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文推开二楼的大门,发现盛延北一个人在车台玩摩托。
神情专注盯着电子屏幕,装备却被他都卸了换成初始的。自从游戏通关以后,他就执著于用新手车把一关关的记录刷爆,包括现在他干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
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一靠近盛延北,就闻到酒味。
刘思文挑眉,能让盛少一个人喝这么多酒的事情不会太多,一般围绕家庭关系、比赛胜负这两个方面。
拿金牌上头条,新闻他都看到了,那就是家庭关系?
“怎么了盛大少爷,和家里吵架了?”他信步闲庭好整以暇走来,吊儿郎当的语气是他一贯的风格。
盛延北猛踩刹车,提前结束了游戏。
腻在二楼已经很久很久,他对这种枯燥的游戏和反复刷记录的行为早已心情麻木,不管怎么刷,分数都不可能超过堆满buff和道具的高级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跑来这里赛摩托,着了魔似的。
状似无意,刘思文提起那个被他们刁难的少年。
“他最近还有招惹你不?”
“......”不说还好,一说,盛延北眼里乌云密布,沉沉看着屏幕,看着心情差透。
两句话说了他傍晚在宿舍看到的事情,饶是刘思文这种不学无术见惯大场面的人都把嘴张大。
“那个段以桓?”
陈懿怎样,他都不觉得奇怪,毕竟当时见到人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其实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直。
但是那个传说中不可得罪的段家段以桓能被这种人勾搭上,还不顾危险地和人在宿舍里做这种事,这是他没法想象的。
“这个段以桓什么时候变成弯的了?”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热情让他们在宿舍里颠鸾倒凤,还他妈是我的宿舍!”盛延北越想越气,拎起台球棍就往墙上砸。
刘思文赶忙制止:“祖宗,你这样伤着手,比赛就惨了!”
木质球杆被折断会有木屑和尖刺,扎进手里起码半个月不能练球,谁都知道盛延北把比赛看得很重,最近要到国家运动员选拔的时间点,他可得看着点对方。
盛延北没听劝,该砸还是砸。砸完之后,看这个二楼也十分不顺眼,说要去骑车。
刘思文一把拉住:“你疯了?喝了这么多酒,跑到路上那可是肉包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
“废话真多。”盛延北很不耐烦地甩开他。
刘思文无法,只好先带他去酒吧包间喝酒。
彩灯下男男女女不知疲倦地涌动,每天晚上酒吧里都是这个情形,喧嚣、疯狂,极端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不断发酵,有人情场得意,有人一掷千金。
而早早混迹其中的刘思文早就腻了,他和盛延北一样,都在做着表面功夫。
他一直觉得盛延北是个直男,从没见他在一个男人身上费那么大功夫。
把盛延北灌得烂醉,张开双臂占据大半个沙发,他拿起手机对着人拍了张照片发给母亲。
那边在五分钟后给了回信。
【为什么喝酒?】
【他舍友有人□□。】
【......】
刘思文捂着嘴笑,无声地笑,可是越来越觉得好笑,导致他歪在沙发上表情狰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您猜他舍友是谁?】
【别故作玄虚。】
【段家的,您认识吧。】
一时间沉默。
【不可能的。他家从来正经,孩子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也是,一个酒鬼说的话,没几分可信度。】
【你继续跟在盛延北身边,有什么事情再告诉我。很晚了,先睡了。】
读完这句话,刘思文也把手机放了下来,母亲果然不信他的话。但愈是这样愈好玩,戴高帽的段家一直以来压在他们头上,总是一副清高傲慢的模样,可能谁也不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孩子有着不同寻常的性取向。
耗费心机待在盛延北身边果然是有好处的,这样惊天猛料,这不就到手了么?
虽然不可能为此撼动段家地位,但借刀杀人,不失为一件趣事。
“盛少,起来啦——”他起身去拉盛延北,这家伙喝得可真不少,自己又不敢怎么拦,也不能放任他喝太多。
到底对那两人中的谁起了什么心思,自虐一样地喝酒?
高中生都是莽夫,刘思文不会去问黄迪或者经常一起厮混的几个人,他将这个秘密保留在心里,除了母亲,没人能从他这里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