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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战书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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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寒潭比谢长宴想象的更冷。

白雾在水面翻涌,像无数挣扎的魂魄。谢长宴跪在潭边青石上,看着白暮雪涉水走向潭心。师尊只着素白中衣,衣摆浸在水中却奇异地不沾湿,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这个世界隔开。

“《太虚经》第一式,名唤‘碎玉’。”

白暮雪的声音混着水雾飘来。他背对谢长宴而立,右手缓缓抬起。刹那间,潭水以他指尖为中心凝结成冰,冰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却在即将触及岸边时戛然而止。

“看清楚了。”

谢长宴屏住呼吸。只见白暮雪指尖轻颤,那片冰网突然爆裂成无数冰针,每一根都泛着星辉般的微光。冰针悬在空中,随着他手指划过的轨迹排列成某种古老符文。

“碎玉式不求华丽,只求一击必杀。”白暮雪转身,冰针在他身后组成一幅星图,“将你的弑神剑意注入其中。”

谢长宴尝试凝聚剑意,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自从心魔劫后,他的剑意就像被锁住一般。

“我...”

“静心。“白暮雪踏水而来,在他面前蹲下,“剑意不是消失了,只是换了种形式。”

冰凉的手指点在谢长宴眉心,一股温和灵力流入经脉。谢长宴闭上眼,看见内视中原本金色的剑意竟化作了细小的星尘,散落在四肢百骸。

“这是...”

“《太虚经》在改造你的根基。”白暮雪收回手,“今日先学心法,招式明日再练。”

回程时天已微亮。白暮雪走在前面,湿透的中衣贴在背上,隐约可见肩胛处星盘烙印的轮廓。谢长宴盯着那个发光的纹路,想起昨夜那八个燃烧的字,胃部一阵绞痛。

“师尊,关于那传讯符...”

“到了。”

白暮雪突然驻足。谢长宴抬头,发现已回到寒山居前院。晨光中,几个洒扫弟子正偷瞄他们,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什么。

“进去说。”白暮雪皱眉。

刚踏入院门,谢长宴就闻到一股甜香。石桌上摆着食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粥和几样小菜。食盒下压着张字条:“师兄安好——青萝”。

白暮雪瞥了眼字条,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你倒受欢迎。”

“青萝师妹只是...”谢长宴话到一半突然噎住。白暮雪已经转身进屋,只丢下一句“吃完来书房”。

桂花粥甜得发腻。谢长宴机械地吞咽着,思绪却飘回昨夜师尊靠在他肩头的温度。那个短暂的白暮雪像是幻觉,今晨又恢复了往日的疏离。

“师兄!”

青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小姑娘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发髻都跑歪了:“快、快去山门!天命阁的人...”

瓷勺掉在石桌上碎成两半。谢长宴腾地起身:“师尊知道吗?”

“寒霜君已经去了!”青萝拽着他袖子就往外拉,“那人带了好可怕的东西...”

御剑赶到山门时,谢长宴差点从剑上栽下来。

青云剑宗巍峨的山门前,一面百丈血幡迎风招展,幡上八个漆黑大字触目惊心:

「谢家余孽,师徒苟合」

血幡下站着个黑袍人,脸上戴着乌鸦形状的铁面具。十几个守山弟子持剑将他围住,却无人敢上前——但凡靠近血幡三丈内的弟子,都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干呕。

“血鸦使。”青萝在谢长宴耳边低语,“天命阁最阴毒的爪牙,据说他带的血幡能勾起人心最恶心的回忆...”

谢长宴没听清后面的话。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血幡上,那些字像活物般蠕动着,化作无数细小的声音钻入耳中:

“谢家死得好啊...”

“寒霜君收徒不就是养个玩物...”

“听说他们昨晚共处一室...”

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剐着神经。谢长宴的手按在剑柄上,却发现自己无法拔剑——那些声音正在唤醒他体内沉寂的心魔。

“长宴。”

清冷的声音如冰水浇下。谢长宴回头,看见白暮雪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师尊今日罕见地束了全冠,一袭雪白法袍纤尘不染,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银辉。

“师尊,那血幡...”

