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眉头轻蹙，见那李凤尾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吞云吐雾，也懒得管。兀自坐在椅子上，肘撑膝，脸埋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觉察身前停了个人，抬头一看，却是抽完烟的李凤尾。

他闻到李凤尾身上的烟草味，脑子登时疼得厉害。

想起此人把阿远逼得发疯，只想将其打倒在地，可又想到这人是在为阿远好，而自己才是阿远发疯的根源所在，一时茫然无措，也不知该向哪发泄自己的愤懑。

江离离此时身心俱疲，不想应付李凤尾的敌意，便直言道：“还有事吗？”

李凤尾定定地看了一会江离离，突然弯下腰，说：“江先生，抱歉，我刚刚神志不清口不择言，请你不要在意。”

江离离苦笑，心想你要是早这么干，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那李凤尾也不待对方回复，直起腰，又说：“希望你担得起我这份歉意。远山姐就先拜托你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凤尾终是没把夏远山要求的尊重给江离离。

江离离一直枯坐着。

每次护士进去查房时他都会起身期待地等着，可护士只是摇摇头示意夏远山不想见人。

而这时他也只是点点头，继续沉默地等着。

一直等，等到阳光斜射进来，等到灯光取代了日光。

最后，小萍护士实在看不下去，就说：“她已经睡了，你还是别等了吧。”

江离离迟钝地问：“我能偷偷进去吗？”

小萍护士说：“最好不要。”

“如果我溜进去会怎么样？”

小萍护士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叹了口气，问：“你知道夏医生的前男友吗？”

昏头昏脑的江离离一听，立刻醒神，敏感地回：“怎么了？”

他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只是说怎么了。

小萍护士也发现这个细节，心知江离离是怕触犯了夏远山的隐私，可他又十分想了解夏远山的过往、了解那前男友到底做了什么使得李凤尾对夏远山又有了男人如此惊慌失措，几种矛盾的想法一冲突，江离离也手足无措。

小萍护士说：“其实这些事不算什么隐私，好多人都知道，你主动点也能了解到。”

江离离看向病房房门，似乎透过门看到了房间里的人。

他缓缓地说：“阿远很少提她的事。”

同时他也不敢问，怕夏远山会反感他的“刨根问底”。就因此，他们明明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几年了，他对夏远山的了解似乎还没有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病人”多。

小萍护士自顾说：“我不是说我以前社恐吗？我找了夏医生，她很体贴地同意我在晚上去做治疗……因为晚上人少，我就没那么害怕。每次治疗结束差不多都凌晨一二点了，有一次我在外面等我家人来接我，等了好久。然后我就看到夏医生的前男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