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骆瑾懿不想让云晚开火锅店,云晚却坚持自己的想法,谁也别想拦着她挣钱。从仁王府回来,她便开始准备开火锅店的事儿。
闲暇之余,她带着茨菇茨竹、听风追雨还有徐嬷嬷熬了好些火锅底料,等凉了切块用纸包着分装,屯着开店用。整个云府都萦绕着火锅的味道,惹得章毓姌都寻味而来。
“哟,三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香味都飘到我落雁居了。”
“章姨娘倒是生了一个好鼻子,嗅着味儿就来了,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吃食罢了,哪里入得了章姨娘的眼。”
“瞧三姑娘这话说得,我原本就是普通人家出身,什么没见过没吃过。唯独三姑娘做的这吃食,我是既没见过也没闻到过,更不曾吃过。”
“章姨娘还是请回吧,万一把您吃出个好歹来,我可没法跟爹交代啊。”云晚心想,只是一个没影的婚事,这章氏就要了原主的命,这要是再出些什么事,她可不想自己也交代在这。她还没挣上大钱呢,还没做老板呢,不行不行,要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里,谁都别想拦着她做生意挣大钱。
章毓姌有些诧异,眼前的云晚和以前的云晚不一样了。以前的云晚,无论如何对她,她总是淡淡的,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反驳。而现在,云晚不仅嘴上不饶人,还行事乖张,事事反常,难道及笄过后脑子也变聪明了?
章毓姌观察着正在切火锅底料的云晚,她以往做什么事都做不好,现在看起来她挺从容的。章毓姌递了个眼神,示意丫头去拿点火锅底料,虽然不知道云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起来那小点心颜色倒是挺漂亮的,闻着也同旁的甜点不同,香气扑鼻。
云晚见一个丫头拿了一块纸包着的火锅底料,也不恼,她起了看戏的心,示意其他人也按兵不动,她倒是要看看章氏想干嘛。
只见丫头拿着火锅底料,剥开递到了章氏面前:“夫人。”
章氏观察了一下,用手指取了一点,放进了嘴里,然后她肉眼可见的变红了,从额头红到脖子根。章氏一边吐一边张着嘴喊着:“水!水!这点心怎的这么辣?”
四人组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徐嬷嬷倒是沉得住气的。
云晚一脸无辜:“都说了让章姨娘回自己院里去,怕我这吃食给您吃坏身子,您还偏不信。这下知道了吧,我这东西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起的。太子爷您知道吧,他就特别喜欢吃这个,姨娘吃不了就别吃了,还是快回去吧啊。”说到此处,她还拿回了丫头手里的火锅底料,自己辛辛苦苦熬的不能平白便宜了这个没人性的家伙。
云晚目前是忙着先挣钱,还没来得及查明真相,去收拾章氏,她倒好,自己找上门来找不痛快。明明云玉蝶已经出嫁了,还嫁的是皇族,眼下云晚自己的婚事还没着落,对章氏来说,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呢。莫非是云玉蝶出嫁了,她没伴儿了,以往还有个女儿在身边说说话,眼下只有云晚这么个眼中钉日日在府中喘着气儿,吵到她耳朵了?
章氏见云晚一直赶人,自己又确实被辣得有些难受,便转身回落雁居去了。
云晚乐得清静,四人组登时笑出声来。
次日,她画了几张图样,交给听风追雨。
“你们俩今日,拿着这图样去找些匠人,把匾做出来,再做个二十张这样的桌子,八十条凳子,二十个独凳。还有这样的锅,这普通锅二十个,这鸳鸯锅十个就够了。”
“鸳鸯锅?”四人组一脸不解。
云晚指着图纸上给他们讲:“喏,这样的,大锅里面一个小锅,要是客人吃不了辣,这还有个清汤锅可以吃。”
四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就叫鸳鸯锅啊。
听风追雨领了任务便出去了,云晚盘算着接下来都要做些什么。
见她在纸上写写画画,茨竹有些好奇,“姑娘在写些什么?”
“没什么,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吧。”
“姑娘出门做什么?”茨菇正在研墨,听闻此言不由问道。
“看铺子去啊,不然到时候这东西回来了都没地儿放。”
“听风追雨出门去了,姑娘还是明日出门吧。”茨菇不免有些担心云晚安危。
“无妨,我扮男装,安全着哩。”
云晚想到上次对太子的承诺,出门时带了俩小厮,提了一些火锅底料,让他们直接送去仁王府。
三人出门一直在观察沿街铺面,直到走到中心街区,看到一家铺面,规模刚好,就在今朝醉隔壁。铺子是两层楼设计,看起来前身也是做的酒食生意,估计是今朝醉生意太好,客人全部被今朝醉吸引过去了,这边才做不下去关了门。她可不怕,她的火锅底料香飘十里,十分新奇,和传统的酒楼食肆不同,再加上初期做点活动,把知名度打出去,不怕没生意,就算抢了她哥哥的声音,想来她哥哥也不会怪罪于她。
店铺里有人正在和东家询问铺面相关信息,云晚便没有上前打扰,她和茨菇茨竹便在铺面里参观着,一边还竖着耳朵听谈的怎样。
通过两人字里行间的信息,云晚知道了东家只租赁不售卖,也就是说,如果以后生意好了,东家可以随时涨价或者收回,这无疑是一种隐患。如果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发展,生意稳定,能积累不少客源,可如果东家直接收回,需要重新找地儿,倒也是一笔损失,客源和本金都有损。如果能和东家谈到直接售卖,倒更划算。
那边两人没谈拢,不欢而散,云晚便上前去接着谈。
“东家这铺面何不直接售卖,一劳永逸呢?”
东家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云晚,说道:“不不不,这铺面只租赁不售卖。公子是想用来做何营生?”
“我自然是想用来做食肆。”云晚又假意四处打量了一下,抿着唇摇摇头,“只是东家这铺面怕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