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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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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木头的声音劈劈啪啪,像串点燃的鞭炮,时不时闷闷一声响,盖过了幽深林中夜行性动物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么一来,这次说走就走的浪漫旅行,林隽就觉得不太畅快了。

谁希望呆着呆着,突然和一只狼面对面呢?

他望着头上那两轮晕着一圈迷蒙光环的月亮,觉得真他妈神奇。

树梢从两侧拢起来,只余下一线闪着璀璨星光的漆黑天空。两轮月亮就像两颗母鸡蛋并排挤在这道缝隙里。据说由于科学家的干预,它们避免了因磁场相碰儿毁灭的结局。

他看月亮的时候,托勒密就隔着火堆看着他,视线强烈到想装不知道都不行,“托勒密先生,这样注视一只雄虫,可有些不礼貌。”

“我以为你习惯了。”托勒密不假思索地回答,“垃圾星的雄虫应该很熟悉雌虫的注视。”

林隽笑道:“你没说错。但我们现在在帝国首都星,你也不是垃圾星的雌虫。”

这句话可太实诚了,托勒密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移开那过于炙热的眼神,“没想到,你还挺能说。”

林隽不知道怎么接,所以没有回答,他垂着眼,看托勒密往火堆里添加捡来的枯枝。

山谷里的夜,透骨的阴凉。尽管火烘烤着脸发烫,但后背仍冷得皮紧。

刚到的时候,林隽就注意到山谷染上了秋,连绵的绿里缀着零星的红黄,散发着甘美气味的成熟果实在枝头摇摇欲坠,等着被采摘食用,或是跌下落在树根旁腐烂。

在托勒密眼中,他大概和成熟的果实没什么两样。就看最后他是被摘下,还是被放置到腐烂。

说到底,林隽不知道托勒密究竟想干什么。但唯一确定的是,这家伙至少对他有生理性喜欢。

这段时间来,虽然还没动手动脚,但那视线和激光没什么差别,一言不合就在他身体各处扫,不知道的还以为托勒密是什么检查仪器呢。

就像此刻,那两只眼睛咕噜咕噜在他身上直转,一会看看脸,一会看看腿,要不是裹着毛毯,托勒密会变成盯裆猫。搞得好像他自己没有似的。虽然确实少了点东西,多点了东西,但在林隽眼里,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毕竟这五年来,没一只雌虫给他生个崽,也就无法直观地感受到雌虫和雄虫的差别,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被迫成了gay,和男人睡了五年。

身为雌虫的托勒密面对雄虫,还是那样毫不在意形象,双腿岔开,大马金刀坐在露营椅上,他脱了机车夹克,只穿着黑色背心,对谷里的阴凉视而不见。两臂上的纹身像某种奇特的诅咒图符,让林隽不敢细看。

这时,山谷里传来夜枭瘆人的啼叫。

他们在小溪边扎了帐篷。林隽一度欲言又止,因为溪边不仅会出现草食性动物,肉食性也会来。但托勒密的态度却非常自然,自然到好似这个帐篷不扎在溪边就没地方能扎了。不过一想到这家伙什么丛林迷洞都去过,是个权威人士,林隽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喂,你究竟为什么要从巢穴里逃走。”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林隽没绷住,笑起来,引得托勒密也莫名跟着笑。

“你笑什么。”

“这很难解释。”林隽回答,“你认为我为什么要逃。”

这个反问让托勒密微微拧起眉头,“大概是因为不满足。”

“你猜对了。”林隽大方承认,“大家都在满足自己的道路上前进。但有些努力是敌对的,就像我和乌尔里克。所以我们注定不可能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但他为你筑了巢。”

“你总是提起筑巢。”林隽很厌烦,托勒密这段时间没完没了地提起这个东西。

“世界上没有几只雌虫会筑巢,我当然会好奇。”托勒密不自觉地再次盯着林隽看。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种眼神看起来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如果你认定我是巢穴的背叛者,又为什么说要追求我。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一个吻,还是想尝尝乌尔里克圈养的雄虫的味道?”

火堆骤然响起一声震耳的“噼啪”,托勒密捏着一根枯枝稍稍挑开火堆,火苗往上猛然一窜,又回落。

“都有。”托勒密腆着一张逼脸,毫不避讳地说,“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乌尔里克不是个有感情的雌虫,但他却为你筑了巢,这比垃圾星被收编更震惊。”

“你很了解乌尔里克?”

