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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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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千人?”

沈潮平道:“处决了。后边发生的事和费七之前跟我说的几乎没差别,案子是二爷亲自查的,结论最终也是二爷亲自下的。他把苟崖定为逆犯,全国通缉。两千罪犯也是他亲自监斩的。不仅如此,监斩前他还诱出暗处的玄族人,只要和两千人有牵连的,全部抓起来问了一遍。问完后再有牵连的,再查再问,一旦坐实一起斩了。不仅斩玄族,在那期间恶意欺压玄族人的,也一并处置了。手腕之狠,人称有当年老王爷办事的狠辣。那之后,风声鹤唳。再之后,风平浪静。”

萧宴道:“他,他不再想着帮玄族人了。”

“是,”沈潮平说:“此后二爷派人全力捉拿苟崖,陆续打掉了好几处玄族复国的窝点,不知道为什么,苟崖运气不错,二爷一直没有捉到他。后来更是直接下令,遇到苟崖格杀勿论。因为这,费七和二爷也彻底闹翻了。再之后,大公子就知道了,苟崖在天京出现了一次,险些杀了二爷。现在更是跑到长洲掀起风浪。”

来龙去脉听了一遍,萧宴咋舌。他把青菜捞出来放在碗里,感叹道:“曾经的生死之交啊。”

沈潮平苦笑:“谁说不是呢,现在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

——

长洲,费七营地

地牢内,一片昏暗。靠内的一间囚室里,一个男子背靠牢门躺着,听见来往有人出入的声音浑然不觉,似乎睡得正香。

费七站在牢门外,看着三儿拿钥匙开锁。

两人走进去,三儿喊躺着的人:“醒醒,大人有话问你。”

躺着的人还是一副听不见的样子,动也没动一下。

费七对三儿道:“你守在外边,有事我会叫你。”

“可是大人,万一他伤了你怎么办。”

那躺着的人刚才还是睡得特别熟的样子,听见这话笑道:“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三儿怒气冲冲地瞪着那人。

费七和三儿同样气愤,冲那人道:“你少奚落别人,多年前你又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

躺着的人就是和苏禹卿一战落败被费七押到牢中秘密关押的苟崖。苟崖听见这句话,腾地翻起身来,表情恶狠狠地:“你来同我忆往昔的。”

费七摆手让三儿出去,对苟崖说:“留点口德吧,旧账懒得同你翻。”

苟崖盘膝而坐:“你以为只有你会,想翻旧账我奉陪,好,我是给人当过狗,还是条忠心耿耿叫咬谁就咬谁的狗。那你呢,费家七少,你就没给人研磨铺纸背书箱。”

“我家里逼我的,”费七声音大了许多。

苟崖看他被激怒,反而不气了,乐颠颠道:“你急什么。”

费七气呼呼地原地转了两圈:“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嘴欠。”

多年前两人侍奉同一个主上时,这种吵闹几乎每两天都要发生一次。苟崖嘲弄费七没骨头,只敢怒不敢言。费七骂苟崖,助纣为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吵到最后就要大打出手,说来也怪,费七打架完全没有章法,和苟崖这种习武之人对打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有占过上风的时候,现在想想,跟做梦一样。

苟崖哂笑:“你和原来判若两人了,费大人。”

费七道:“你才判若两人,我祖辈忠于督事院,我算是从一而终。你呢,你是叛逃。”

“谁说的,我本就是玄国人,复国也是理所当然的。”

费七看他面色平静地说着这种话,气得声音更大了些:“你是发疯,是找死。这么多年了,你别告诉我你还不明白,当年的事是有人做局,你本来哪有那么大的罪,是你那些所谓亲族为了把你拉过去才设套害你。”

苟崖面色巨变,眼神中都透着愤恨:“闭嘴,别胡说八道。”

“你就骗你自己吧。”

苟崖:“我有什么可骗的,我们本来也不同族。你们不信任我,难道以为我刚开始就信任你们。外边给我安的罪是什么来着,对了,潜入督事院内部,刺探情报。我就是在利用你们,这样讲,费大人还对我发善心吗。”

费七道:“呵,你够胆你别当着我说,你多年前你敢讲这种话吗。”

“我又不是没说过。”

费七嘲笑他:“你说得倒是爽快,说完之后呢。”

多年前,督事院内部对跟在萧九念身边的苟崖非常不满,认为他毕竟是玄族人,出来进去的接触太多,万一心术不正惹下大祸怎么办。有些人当着苟崖的面就诋毁他,说他接近萧九念是为了刺探情报。

苟崖当时脾气也大,揪起人衣领把人一顿狠揍,扬言就是刺探了怎么样。那次争执传进萧九念的耳朵,诋毁苟崖的人很快就被萧九念收拾了,自那以后,敢当面这么说苟崖的几乎没有,大家背地里嘀咕几声,碍于萧九念,谁也不敢再公开讲了。

至于苟崖,因为胡乱讲话被萧九念打了嘴巴,还从晌午被训到傍晚,训得活像霜打的茄子,那之后的一段时间连话都不敢多讲了。

苟崖恨恨地看着费七:“你记我的糗事怎么记这么清楚。”

费七和他到底是多年情谊,说着说着有些动情,声音也弱下来:“我不仅记得你的糗事,我还记得你不顾安危保护过我,记得你在二爷面前帮沈潮平出头,也记得你和二爷心意相通,约定要一起帮玄族……”

苟崖打断了他:“老费,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都说了,你们文人就是爱多想,为了博得你们的信任,我当然要装得好一点。萧九念都给我定罪了,说我一直在利用他。”

“他说的话你也信,那时候督事院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他,老王爷打定主意逼他,那种情形他都能撑两个月硬是咬牙不松口查办,一直在等。你说他在等什么?”

