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露怀疑楚然就是燃酒吧的那个2号,还偷偷进了他的房间想抓奸,不对,想抓他的把柄,不料被楚然提前发现,顺便再次惹恼了她。
很好,他绝对不可能是2号,但他缓缓撩着衣摆向她压迫感十足地慢慢走来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让她一整天都心烦意乱,见天黑下来,不知怎么地就突然很想2号。
她发信息约闺蜜一起去酒吧,闺蜜上一秒回答好,但下一秒又抱歉地说没空,然而过了一会儿,一个语音悄咪咪地发来。
【你先去,我后到。】小心谨慎得她都听不清楚。
闺蜜这次真的被拿住了?
是谁?
不管是谁,能让闺蜜甘愿臣服的必定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她不由得有些羡慕,越发不想和楚然呆在一个空间里。
她快速收拾好自己,拿着包就出了房门,没走几步,隔壁房间的门猛地也开了,突然的一下惊得成露一愣。楚然急忙扶了扶歪掉的眼镜,靠在门上故作镇定地问,“这么晚了,去哪?”
成露当即撇了下嘴,不予理会,脚一抬就要走,楚然长腿一跨横在中间,“又去酒吧?找男人找上瘾了?”
他这话相当的不客气了,不客气到莫名奇妙,就像,就像老公谴责老婆不忠似的。
“关你P事。”他们之间又没关系,他凭什么管她。成露一动就要从他旁边过去。
“上次晕倒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身体不好就在家好好呆着。”楚然高大的身躯跟着一挡,固执地不准她走。
“让开。”成露不是个好脾气的,对楚然不可能有好脾气。她手一伸就要去推他,可临到头了想起他似乎有伤,力道不由得松了几分,本该粗暴的一挥就成了不伦不类的扒拉。
这点变化让楚然笑了起来,尽管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但不难看出他的好心情。他心情一好,成露的脸反倒沉了,更多的却是气自己,说好要把他当透明人的,结果总是控制不住的在意。
楚然顺势紧紧抓住她的手,妥协般道,“那我陪你去,省得你晕倒了,我又要多跑一趟。”
你才会晕倒,再说谁稀有你接。成露极度不满,不过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转,她又改了主意,“好呀!”
于是酒吧里就这么多了一个人。
楚然一如既往地虚揽着她的背,暗暗护着她走向吧台。他仍是西装领带打扮,酒吧里这样穿着的不少,但没有一个人会像他那样一丝不苟地扣满所有纽扣,也不会紧紧系着领带,更不会加那件外套。
他不像是来泡吧的,更像是去淡不知道多少亿的合同,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哪怕他坐在成露旁边,也依然很难将他们当成一对,何况成露有意疏远。
她觉得自己也有了毛病,楚然靠得近一点,她嫌烦,他一远离,她又感到气闷。明明是她让他坐远一点的,可难受的依然是自己,所以她喝起酒来越发没有节制。
美人独自喝闷酒,自认为绅士的男人们怎么可能不去上前安慰?
楚然曾经说过成露胸平,其实,她的身材和她的闺蜜一样好。只不过少了一点不敢随意调戏的侵略美,多了一分以为好相处的含蓄。
“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
这不,就有一位绅士戴着普信的笑脸,自认为潇洒俊美地靠到吧台上,冲成露举了举杯。
成露不准备理她,但她偷看到楚然沉下去的脸,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向那位绅士回举了一下。
这就像一个信号,绅士开始了他的进攻,他向成露靠近一步,和她成功碰杯,然后连发三招。
“美女你叫什么?”
“美女加个V信?”
“美女……”他胳膊一抬就要搭上她的肩。
“滚开。”楚然忍不下去了,挥打开那只半空中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揽实在成露的背上。
“什么玩意儿……”那位绅士正要发作,但看清楚然那张过于优秀的脸又瞬间蔫了气,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喜欢这样的?什么眼光?”楚然垂着眼睛望着她,脸色怎么都称不上好。“别喝了,也不怕喝吐了。”
成露好了一会儿的心情又突然不好了,连带背上那只手也从称心变成了厌烦。
“别碰我。”她身体一抖就要将背上的手抖掉。她以为不会容易,是的,她想让那只手离开,但又不太想让它那么轻易离开,结果只一次就成功了,楚然来了一个电话。
酒吧很吵,显然不适合通话,他匆匆向成露示意了一下,就拿着手机快步走向洗手间。
对这里还挺熟,成露只来得及微微感慨一下,就被后面的气愤无情偷袭。
谁的电话这么重要?
