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神app

繁体版 简体版
看书神app > 夏日绚烂[娱乐圈] > 第20章 第二十章(万更

第20章 第二十章(万更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不喜欢临时借人家的。”

“你也不喜欢麻烦人。”

“你不也一样?”

他没接话,只是看了谢安琪一眼,嘴角压下去,不再笑也不生气。

他们走出胡同,巷口有人在浇水,水流冲刷地砖的声音像一段随时能剪进录音的背景音。

她默默记下时间点,七点四十二分。

……

地铁在乙支路口换乘,等了两站。

他们没坐下,一起站在门边,扶着铁杆。

车厢里的人不多,广告栏上是“1992电视节目录制特辑”的宣传贴,纸张已经卷边。

她看了一眼,说:“你以后会上电视吗?”

“你说我?”

“你不是在练试镜?”

“电视跟广告不一样。”

“你觉得你适合镜头?”

他看她一眼:“你觉得我适合?”

她盯着他五秒,然后点头。

“你有一种……镜头不讨厌的人设。”

“什么意思?”

“就是站在镜头前面不会变得讨好,也不会闪躲。”

他点头:“听起来像夸奖。”

“就是夸你。”

这句谢安琪说得很直接。他却没像平时那样淡淡接过,而是忽然弯了弯嘴角。

地铁进站那一刻,他低声说:“你说话比你想象的真诚。”

她侧头看他:“你也笑得比你以为的多。”

他们从惠化站出来,光从地铁出口的阶梯缝里泻下来,洒在两人肩膀。

大学路早上的人不多,只有一排咖啡店门口在擦玻璃的学徒,和路边一个拖着画筒的男孩。街道铺了新砖,树荫斑驳,空气里有刚刚烘好的甜酥味。

她带他走过一家剧场旧址,门口贴了“因整修暂停演出”的手写牌。

“你以前来这边吗?”她问。

“高一的时候来过。”他说,“班主任带来看一场学生戏。”

“记得演什么?”

“不记得。记得开场时有人手机响。”

她笑出来:“那你肯定很难入戏。”

“但那时候我想,如果我站在台上,是不是也会有人记住我。”

谢安琪没说话。

他轻轻侧头:“你以前有想过做表演类的吗?”

“我在镜头后才是舒适的。”

“你怕被看见?”

“不是怕。我是不知道该怎么看回头。”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了一秒:“那你现在还怕吗?”

谢安琪没回避:“你是说你?”

他没再说话。

……

他们拐进一条巷子,路边是砖砌的低墙,一只猫正趴在墙头,眼睛半睁不睁。

墙根种着几株不知名的小树,风一吹,叶子哗啦响。

他们找到了那个老校工家,是一栋红砖老屋,门口铺着水泥板,有两双旧拖鞋并排放着。

谢安琪按了门铃。

没人应。

她再按了一次,还是没人。

郑禹胜站在她旁边,低声说:“你事先约了时间?”

“昨天电话没人接,但他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

“可能出门了。”

谢安琪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录音备忘卡,弯腰在信箱里放进去。

“你要等吗?”郑禹胜问。

“今天不等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裙角:“改天再来。”

“白跑一趟你不烦?”

“习惯了。”谢安琪说,“收不到声音这回事,是做这件事本身的一部分。”

郑禹胜盯着她半秒,没说什么。

他们走到大学街的咖啡店坐下,一人一杯冰美式。

风从门口玻璃缝隙灌进来,咖啡杯冒着细汗,木桌上慢慢浮起一圈水渍。

谢安琪看他用吸管搅了两下咖啡。

“你不爱喝这个吧?”她问。

“太苦。”

“那你为什么点?”

“你在喝。”

谢安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听懂了。

郑禹胜是说——他愿意试着靠近你日常里的味道。

……

咖啡店是临街的老铺,天花板不高,风扇挂在中央缓缓转,墙上挂着几张用老照片印成的剧照。

坐靠窗的位置,一侧是半拉的遮光帘,帘子下垂着,正好遮住一半光。窗外是一家乐器行,琴弓吊在玻璃橱窗里,像一排失重的指尖。

谢安琪喝了两口冰美式,把杯口转了半圈。

郑禹胜没说话,也没看她,只低头看着桌面那圈慢慢扩大的水渍。

两人之间没什么隔阂,但也不主动填满每一秒。

她忽然说:“你觉得时间走得快吗?”

他看她一眼:“什么意思?”

“就是每天都差不多,但突然就觉得,认识你已经不算短了。”

郑禹胜没立刻回答。

“我不太擅长记时间。”他说,“但你出现之后,我知道某些天跟别的天不一样。”

她没笑,没说话,只把手撑在桌边,手指绕着杯子边沿转了一圈。

……

回程的时候下起了雨。

不是突如其来的急雨,而是那种像浇薄雾一样的绵雨,落在肩膀上没声音,但一会儿衣服就湿了。

他们没带伞,只能找地方躲。

街角有家关掉的旧书店,铁皮棚子外延出一米,刚好能遮两人。

郑禹胜抖了抖头发,头发往前黏了几缕。他甩了一下,也不多做整理。

谢安琪站在他左侧,肩膀几乎贴到铁柱。

她把背包移到胸前,说:“你冷吗?”

“不冷。”

“你看起来像冷。”

“我皮肤薄,湿得快。”

谢安琪轻轻笑了一下:“你不如早说你身体不好。”

“说了你就不会叫我陪你走一整天?”