“别看。”白暮雪抬手遮住他眼睛,掌心冰凉,“凝神静气,默念《清心咒》。”

这双手昨夜还因醉酒而温热,此刻却冷得像寒潭水。谢长宴闭上眼,感觉师尊的灵力如细流般涌入经脉,将那些恶毒的声音一点点逼出。

“寒霜剑尊真是好雅兴。”血鸦使的声音嘶哑难听,像铁片刮擦,“大敌当前还有心思调情?”

白暮雪收回手,缓步向前。他走得极慢,却每一步都让地面结出霜花。血鸦使不自觉地后退半步,面具下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解了血咒。”白暮雪在血幡三丈外站定,声音平静得可怕,“否则我拆了你全身骨头。”

血鸦使强自镇定:“在下只是奉天命老人之命,来送战书。”他从袖中抽出一封黑底金字的信函,“七日后,葬星原...”

“我说,”白暮雪打断他,“解了血咒。”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血鸦使脚下的霜花突然暴长,眨眼间就爬上了他的靴子。黑袍人惨叫一声,面具下渗出黑血——那些冰霜正在吞噬他的护体邪气!

“你、你敢!”血鸦使踉跄后退,“我可是使者!两军交战不斩...”

白暮雪抬手虚按,血鸦使顿时如被无形大手压住,砰地跪倒在地。围观的弟子们发出惊呼,谁都没看清寒霜君是如何出手的。

“解咒,或者死。”白暮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数三声。”

“一。”

血鸦使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膝盖以下已经失去知觉。

“二。”

黑袍人终于慌了,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骨笛吹响。随着刺耳的笛声,血幡上的黑字开始蠕动脱落,化作一群血鸦四散飞去。那些跪地干呕的弟子们顿时松了口气。

“早该如此。”白暮雪收回手,“战书。”

血鸦使狼狈地爬起,将黑金信函抛过来。白暮雪却不接,任其落在脚前:“念。”

“你...!”

“念,或者留下舌头。”

血鸦使面具下的脸扭曲了。他弯腰捡起战书,抖开念道:“天命老人致青云剑宗寒霜君:七日后葬星原一决生死。若胜,交出星盘与《太虚经》;若败,任凭处置。”念完又阴恻恻地补充,“大人特意嘱咐,请务必带上您的...爱徒。”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谢长宴感到刚压下去的心魔又有躁动迹象,连忙运转《清心咒》压制。

白暮雪却笑了。

那是谢长宴从未见过的笑容——唇角微扬,眼底却结着万年寒冰。随着这个笑容,血鸦使脚下的冰霜突然暴起,瞬间将他下半身冻成冰雕。

“说完了?”白暮雪轻声问。

血鸦使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移动,面具下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不能杀我!使者...”

“放心,我不杀你。”白暮雪走近,伸手按在对方天灵盖上,“只是让你带个口信。”

黑袍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像被扔上岸的鱼。几息之后,白暮雪松开手,血鸦使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只剩胸口还在起伏。

“滚吧。”

冰霜应声而碎。血鸦使连滚带爬地逃出几步,又回头嘶吼:“谢小友!可知你师尊当年为夺剑心,亲手...”

白暮雪袖中飞出一道白光,精准穿透血鸦使喉咙,却不见血——是一根冰针。

瞬间,山门前的空气凝固了。

谢长宴屏住呼吸,看着血鸦使脸上的乌鸦面具寸寸结霜。那面百丈血幡保持着被风吹动的姿态凝固在半空,幡上恶毒的文字被晶莹冰层覆盖,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芒。更惊人的是,以血鸦使为中心,方圆十里的云海全部冻结,宛如一幅巨大的冰雕画卷悬于苍穹。

而这一切,只因白暮雪抬了抬手指。

“看清楚了?”白暮雪转身,对呆立的谢长宴挑了挑眉,“这招叫...闭嘴。”

谢长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真的发不出声音——不是被封了哑穴,而是震惊到失语。他见过师尊出手,但从未见过如此...随意的碾压。那道剑气甚至没出鞘,只是从白暮雪指尖逸出的一缕寒气!

