选择，一个温柔体贴的对象，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没有过往的友情纠葛，没有误会和不安竖立之间产生隔阂，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承受这样温暖的爱意。

适时转移话题，陈懿举手提议：“——现在来想想，惩罚的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