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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承接太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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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照儿写糖醋小排的食笺递给杜嫣然,将她打发走后便加入了食客们对龙舟赛的赌局中。

燕环气愤地将梁照儿从桌前拎出来,训斥道:“赌什么赌?赌钱的下场是怎么样的,你全忘了?”

梁照儿讨好说:“小赌怡情,这下的赌注还不够买酒来吃哩!”

燕环坚定道:“小赌就不是赌了麽?在那些有钱人眼里,一两银子跟一个铜板差不多,为何赌一两银子算赌,一个铜板就不算了呢?”

梁照儿想想也是,便悻悻回柜台前了。

玉梳见状偷偷地笑,又怕伤了梁照儿的自尊心,连忙递给她今日的收成明细。

梁照儿一瞧,赚了快一两银子,这在以前抵得上如意馆小半月的营收了。

“还得是凑上了节日,可惜这样的日子一年里终归是不多。”玉梳感慨道。

梁照儿笑了笑,这算什么难事,没有节日自己造节日不就得了。就跟后世各种层出不穷的购物节和会员日一样,通过减免和折扣的手段来刺激顾客消费。

方才围在桌前下注的人群忽然都跑到窗前,引得梁照儿和玉梳也循迹望去,只见宽阔的江面上传来几声鼓响,黑色的龙舟率先过终点线拔得了头筹,青龙与黄龙紧随其后,红龙则在最后。

买到黑龙的食客兴奋地就将桌上的钱往怀里揽,没买中的顾客懊恼一阵也开开心心地同身旁的人评判起几支队伍的表现来。

燕环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还好没有寻衅闹事的,下回可不准在店里头赌博。

听羊安顺说,近来汴京城中对官员贵族间嗜赌的坏风气正严厉打击。上行下效,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听说这次龙舟赛拔得头筹的队伍能得到阳知州亲赏的一柄金如意。”一位食客小声说道。

有大嗓门的顾客听见这话便问:“真的假的,一柄金如意不管大小,少说也得好几两黄金呢。”

大堂里的民众一听这话立马都围了上来。

“真的,我家官人常去州衙里收粪桶,听门口小厮说的。”

“听说还有知州亲提的匾额。”

阳知州这次是下了大手笔要与民同乐。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前任知州珠玉在前,若阳知州做不出像样的政绩又无法赢得百姓们的爱戴,确实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画舫上的阳知州正凭栏远眺,他年少时点灯夜读给自己读成了个近视眼,此刻被太阳一晒压根看不清底下的动静,只能模糊瞧见一群跳跃的色块。

故而阳知州只能时刻留心身旁人的神情举动,见他们不作声,自己也只好一副淡然闲适的模样。

画舫上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明明比赛结束,优劣已分,但知州未带头鼓掌,底下一众官员也不好鼓掌。

而阳知州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并不敢贸然出声。

身旁的小厮提醒阳知州,“大人,龙舟赛结束了,黑龙夺得头筹。”

阳知州闻言回首看了看一众部下,只见他们垂头拱手而立,内心纳闷:“怎么无一人欢呼?”

难不成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这时候就需要有个带头的人站出来了,李鸿便率先鼓起掌来。

付文兴连忙拉了李鸿一下,小声道:“你这人瞎起甚么劲,还不知阳知州是个甚么意思。”

阳知州见有人破冰,随即笑着问他:“不知这位同僚是哪位?”

李鸿升了一级半,如今已经成了从七品的推官,主管司法事务。他恭敬道:“回禀知州,在下李鸿,如今是从七品的推官。”

阳知州点了点头,剩余官员借机与阳知州交际起来。

李鸿和付文兴官职中等偏下,很快就被其余同僚挤到一边。付文兴望着面前这个傻小子,心里不嫉妒是假的,不过这丝嫉妒很快便从心底划走,毕竟李鸿若是混得好,对自己也有益处。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李鸿这厮每次运气都这般好?

若是李鸿听到付文兴内心的哀嚎,他可就有话要说了。

上次意外在韩知州面前露脸确实是运气占了上风,可这次真不是。他站在阳知州右后侧方,仔细观察了阳知州好一阵,见他时不时拿手遮阳,又见他眯着眼睛向外看,便猜到他或多或少有些眼疾。

轰轰烈烈的龙舟赛在各队长见过阳知州,分别颁了奖后就结束了。

营造处的官员来报,说是在蜀冈修建的平山堂已经竣工,邀阳知州前去一观。

那平山堂风景秀丽,堪称淮南第一。因坐在堂内,就可眺望江南诸山且堂栏与山相平,故称做“平山堂”。

阳知州预备在此会客宴友。

他醉心诗词歌赋,素爱与文人墨客交流,注重文化教育,此番势必将扬州城里有才之士全都搜罗过来。

既要设宴,寻摸几个好厨子来也是正经事。

小厮向他推荐了燕来楼,毕竟燕来楼是扬州城中最大的酒楼,说出去也有排面。

阳知州却不赞同,说出去好听不一定好吃啊!虽然燕来楼味道也确实不错,但整体装潢太过浮夸,菜品口味也比较陈旧,与自己的调性不太符合。

小厮问道:“那我再去瞧瞧旁的食肆。”

心中却忍不住咆哮:你又不在燕来楼请客,人家装潢浮夸就浮夸吧,也碍不着事啊!

