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霖冲进牢房,小张裸露着上半身,双手被锁上,救下后,他看清了小张背后血淋淋的鞭痕,小张嘴角残留着血痕,小声的说:“老大,你来了。”
小张伤痕累累的倒在蔡仲霖身上,蔡仲霖身体一抖,眼圈发红,把小张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警察把孩子和年轻的女人男人转移到安全区域,一圈下来,孟田的踪迹死活找不到。
“玛 德。”蔡仲霖面有戾气,眼里闪过怒气,深呼一口气,忍住杀机,“你们谁干的。”
几个人垂着头,蔡仲霖脸色不悦,拿出枪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个大高个的大腿鲜血直流,声音不知觉得提高几分,“我让你们说话。”
高个卑微的开口:“我不要死,是孙二狗…他…他是三爷的人。我们只负责看管,其他的一律不管。”
“地方。”
“不知道,好像只有赫老板知道。”
“爷,求您放过。”
“逮捕起来。”蔡仲霖抬眸,发热的拳头紧握着,“孙二狗。”
孩子全部由一对人带回去,空旷的空地蹲着抱头投降的人,钱大成持枪包围着他们。
蔡仲霖眼神冷酷的站在钱大成面前,静静观望着此刻的成果。
钱大成着急的抓住蔡仲霖的胳膊,问:“探长,孟田救出来了吗?”
蔡仲霖看着他,意识到必须先稳住他,对视三秒移开了视线,“嗯,他…挺好的。”
“好,好,他没事就好。”
蔡仲霖淡淡的瞥向钱大成,舒缓的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蔡仲霖问吴三:“一共多少人?”
“孩子40个,成年男子50。”
“不可能这么少,把谢少青带过来。”
谢大当家被吴三推到蔡仲霖面前。
蔡仲霖眼神狠厉,一拳头,谢少青嘴角留下血,“谢少青,说话。”
谢少青笑笑,舔了舔嘴角,“他们的血和我的倒是不一样。”
谢少青想咬舌,蔡仲霖用布块塞在他嘴里,令人作呕的看着他,“谢少青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这么多年都在食人肉,你骨子里到底是人还是畜牲。”
蔡仲霖的刀插在谢少青的大腿里,皮肉在颤动,鼻孔在扩大。
“痛吗,远远不够,我要你的命生不如死,直到你说出来。”
接下来是光头男,孙二狗。
光头被一个个挑出,蔡仲霖隐忍下即将爆发的情绪,眼神狠厉的盯着十几个光头。
“你们谁叫孙二狗。”
蔡仲霖脾气有限,往上开了一枪,脸上阴沉瘆人,“再不说话,你们几个陪他一起死。”
一个矮个用手指了指最左边的一个男的,哀求的说道:“爷,他…那个脸上有两道刀疤的他才是孙二狗,别杀我们。”
光头男吐了口唾沫:“靠,老子平日待你们不薄,一个个出了事就跟软蛋一样,贱。”
烧红的风直接吹来,推动着檫拳磨掌的蔡仲霖。
鲜艳的火光在蔡仲霖瞳孔里燃烧,他把光头男拽起来,拎起他的衣角,一拳比一拳狠,直到肮脏的血迹粘到蔡仲霖的拳头上他才停下。
不解气的把人扔倒在地上,从身后拿出枪,连开几枪打在他的右臂、大腿处,“不准动。”
子弹卡在骨头里弥漫下大量鲜血。光头男拖着身体,跪下求饶。
蔡仲霖面无表情的又开了一枪,打在孙二狗的□□。
蔡仲霖停下来动作,声音很冷,“那些人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
“他们…他们都交给赫老板了。”
“交给他干什么?”
“不知道,赫老板只要年纪小的孩子,我们不敢管。”
问了十几个人他们都是相同的回答。
大火逐渐变成黑雾 ,晃动着一阵阵浓烟。原本以为被灭掉的火又在另一边燃起来了。
蔡仲霖转身看着皱眉,“奇怪,这大火还不灭?”
二当家被人紧紧控住,他抬起头,紧张的盯着这场火,他的声音传到蔡仲霖耳中。
“这位探长,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们的兄弟,但是这场火在不灭一定会候烧到下面的山上,整个山上全是树木,到时候满天枯木谁也救不了。”
“而且,而且…这个山上闹鬼,在这样下去,这里的人都会死掉。”
言之有理,但是闹鬼,蔡仲霖不信。
“周七,火可以帮你们,但是假借鬼怪之事来妖言惑众是何居心。我堂堂巡捕房的探长能信这种事情?”
二当家赶紧让蔡仲霖闭嘴。
“嘘,慎言——”
骤然,从远处传来哭声,凄厉的声音回荡着,摇曳的树木吱吱作响,风声在诡异的环境下显得冷飕飕。
蔡仲霖和郭奕怀对视一眼。
在座的警察都吓到了,四处张望。
警察一:“我考,我说一来怎么那么阴森。”
警察二:“不会吧,这不会真有那东西吧…”
吴三说:“考,那老哥说的都是真的…,晦气。”
二当家呼吸急促起来,跪下磕了一个头:“我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求您让我们得人把这场火灭了。”
蔡仲霖看二当家跪在地上身体发抖,有所动摇。
郭奕怀不急不缓的走到二当家面前,蹲下身子:“这里有山鬼,你们还能呆这么多年,为什么?”
