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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若配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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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歌凤被周天钰缠了半夜,弄得他腰酸腿软,神思恍惚,瘫倒之后便一直懵懵睡到第二日下午。

醒时城内正在轰炮,砰砰连发,竟震碎了窗玻璃。

应歌凤被惊醒,甫一睁眼,面前顶着张惨白的脸。

细眼梢朝鬓角上吊,两块大红颧骨,双唇乌紫。他朝他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冷森森。

“哎哟——”应歌凤吓得坐起来,那人却一把攥住他的手,开口说出软绵绵的话,“燕翾,是不是外头打枪吓着你了?”

应歌凤这才反应过来,此等丑头怪脸之人竟是周天钰。他拍拍胸脯,心说是你吓着我了,枪炮都没你这么可怕的。

“一大早的,你打扮成这样是做什么?”应歌凤打着呵欠,歪身靠在金丝绣的老虎枕上。周天钰仍蹲在床边凝神看着他,一副痴心模样。

“我想法子呢!”周天钰小猫似的,身姿敏捷地跳上床,挨着应歌凤躺下。

“什么想法子?”应歌凤懒洋洋地问。

周天钰搂住应歌凤的腰,窝到他怀里去:“想怎么让你高兴的法子。”

昨晚上应歌凤说他不痛快,周天钰一整夜没睡,尽想着怎么哄他的燕翾。

“你想让我高兴?”应歌凤眉头斜斜一挑,不怀好意地笑。

周天钰点头,诚心地嗯了一声。

应歌凤淫心乍起,非要作弄小戏子,他猛地伸手朝周天钰胯间突袭,笑道:“周老板,你拿你的大鸟儿哄我怎么样?”

周天钰刚刚盯着应歌凤看了许久,偷亲过嘴儿,又用指头撩他的长睫毛,越看越觉得漂亮(丢失一些渴望描述)

周天钰一使力便将应歌凤压在身下,抱着他贴贴蹭蹭,不一会儿就弄得应歌凤大腿黏糊糊。

闹了小半个钟头,周天钰终于累了,他趴在应歌凤身上喘气,捧着他的脸亲。

应歌凤闭住眼,受着周天钰热而潮湿的啄吻:“小钰,你是不是重了?”他摸周天钰的屁股,肉朵朵,往上是腰,结实柔韧,忍不住掐一把,再掐一把。

周天钰痒得扭屁股,他亲应歌凤的脸,不响,认真琢磨怎么哄人高兴。

大鸟儿,小鸟儿,鸟儿,有了!

应歌凤说过,从前他们王府里总养花雀老鹰,那些东西羽毛漂亮,眼神灵锐,有的还会学舌,是很有趣的。

周天钰翻身而下,打算去月湖公园的市场里寻摸一对点子送给应歌凤消遣。

主意定下,他便要起床换衣服。

应歌凤见周天钰不言不语的,看样子是要出门,拽住他问:“你干嘛去?”

小戏子又被他拉回来,两人互相搂着躺在床上。周天钰不肯告诉应歌凤他是去买小雀,只说自己要排戏:“腿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练一练,过几天就回兰苑上戏。”

“又演您那小太监?”应歌凤拍他屁股:“周老板,你怎么扮太监还扮上瘾了?”

周天钰见应歌凤对自己仿佛很嫌弃,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柄玻璃亮面的小金粉漆镜子。他抬手照着脸,自觉漂亮,得意地说:“燕翾,你不知道,我勾脸的功夫也是顶好的。”

“这话倒没错,您都把这小太监化成精了。”应歌凤说着比出大拇哥儿,“高,实在是高!”

周天钰有一阵子不唱,也没个人来跟他说戏,实在是心痒,便跟应歌凤滔滔不绝起来:“竖刁是个小人,就该是这样的妆容,往俊俏了化反倒不妙,不够贴合角色。”

“那后半出你又为什么眉清目秀起来?”应歌凤不禁问。

“我之将死,自然要还自己一个原原本本,清清白白。人嘛,生死之时便是最玉洁冰清的。”周天钰解释,“这一场戏是希伯额外加的,演的桓公回魂,想再见一眼当年初入宫时那个天真无邪的竖刁。竖刁便换了衣裳,变得面目清爽,仿佛依然是十四五岁的乖顺少年。他做臣子,忠心侍君,君主在上,对他如爱手足。言之他们都认为不好,可我倒觉得很不错。”

王希伯跟窦言之都是戏社里的人,应歌凤专门花高价聘来给周天钰写本子写传记戏评的,为的就是捧红他的小戏子。

两人互相依偎着,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起戏来。

应歌凤回想起那出《小楼梦》,略略地也咂摸出一点滋味,觉得周天钰演的太监其实也很有意思。

“我从前进学,听翰林的公子讲过野史。”应歌凤说到这儿,周天钰便起了八卦的好奇心,仰起他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来认真听,“什么野史?”

“传说竖刁是桓公的男宠,养在床上玩的,不过玩着闹着就动了点真感情。所以这本子经你们一改,最后那出少年打扮的戏倒是愈发有趣味了。”他问周天钰,“最后那段怎么唱的来着?”

周天钰坐起来,临时给应歌凤演了一小段:“华胥一梦醒难留,金鞍玉马化云游。恨此生繁华参不透,到终时还我少年头!”

后面是反二黄的散板,又唱:“流光易把朱颜锈,铜镜里——骷髅对王侯!”

戏完了,应歌凤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看周天钰,觉得小戏子这幅妆容也没那么丑了。

他爱唱自己的戏那就让他唱,佞臣也好,奸邪也罢,丑人烂心,浓须华发,都随他去,倒也有趣。

周天钰还在想着应歌凤说的那出野史,然后突然说道:“照你的故事讲,我大概是爱上练春啦!”

练春是跟周天钰搭戏演桓公的那位生角,可应歌凤不认得,一听便拧起眉头来了:“你爱上谁?”

周天钰被应歌凤一瞪眼反而咯咯笑,他知道应歌凤是吃醋了就凑上去亲他,讨饶道:“是我说错了,我哪能爱上他,我爱——”

“你爱谁?”应歌凤捉住周天钰的腕子,压着他的胸膛。

“我爱你。”周天钰说得轻声,他对这样直接地表达情爱总觉羞耻,于是偏开脸去。而应歌凤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小钰,你再说一遍。”他有些激动,把心上人搂在怀里。

“我——”周天钰环着应歌凤腰的手臂收紧了,他说,“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你大概是不知道。”

“我知道。”应歌凤说。

周天钰心砰砰乱跳,他攥紧应歌凤的睡袍,问他:“那你呢?”

什么都做过了,到底没能说出一个爱字。仿佛是陈词滥调,不配他的真心。

可应歌凤知道,周天钰就等着这句话,他要让他说透了,说烂了,然后狠狠地记在心里,到死都记得。

应歌凤托起周天钰的脑袋,告诉他:“我爱你,比你爱我还早些,你才是那个不知道的,小傻子!”

周天钰被吻住了,他吻得很认真,也很高兴,直到楼底下又吵起来。

“是师哥回来了。”周天钰抹抹嘴,从应歌凤的胳膊底下钻出来。他一跳,就下床跑到楼下去了。

客厅里一团乱,刚从大杂院回来的唐雪贞被陈逐山逮个正着,那匪贼粗蛮地扭住唐雪贞的手腕,抽出皮带一捆,拖着人就要强行带走。

唐雪贞狠狠踹了陈逐山一脚,夺下枪顶在他脑门上:“要么滚,要么我杀了你!”

陈逐山啐出一口血,露出威胁的阴狠的笑来:“那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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