阳知州一摸下巴,“你去告诉卸盐巷如意馆的梁娘子,就说我请她来做一桌席面。”

梁照儿听见此话时,面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阳知州的席面可谓是绝佳的宣传机会,听说会来不少文人雅士,若他们一人能给自己做的菜写一首诗,扬名天下简直指日可待了。

“知州大老爷可有甚么要求?”梁照儿觉得自己现在的语气听起来肯定充满了谄媚。

那小厮轻咳一声道:“我家老爷未说旁的,只一个字,万不能俗了。”

待那小厮离去,梁照儿仍许久未缓过神来。

不能俗,那就得雅。

梁照儿拉来李瘸子一处商讨菜单,李瘸子原先曾承接过不少宴席,对这些事情都轻车熟路。

他悠然道:“既是文人雅士集会,那么那些味道重的、吃起来麻烦的都不能做了。”

梁照儿觉着他言之有理。

若是上一盘烤韭菜给这些人吃,一吃完一嘴韭菜味再念那些柔婉诗句便半分意境也无了。更不要提做什么红烧蹄膀或大棒骨这类的食物,人手一个抓着猛啃,怎么看都不像仙气飘飘的诗人之流。

不管私底下这些人好吃什么,但面上都得维护立起来的人设。

两人想了许久,才凑出来整个菜单。

主菜除了李瘸子拿手的蟹酿橙外,加了一道莲房鱼包。梁照儿则做一道河豚羹,河豚在本朝算珍贵食材,又难于处理,故而席面上甚少见到。除了三道主菜外,还有四荤四素八个小炒,六个攒盒冷盘,都是时兴的蔬菜。糕点和香饮由梁照儿一手包办,都是如意馆卖得好的那几样。想着天气闷热,主食便换成了茶泡饭,清新爽口,总的来说面面俱到。

李瘸子连忙让沈度将这单子送到阳知州那去,好让底下采买的仆妇按照这单子备货。

城中其他食肆得知如意馆这支新秀居然顶了燕来楼去给阳知州做席面,看法皆不尽相同。

有的认为如意馆却有几把刷子,有的却不服,觉得定是梁照儿使了什么奇技淫巧哄骗了阳知州去。一时间这些话在同行之中越传越难听,不过燕来楼仍正襟危坐,似乎并不在意此事。

梁照儿对这些流言倒淡淡的,实在不是她人淡如菊,而是这种事本没法解释,解释了也是陷入自证陷阱。

那些人有意诋毁她,自然有千万种办法换着来诟谇。

日子如水般流过,终于到了开宴的时候。

阳知州派人接了梁照儿和李瘸子还有沈度上山,若非如此,李瘸子仅凭一条好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大明寺。平山堂位于大明寺内,坐北朝南,面阔三间,进深七檩,单檐歇山顶,飞檐翘角,一派古朴典雅。堂前有大理石砌的平台,名唤行春台。

凭栏远眺,江南一片好风光。不仅如此,还能望见不远处的瘦西湖。

草绿天晴,水光潋滟,平山堂风光再曼妙不过。

有人引着他们到了后厨。厨房还算大,有三个火灶,四处案板,能供不少人在此干活。前来帮厨的多半是平山堂的下人和在寺庙清修的妇人。

梁照儿知晓李瘸子做饭时不喜旁人在,便遣散了几个帮厨的,余下的便让他们帮着自己打打下手。

李瘸子见状毫不犹豫地使唤起了沈度,一会让他帮忙磨刀,一会又让他去搬菜。

沈度咬牙切齿道:“这不是有帮厨的,你老使唤我做什么?”

“别的人我不放心。”李瘸子专注着手下的功夫。

帮厨的娘子指着沈度问梁照儿:“这位郎君生得仪表堂堂,竟然也会做饭?”

梁照儿笑着说:“他啊,他哪会做饭。”

“那他来干什么?”

梁照儿怒了努嘴,示意她看向被李瘸子塞了两只鸡到外头处理的沈度,“杀鸡囖。”

沈度嘴角抽了抽,他前半辈子杀.人的时候也没想过后半辈子居然会杀鸡,反正都是用刀,凑合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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