四周弟子更是个个面如土色。有个年轻修士手中的剑“咣当”掉在地上,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白暮雪扫了众人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今日功课,每人写三千字观剑心得。”

哀嚎声还未起,一阵细微的“咔嚓”声突然传来。谢长宴警觉回头,只见血鸦使的冰雕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黑袍身影"砰"地炸成无数冰晶,其中一道黑气急速向西逃窜。

“啧。”白暮雪罕见地咂了下舌,“寒鸦遁影术...本座准备的三句嘲讽词还没说。”

谢长宴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急忙低头掩饰,却听"嗖"的一道破空声,腰间玉牌被什么东西击中。低头一看,是颗小冰珠——师尊弹的!

“笑什么?”白暮雪负手而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下次你上。”

谢长宴赶紧绷住脸,却见师尊广袖一甩,那面被冻住的百丈血幡“哗啦啦”碎成冰粉,随风飘散成一场晶莹的雪。阳光穿过这人工降雪,在白暮雪周身镀上一层金边,恍若天人。

“回山。”白暮雪踏空而起,雪白法袍在冰晶折射的光晕中宛如透明。

谢长宴急忙御剑跟上。飞离前,他瞥见山门前弟子们仍跪伏在地,有几个甚至保持着张嘴瞪眼的滑稽表情。也难怪,平日高不可攀的寒霜君今日不仅出手惊人,还说了“闭嘴”这种...不太仙风道骨的词?

回到寒霜居,谢长宴习惯性地去煮茶。水刚沸,就听内室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跌坐在地。他心头一跳,顾不上礼仪直接推门而入——

白暮雪半跪在寒玉床边,一手撑地,一手按着右肩,指缝间渗出金色液体。听见门响,他猛地抬头,眼中寒芒乍现,见是谢长宴才稍稍缓和。

“出去。”声音虽冷,却掩饰不住虚弱。

谢长宴不但没退,反而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师尊手臂。触手冰凉刺骨,仿佛摸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块千年寒冰。更骇人的是,白暮雪左手指甲已完全变成透明冰晶,在光线下折射出棱彩。

您用了禁术?”谢长宴声音发颤。难怪那一剑如此惊人...

白暮雪挣开他的手,艰难地撑起身子:“不过是星移的副作用。”他顿了顿,似乎觉得需要解释,“血鸦使身上带着天命老人的神识印记,不全力出手会被看出虚实。”

谢长宴这才明白师尊为何一反常态地高调——是演给暗处的天命老人看的!他连忙端来热茶,却被白暮雪推开。

“换酒。”

“啊?”

“醉花荫,床下第三块砖。”白暮雪已盘坐调息,眼都不睁,“别用杯子,整坛拿来。”

谢长宴愣了片刻,才手忙脚乱地去取酒。掀开床砖,里面果然藏着三小坛泥封的酒,坛身上刻着梅花纹——是谢家独有的标记。他心头一热,想起昨夜师尊给的百年桂花糖。

抱着酒坛回来时,白暮雪已经自己褪去了上半身衣衫,正用沾了金血的指尖在胸前画符。谢长宴倒吸一口冷气——师尊原本如玉的肌肤上此刻布满冰裂纹路,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瓷器。最严重的是右肩那个星盘烙印,正不断渗出金血,滴在寒玉床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酒。”白暮雪伸手。

谢长宴赶紧拍开泥封递过去。白暮雪接过后仰头就灌,喉结急促滚动,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锁骨,与金血混作一处。喝了小半坛,他长舒一口气,身上冰纹稍微淡了些。

“您...经常这样?”谢长宴小心翼翼地问。

白暮雪瞥他一眼:“哪样?”

“就是...”谢长宴比划了下喝酒的动作,“用酒压制反噬。”

“不常。”白暮雪又灌了一口,“反噬不常有,酒常喝。”

谢长宴一时语塞。这倒是解释了为何师尊寝殿总有酒香...等等,所以高不可攀的寒霜君私下是个酒鬼?

像是看穿他所想,白暮雪淡淡道:“修行百年,总得有点嗜好。”

谢长宴突然想起什么:“那三句嘲讽词...”

“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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