“不会。”她顿了顿,“但我可能会准备个备用计划。”

他看了谢安琪一眼,眼神不是责怪,反而像笑了一下。

“你太会照顾人了。”

“你怎么知道?”

“我感受到。”他说,“你问我冷吗,不是因为你怕我冷,是因为你想确认我还在感受。”

这话谢安琪没接。

但她也没否认。

雨小了一点,但仍未停。

他们没着急走,旁边的书店橱窗贴着老旧的宣传单,是某一年大学社团公演的海报。

谢安琪认出那字体,是她大学时社团学长写的。那时她还做过一场剧的幕后灯光,排练时灯一塌糊涂,主角跌下台,笑场了一整晚。

她指着那行字:“你信不信,我跟这个人排过戏。”

郑禹胜看了一眼:“你不是干幕后?”

“那时候人少,主角拉去干体测,我替了半场。”

“你演得怎么样?”

“像背教材。”

“那你还记得台词吗?”

她眨眨眼,像在调动记忆,然后背了一句:“‘你说你爱我,可你又把我放在风里,想让我飞也想让我碎。’”

他说:“有点意思。”

她说:“很中二。”

“可我觉得你说得挺真的。”

她没回答,只是盯着橱窗发呆。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点,像是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台词。

他们等了十几分钟,雨才像被谁握住阀门一样慢慢停下。

走出铁棚时,地上水痕还在,街道被洗得干干净净,一排排屋檐边沿都反着光。

回地铁站那段路,他们一言不发。

但风吹在脸上,变得温凉。

“你明天不上晚班了?”她打破沉默。

“调了。下午试镜。”

“紧张吗?”

“还好。”

“你拍定妆照了吗?”

“朋友帮忙照了几张。下次你要不要帮我拍?”

“你不怕我拍得比你朋友差?”

“不怕。”他说,“你拍我,不一样。”

谢安琪停住脚,看了他一眼。

他说得很平静,不带调情,也不是测试。像是一句事实。

她点头:“好。”

……

回屋塔房的时候已近八点。

他们一前一后上楼,她拎着一袋湿纸巾,他手里只带着水。

到楼道口时,天顶那盏灯又坏了,楼梯陷在暗里。

谢安琪靠感应上楼,每一级踩得都慢。

走到自家门口时,郑禹胜忽然说:“你家门口这块地板,是我修的。”

她转头:“什么时候?”

“你还没搬来那会儿,房东要换,但嫌请人贵,我就顺手钉了。”

谢安琪蹲下摸了摸那一小块地板,木纹确实不一样。

“那我是不是还欠你一顿饭?”

“你已经欠了。”

“那你提醒我,是想什么时候收?”

他答:“等你想请的时候。”

“要是我一直不请呢?”

“那我就一直等。”

谢安琪起身,手搭在门把上,盯着他看了一会。

风从天台方向吹下来,郑禹胜睫毛在灯光下动了一下。

她忽然笑了。

“那我就偏不请你。”

门开了,她走进去,在关门那一刻又回头说了一句:“你要是等得太久,就先开口。”

……

晚上九点,屋顶风凉了。

谢安琪洗完澡,披着浴巾坐在窗边,把录音笔放在膝盖上,重复播放下午在咖啡店录下的那段对话。

她听见自己说:“你拍我,不一样。”

音量不大,但谢安琪听得很清楚。

她记得他说那句话时,眼神没有回避,也没有试探。

就是直白,像说“明天会下雨”,或者“天要黑了”。

谢安琪靠着窗框,听见风吹过窗外挂着的那两件晾衣服,一下、两下,像风铃没响的声音。

郑禹胜没再来敲她的门。她也没有主动出去。

不是疏远,是节奏合拍后的一种沉默许可。

他们都知道,刚刚那段走路、说话、坐着发呆的时光,是一种“默认”。

不说破,是另一种靠近。

谢安琪打开抽屉,把那天留下的那张照片翻出来。

照片是在便利店玻璃门反射里拍的——她本来是想拍街灯下的雨帘,结果自己和他一起映在里面。

照片洗出来时,她一度想剪掉自己那半边脸。可又觉得不甘心。

她用签字笔在背后写了一句: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记得我,但我知道我再见你一次时已经不想错过了。”

然后把它重新放进抽屉。

她怕以后自己又忘。

谢安琪怕哪一天醒来,时间又跳走,她跟郑禹胜的婚约来得太突然了,所以她一直不想跟郑禹胜太亲近,这种亲近是指灵魂和思绪的沟通。

至于身体亲近,她试过很多次了,很亲近,但这不是她突然回到92年的原因。或者说谢安琪到现在也没能找到自己时空旅行的原因。

当然,谢安琪也不敢跟郑禹胜提起她穿越的事情,或者说谢安琪怕她还是她,而他不再是郑禹胜了。

楼上传来脚步声,是郑禹胜,92年还在灿烂二十代的郑禹胜,她分辨得出他的脚步——均匀、节制、落地有重音,像是他对走路这件事也有一种控制。

郑禹胜没来找她。

只是在屋顶来回走了几步,又下楼回屋。

谢安琪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一个朋友告诉她:

“不管多早的时间线,只要一个人愿意在你不叫他的时候靠近你,就是一种开始。”

谢安琪想,她要记住这句话。

凌晨两点,风声停了。

谢安琪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没睡着。

手机放在枕头旁,录音设备亮着红灯,她刚录完一段个人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