“算不得了解。”托勒密反手打开一罐酒,“十二年前,我们在战场上相遇,他差点宰了我。当然,他也没好过。”托勒密摸上胳膊上的纹身,“他的虫纹大面积灼伤,那滋味可不好受。”

“你看上去,也不好受。

“但我比他幸运。”

“幸运?”林隽用力裹紧毛毯。夜色里,黑色的发梢和它仿佛融为了一体,衬得那张红润的嘴唇越发显眼,牢牢吸着托勒密的视线。

托勒密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叩出一根叼在嘴里,举起一根烧红的枯枝点燃,“我背后站着的是帝国,雌父又是伯爵,医疗器械药剂有的是,我得到了及时救治。但乌尔里克不同,哪怕是身边的战友也可随时会在他虚弱的时候背叛,如果不是杰罗姆拼死护着他,那样的伤势早就死了。像他那样的雌虫,不自我剥夺无用的感情,只会死的更快。所以我才不理解,他为什么会为了你筑巢,而你还逃到了首都星。”

“那是他的命运,是他的选择。”林隽看向托勒密,“难道因为他的难处,我就应该成为他的鲜花和装饰品?托勒密,那我的难处,我的痛苦,谁来买单。”

抽烟的动作一顿,托勒密仿佛第一次认识林隽,他长久地凝视他,直到香烟燃烧殆尽,灼烧了手指才恍然惊觉地甩掉。

“托勒密,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筑巢,也不必站在雌虫的角度来审判我。”林隽说,“因为你永远也无法切身体会到雄虫无处可依的处境。”

“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托勒密敏锐地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信息。

那不是废话吗?但林隽不想说,他不是个热衷揭开伤疤诉说苦难的人,更何况那些过往实在难以启齿,说出来就好像在手把手教旁人如何玩弄自己。林隽盯着燃烧的火堆,一声不吭。

然而托勒密却不理解这背后的缘由,他恼怒于林隽话说半截的态度,这就好像那些惯于说谎的骗子,以此推卸责任,但他脸上不显,一副满不在乎的浪荡模样,开口调笑,“怎么,太过香艳说不出口?”

林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比较适合问,什么时候能睡我。”

被同样态度回击的托勒密撇撇嘴,打了个响舌,没继续追问。

火烧木头的香气在弥漫,劈劈啪啪的燃烧声细小而连绵,火光在他们的脸上晃动。

山谷里传来了狼的嚎叫。

自从那番对话后,气氛就变了。托勒密不再欲求不满盯着他看,反而好像他不存在似的,眼里只有那堆火。

托勒密一手玩着点火器,一手紧紧捏着一根枯枝往火堆边的土里插,一戳一个深洞,看得林隽心里发凉,心想这家伙不会突然暴起,来个先.奸.后杀吧。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当他翻过围栏往下跳的那瞬间,林隽就打定主意要把托勒密当作挡箭牌了。

伯爵后嗣,军队里的佼佼者,敌视乌尔里克,垂涎他的身体。这些要素加在一起,等于林隽的保命符。

尽管他只想平淡地过日子,可那些不经同意就找上门的麻烦,总要有人解决不是吗?

林隽伸展腿,用脚尖轻轻碰触托勒密的小腿,“不高兴了?”

知道林隽在给台阶,托勒密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点弧线,丢掉枯枝,反手抓住探过来的脚踝。

与其他雄虫相比,林隽的脚踝算不上纤细。因为他比大多数雄虫要高大太多,所以骨骼也大上不少,不仅如此,那双腿也长得有点儿离谱,哪怕托勒密捏着他的脚踝拽了拽,也没把那条长腿抻直。尽管心情还有点不爽,但手已经另有想法,贪婪地顺着往上揉捏。

捏到腿弯时,林隽收了收腿,带着托勒密往前倾。

「甜头,是一种诱饵,只有吸引到了猎物,才有机会捕杀猎物。林隽,你要善于利用自己,因为你本身就是自己的武器」

火光里,林隽眉宇柔和,笑意浅浅。食指轻轻点点嘴唇,暗示托勒密可以来一次亲密接触。

说来也是奇怪,托勒密心里那股火莫名就消了,他扯着嘴角,笑得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流子。他把手里的长腿当作渡河的绳索,攀着它抵达了彼岸,登上了即将作战的战场。

只不过,这是托勒密并不擅长的唇舌之战。但他生性勇敢,愿意尝试。尽管粗鲁而生涩,像一只被蜂蜜香甜气息吸引的熊,急切地囫囵吞枣,一副想在蜂蜜被抢走前多吃几口的模样,但热烈得铺天盖地。

逼得林隽不得不抱住他的脑袋,阻止这野蛮的索取。他面色绯红,轻喘着气,亲亲托勒密冒汗的鼻尖,“轻点,你会弄坏我的……”

“不会。”托勒密声音沙哑,喷吐着热气反驳,手猴急地摸上林隽的腰,再度吻住怀中这只令他头脑发昏的雄虫。

原来,雄虫是这种滋味,难怪雌虫们会为了雄虫干出那么多傻事。

他想不起雌父的叮嘱,想不起战友的告诫,想不起那些让他心心念念的武器装备,也想不起片刻前因为雄虫话语而起的恼怒。脑子里只有那张殷红柔软的嘴唇,那双含笑的黑眼睛。

真是……色令智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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