正当她默默运气时,她的闺蜜来了。
就像她轻易发现她一样,闺蜜同样轻易发现了她,她向她挥了挥手。闺蜜不是一个人,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男人,上次那个霸总。成露还以为他们分了,毕竟闺蜜向她哭诉过,不过目前看来,他可能要摘得桂冠了。
他揽着闺蜜的背,护着她向成露走来,明明只是礼貌般的虚揽,却反而给人一种更强烈的占有欲,自信从容得能无视一切反抗,霸道地宣告着所属权。
他们在她旁边坐下,楚然很快回来,却没坐到她旁边。
两个不对付的霸总不对付地互相扫了一眼,然后楚然凑到她的耳边大声道,“我有点事,一会儿来接你。”
说完冲她的闺蜜点了下头,就走了,他竟然不等她回应,就走了!?成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闺蜜看了看离去的男人,看了看她,冲调酒师喊道,“再来一杯。”
调酒师不仅给成露来了一杯,他还给他们每人来了一杯。成露拿着酒没再喝,而是拿指一圈一圈地画着杯口,修长莹润的手指在灯光下带出一道一道的微光。
好在燃的特有节目开始,闺蜜连忙撞了撞她。
成露向闺蜜一笑,转头看向舞台,但只看了一眼,便失了兴趣,变得更加低落起来。
今天仍然有三个舞男,他们仍然带着面具,可是他们的身形和服装不一样了。尽管穿着更大胆,舞姿更露骨更诱惑,台下观众反应更强烈,但成露瞬间失去所有兴趣,甚至有了一点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被缭乱灯光晃着,被刺耳尖叫吵着,她捂住了嘴。
那边闺蜜已经向调酒师打听清楚那个2号今天不在,见她难受,扶着她往外走去。到了外面也没能好起来,燥热的夏风一吹,更是头晕想吐。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闺蜜拍着她的背,充满担忧,但成露却听不真切。不但是她的声音,原来嘈杂的喧闹也都破碎起来,她连忙闭上眼睛缓了缓,那些声音才正常传进她的耳朵。
“没事吧?一个男人而已,至于吗?”她听到闺蜜说。
她摆了摆手,想说和跟那个狗男人没有关系,但喉咙一痒,她呕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送你回去吧?”闺蜜询问。
如果只有闺蜜一个人,成露就同意了,但今天她有伴,她不想打扰他们。可闺蜜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进了她男友开过来的车里。
车上开着空调,从车库过来已经凉快了,成露被这道冷气一激,打了个颤,闺蜜帮她按下车窗,她们两人的长头顿时狂乱起来。
“好点没?”闺蜜关心地问。
“嗯,”成露点头。
“那你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闺蜜说。
“嗯,”成露依然点头,其实她挺想抱着闺蜜撒撒娇诉诉苦,但她男友在,想想也就作罢了。
车里放着舒缓音乐,闺蜜没有打扰她,在旁安静陪着,成露靠在窗边,望着不停闪过的路人。或许车速太快,让他们的脸模糊不清,连那些建筑都扭曲起来,成露眨了眨眼,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她看清了他们的脸,连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可见。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她远远看到楚然侧着身子向副驾驶外的一个女人递包,而那个女人笑靥如花地接过,他们竟然就着这个姿势说起话来。
“啊,他……”
闺蜜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看了看成露,“说不定有什么误会,你回去好好问问。”
“对,回去问一下。”连和楚然不对付的那个霸总也帮着说了一句话。
既然他们都让她问,那她就向楚然问一问。
她回去的时候,别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动静,她灯也没开,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她以为他很快就能回来,毕竟他们的路途相同,当时那个女人已经下车了,可是她等了好久,才终于听到开门声。
啪,楚然打开了灯。
“吓我一跳。不是说我来接你吗?怎么自己走了,又不给我说一声,害得我跑回去找你。”楚然边说边向她走来。
然后,他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手一动,看起来是想挂断,但看清来电人后,他改了主意,“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热杯牛奶。”
说着他急步和她拉开距离,小声地接通电话,“……送到了……漂亮……我没空……行……XX咖啡厅是吧……”
等他鬼鬼祟祟讲完电话,见成露仍坐在沙发上没动,他走了回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说着又来摸她的胸口。
成露就这么直直盯着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终于发现我帅了?”楚然调侃一笑。
“刚才和谁讲电话?”成露听劝地问出口。
“我妈呀,怎么了?你不会吃醋了吧?”楚然直直盯着她。
“哦,伯母呀,”成露的心情好了一点。
“对呀,”楚然回答,本来不准备细讲的他看着成露微微松口气的样子,又把嘴张开了。
“她让我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