“说了便灭火。”
这一问,二当家抬起头面色惊恐,瞬间讶然。
“这个…不能说。”
蔡仲霖把他拽起来,立即用枪口抵着他的脑袋,两人配合的极好。
蔡仲霖语气很冷,“周七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时火势蔓延这责任你清楚。”
大当家紧紧盯着郭奕怀,抬起下巴,眼神变得冷冽,挣扎着身体。
蔡仲霖看着他,让人把口中的布拿下。
谢少青抖栗的笑着:“原来被你请进房里的男人一直是蔡仲霖,你在帮他。”
“闭嘴,谢少青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蔡仲霖没想到他说出了这种话。
郭奕怀面色不变,“继续。”
“外界传闻您心狠、冷血,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二少爷贵人多忘事,我父亲与郭老爷乃是合作关系,你却一脚踏到蔡仲霖身边,想想您父亲知晓后会如何处置,他可不想两边都当讨好狗。”
郭奕怀一直没说话,身上却有股寒气。
蔡仲霖察觉到郭奕怀的异样。他上手将大当家的右手的几根指头一个个掰断,语气强硬的说:“二少爷帮谁需要看你们的眼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郭家是出了名的铁手腕,全上海敢惹郭启文寥寥无几,谢少青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就做好了想死的打算。
他在想借养子的身份来活命,痴人说梦。
蔡仲霖眼看情形不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郭奕怀被骂个狗血淋头,他在不说点什么,不合适。
“二少爷,此人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此话听不得。”
蔡仲霖抬眸对上郭奕怀冷静的面孔。
“无妨。”
二当家跪在地上,把头磕流血,大当家为人有傲气,他却不是,他脸皮厚,只要能活着他什么都愿意做。
“二少爷,我大哥嘴贱,您不要和他计较。”二当家见郭奕怀不出声,便解释,“三年前出了悬案件,一天之十几个壮汉无缘无故的自杀,与这次的差不多,尸体也是无缘无故的烧了。从此之后会听到一个女孩的哭叫声,我们这才请了道士做法,安稳了几年。”
郭奕怀只是静静的盯着二当家。
许久不见回应,蔡仲霖自作主张的开口:“我在问你,那些孩子到底在哪?”
二当家低着头,不敢对视。
“我不知道,我大哥和我都不能干涉赫老板的事情,这是规定。”二当家缓缓抬起头,“我对上天发誓,如有谎言,天打雷劈,二…”
他始终没敢说出二少爷这个字。
蔡仲霖吞了吞口水,“二少爷,待我审问之后,必会上门赔礼道歉。”
“灭火。”郭奕怀言出必行,甚至在他身上看不到发怒的情绪。
郭奕怀身上有股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蔡仲霖把兵器都一一收起,让他们去救火。
火势在逐渐消退,但是不乏心怀鬼胎的人。
趁乱中,有人放出了野狗,十几只野狗直冲郭奕怀和蔡仲霖。有的野狗咬在敌人身上,可见他们对待它们是怎样恶劣。
蔡仲霖后退,以极快的速度开枪。而郭奕怀身上仅有蔡仲霖给他防身的刀。
现场乱作一团,警察拿着抢抵御着野狗。
野狗身形消瘦,看起来饿极了。它站在郭奕怀面前,虎视眈眈的像是在盯着一块肥肉。
他后退它进攻。
蔡仲霖对准狗头,打上去,野狗直接扑倒郭奕怀。正懊恼,就看见郭奕怀掏出刀,使劲全身力气插在狗的右只眼睛,抽出,再把狗的鼻子割掉。
蔡仲霖在次对准,不巧身边又来了一只,幸好钱大成的帮忙,又好在蔡仲霖的枪法精准,热烫的血落在郭奕怀脸上。
钱大成当既和兄弟们把敌方的人团团围住。
地面留下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几只喘息的黑狗。
郭奕怀躺在地上,心脏狂跳,右手紧紧握着刀柄,身体往上一抖一抖的。
“二少爷,你没事吧。”
郭奕怀摸了摸脸上的血,忍着发颤的双手,慢慢站起,“没事。”
就在两人放心时,砰的一声,出现了爆炸声,响彻云霄。
“跑。”吴三说。
蔡仲霖回头义无反顾的拉起郭奕怀的手一起跑,两人双手紧紧握着,经历过刚才的事,郭奕怀的身体早已控制不住的发软。
两人身处空旷的平地,蔡仲霖发现郭奕怀似乎坚持不,用最后一口气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减少郭奕怀受伤的风险。
双双倒在地上,声音振的郭奕怀头疼,两人的呼吸同频起伏着,郭奕怀的呼吸一次次凑近蔡仲霖的耳边,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耳发烫,鼓动的心跳震耳欲聋。
蔡仲霖想松开郭奕怀发汗的手,反倒被捏的更紧了。
天空恢复了死寂,蔡仲霖犹豫之下,拍了拍郭奕怀的后背,声音很冷。
此时的郭奕怀蹙眉,脑袋刺痛,传来黑白的画面,同样的声音和一双红透的眼睛出现在他面前。
“郭奕怀,醒醒。”梦里的男人说。
郭奕怀大口呼着气,模糊的睁开眼。
郭奕怀一时间分不清是他在说话,还是蔡仲霖。
蔡仲霖看着他:他在害怕,也对养尊处优的郭奕怀怎么会见过这种场面。
他松开郭奕怀发麻的手,郭奕怀缓缓从他身上起来。
“请二少爷见谅,事出有因…。”
郭奕怀脑袋晕晕的,差点摔倒,蔡仲霖不方便抱着一个男人,于是上手扶着他的两个肩膀,“你没事吧。”
郭奕怀眼神逐渐清晰,抬头一刹那,对视上他深邃的目光。
“二少爷。”蔡仲霖晃了晃他,声音很大。
“你的眼睛怎么会像他?”
郭奕怀眼尾泛红推开了他,意识到说错话了,深呼吸几口气,组织好错乱的情绪,“没事,谢谢蔡探长。”
“…二少爷,不客气。”
蔡仲霖看了一眼他,便离开。他没时间多管郭奕怀,他的兄弟生死他都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