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582xx不解道，“你这么去刺激她，就不怕兰淑芸对元杳霭下手？”

“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夜深了，府中依然灯火通明。有几个丫鬟匆匆路过，嘴里抱怨着怎么突然要接待什么李家的人。

盈悠笑道：“你瞧，有李正清在，二叔父不得赶紧把人家捧起来？”

“我就怕你一时冲动，为了过嘴瘾竟然直接在兰淑芸面前暴露了。”582xx担忧道，“都说闷声干大事，你倒好。”

盈悠此刻心情很好，也有耐心解释：“你说兰淑芸接下来会怎么做？”

“会怎么样？”

“在她眼里，李正清铁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了。她肯定会告诉兰效业，通知丞相想办法对付李正清。”

“何况尚书令这个官职就是用来制衡丞相的，丞相本就忌惮，李正清又根基未稳，只能和齐大人一起对付丞相咯。”

盈悠慢悠悠道：“有利益关系牵扯，兰淑芸父女注定要和李正清不死不休了。”

582xx啧啧惊叹：“你怎么还给你的盟友挖坑呢。”

不挖不行呐，李正清那种宦海沉浮几十载老狐狸，自己玩心眼还是太嫩了。本就是因为杳霭的缘故才和她站在一起，现在他升官已定，对于杳霭而言，需要盈悠的地方越来越少，若是想反水可太容易了。

只能这样逼一逼了。盈悠冷漠地想，既然上了这条船，就别想下去。

“梅双。”她轻快道，“告诉兰儿，这几天叔母那边别看的太严了。”

——

盈悠这段时间虽然天天忙着搞事情，但也没荒废学业，势必要把先前欠的债全补回来。梅双见她每天背书熬到子时末，感叹道：“早知道这样，当初怎么不好好学。”

盈悠不语。其实在学习这件事上最溺爱她的不是祖母，是梅双。她当时虽然不学，但每日的作业还是得交的，最后都是梅双看不下去帮她把作业写了。

582xx在脑海里附和：“就是就是，我那段时间天天督促你，结果你理都不理，我还以为自己被消音了呢。”

盈悠微笑，和善道：“你知道我当时选的是什么专业吗？”

盈悠是被空间直接派发的，582xx只知道她高考成绩不错，当时还以为这下肯定稳了，不过那也是之前的事了。他讪笑道：“什么啊？”

“汉语言文学。”盈悠淡淡道，“贺朝这种架空世界，要是你晚几年再把我带过来，我也不用这么吃力了。”

582xx默默缩在角落画圈圈。

自从回到忠国公府，盈悠只有在学堂才能见到赵玄济了。

“这段话有什么问题么？”齐南陷入沉思，盈悠听她这么说接过她的文章看了起来，齐南明显是继承了齐大人的文风，不喜华丽辞藻，最重逻辑，文章句句相扣，没有一句废话，这倒也符合贺朝推崇的喜好。

齐南郁闷道：“我写的不好么？”

盈悠打趣道：“你的文章还不好的话，我直接别坐这了。”

这次白夫子布置的课题与应州有关。应州这个地方地理条件不佳，民风彪悍，偏偏人又多。盈悠早有耳闻，犯奸作科的指数一直居高不下。

都说文如其人，这篇文章和齐南本人一样，干脆利落，就是过于干脆了。

“知礼而后耻，懂得礼仪才会产生羞耻，你倒好。”盈悠笑道，“一味加强刑罚，百姓只会害怕。虽然能避免犯罪，倘若不知道错在哪里，怨气便会埋在心里，这于教化有何益处呢？”

“我看还是罚的不够狠，应地未开化，能读书的有几个人？说礼听不懂的，打在身上自然就懂了。”

盈悠打了个寒颤：“难不成你小时候也一犯错就挨打，齐大人不和你讲道理么？”

齐南嬉笑道：“就是因为懂才这么写的嘛。我娘都是先打一顿再讲道理，这样怎么可能忘得掉？”

盈悠眨了眨眼：“话是怎么说，你也不能这么写啊。”

“哦，你这是在教我口是心非？”

这人又来了，盈悠懒地理她。齐南见状也不惹她，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二叔父的两个岳丈，最近在朝堂上打的火热呢。”

李正清新官帽还没焐热，那边就行动起来了。

趁你弱，要你命。这乱象里头也算有盈悠的手笔，她漫不经心道：“他若是连这都应付不了，咱们也算压错人了。”

齐南小声道：“这倒没有，我还想着李正清刚官复原职，应该会小心一段时间呢。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带怕的，一直和丞相唱反调，我娘都替他捏把汗。”

盈悠想了想那个场面，差点笑出声。

“对了，前几天散学，我回府的时候想着买点小玩意给我妹妹，结果你猜我看到了谁？”

盈悠摇了摇头，她想不出来。

齐南神神秘秘道：“我看到兰九一个人背着书囊，她居然是走回去的。”

兰效业惩罚兰九的方式就是走路回家？倒是稀奇。盈悠挑眉，齐南补充道：“我派人跟过去看了，她根本没回兰府，和她娘一直住在一个小巷子里面。”

兰九她娘是外室？等等，那兰九岂不是平时根本见不到兰效业！能给她提供什么情报啊？

582xx适时嘲笑道：“嘿嘿，你好像又被人家骗了。”

在同一个沟里翻两次跟头，盈悠怀疑兰九天生是来克她的。

放学的时候，盈悠犹豫了一下，选择跟在兰九后头。刚出学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盈悠差点叫出声，一回头，竟然是赵玄济。

她小声道：“表哥...”

盈悠指了指兰九离开的方向，双手合十，露出白白的牙齿。

582xx哇哇乱叫：“完了完了，你表哥这种正人君子肯定要给你抓回去上思想课了。”

盈悠皮笑肉不笑：“我不想听，你给我闭嘴。”

她怎么一干坏事就被抓包。

赵玄济看了她一眼，盈悠看着他平静的眸子，下意识地想脚底抹油开溜。

身形刚挪动一点，盈悠就听到他说：“你刚才动静太明显了，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嗯？

盈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感到身上一轻，整个人被赵玄济带着隐蔽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