苟崖:“等我回去认罪,然后好把我千刀万剐。”

费七被他气得头晕,揉着脑袋骂道:“苟崖,你就糊涂下去吧,你就永远糊涂下去吧。”

——

费七回到营帐,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主帐大门,负手而立,正在欣赏他挂在墙上的一副书法字。

听见他进来,那人转过身,是苏禹卿。

“大人,”苏禹卿拱手见礼。

费七和苟崖一通口舌争论说得头昏脑涨,坐下喝了口水,问道:“张先生出发了吗?”

张瑞阳和苏禹卿告别之后,就要启程回天京。一是长洲乱,苏禹卿担心他一介书生出什么事,还是回家稳妥。二是张家人非常担忧,人心惶惶的,他不回去家里人就要找来了。再有,苏禹卿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留守长洲还要打仗,没工夫长聊。两人就约定好等动乱结束了,回天京再聚。

苏禹卿道:“已经送走了。”

费七笑问:“谈妥了吗?”

苏禹卿一时感觉到有些窘迫:“大人还关心我的私事。”

“你不愿意说当我没问,我是觉得张先生千里来寻,重情重义,是个好人,可以托付终身那种。”

苏禹卿差点被呛到:“什么?”

“没谈妥?”

苏禹卿无奈道:“他成婚了。我跟他道过歉了,这种事以后大人也别提了吧。”

费七点点头:“唐突了。指挥使一表人才,是我生平仅见容色最出众的人,不愁没有儿郎喜欢,再挑合适的就是。”

苏禹卿还是觉得怪怪的,浑身都像被草挠过一样,不自在。费七是什么意思,苏禹卿心想,我生平也是第一次听一个男的夸我容色出众。

他不由地盯着费七看了两眼,似乎也没什么异常,应该是他想多了:“不说这个了,我回来路上遇到一伙玄族人,看着不像山匪,在马路上三跪九叩一步一步往山上去,好像朝圣。”

“旧玄国不信鬼神,这样的情况搁在以前有点像拜见玄王的礼节。怪事,玄族人中还有遗留的王室成员?”

苏禹卿道:“我没听说过还有玄国王室的存在。”

“这个节骨眼上,苟崖被我们捉住了,虽说对外没有放出消息,可是玄族叛逆必定知道,却没有任何异动,说他们有个玄王在主持大局,也说得通啊。”

苏禹卿说:“我会再去探查,查清楚朝圣是怎么回事。对了,大人打算怎么处置苟崖?”

“苟崖的事有些棘手,我已经把捉到他的情况递上去了,上边还要派人来和熊添谈判,顾不上苟崖,我们先看着他,等候处置吧。”

苏禹卿知道费七和苟崖有交情,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他:“那上边会怎么处置他?”

费七长叹了口气:“不知道,也许会杀了他。”

苏禹卿放下心来,心想来长洲主持政务的钦差,对苟崖这种罪大恶极的逆贼,肯定不会像费七这样姑息:“也好,那我派人看牢苟崖,绝不让他逃脱。说起钦差,大人觉得钦差会从哪里来?”

不是他好奇,长洲军政务现在是他两人勉力支撑,偏偏他俩职务都不高,眼看就撑不住了。费七要不是背后有费家功勋顶着,这么重的担子在肩,他恐怕连觉都不敢睡。苏禹卿和他差不多,好歹背靠国公府,免死铁券府里还有一张,才敢大包大揽的干。整个长洲没有谁比他们两个更期盼钦差的到来。

盼归盼,来的人是谁也非常关键。

乾朝有两套班子,一套在天京,另一套在北疆。如果从天京来,这个‘钦差’恐怕只能选皇亲国戚,现在朝中合适的人选不太多,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中用的更少,如果来添乱不如不来。

如果从北疆来,督事院的人有费七一个就够了,这人应该从属北疆军。要是打定主意打仗,那么来的人可能是几位将军。苏禹卿担忧北疆军和长洲军磨合不好到时候出乱子。

费七知道苏禹卿在担忧什么,也不瞒他,把自己的猜想说了:“要么楚王要么镇边侯,说不准可能都来呢。”

苏禹卿心想,和他说就是白说,楚王是女皇亲生子,长洲这么危险怎么可能叫他过来。镇边侯谁不知道,坐镇北疆的大人物,那能是说来就来的,更不可能。他琢磨着费七肯定是故意应付他,还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呢,内心对费七又添了几分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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