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干干净净了吧。”
楚子潇没接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昭坐直身子,道:“可是我猜,你恐怕怎么查,都查不出我离开戏班之后到底去了哪,做了什么吧?不然你又何必自己给自己下套,又让严少白来接近我,你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大个局,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但是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得放我家人一马,尤其,尤其不能让姓冯的害他们。”
楚子潇皱了皱眉,他盯着陈昭,道:“你到底替他做了什么?”
陈昭冷笑着摇摇头,“报应,都是报应,我当年若是安分一点,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楚司令,前尘往事我想我师弟也都跟你讲过了吧,各中原因,你可以理解为我不甘屈居人下,负气出走。我也的确去投奔了军队,只不过,我没有上战场杀敌,我干的一直都是害人的勾当。”
“你应该知道我家在陕西关中那边,我们那的人面朝黄土,都从地里刨食,可种粮食,不过是有多少吃多少,一年到头下来,饿不死人就不错了,哪能有什么积蓄呢。后来我们那的人就都开始种鸦片,乡下人哪知道什么害人不害人的,就知道那东西来钱快,利润高,家家户户都不种粮了,土地全都种了鸦片。可那玩意种出来就是去害人的,损阴德啊,终究会遭报应的。土地金贵,种上鸦片之后就再也种不了别的了,粮食都是用卖鸦片的钱买的,这两年收成不好,又赶上大旱,一年多了,一滴雨都没下。”
陈昭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喝了口水,继续道:“这两年家家户户都断了粮,家里没钱,土地又种不出粮食,到处都在打仗哪里都买不到粮食,冬天赶上下雪,走投无路啊,家家户户都在死人,有的村子甚至都要死绝了,我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家里人饿死啊,我就带着鸦片去了大帅府。”
楚子潇听到这儿,开口道:“你怎么那么确定,冯大帅会帮你呢?”
陈昭看着楚子潇,道:“因为他要打仗,打仗是需要钱的,钱是哪来的,你以为整个西北能交的出多少税,关中每天都在死人,哪来的钱交税,他的军队都是靠什么养活的。我于是替他倒卖鸦片,毕竟以他的身份,不能明目张胆的干这种勾当,只能找人替他出面,我无依无靠,还有家人可以拿捏,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审讯室一时沉默下来,楚子潇喝着热茶,脑中飞快思索着,他沉吟不语,许久,才道:“我不认为你讲这些,可以证明你的诚意。”
陈昭有些着急,忙道:“你楚师长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以你现在的处境,你已然成为他们的眼中钉了,你若不借着这件事情发挥,到时候死的就是你。还不如利用这件事,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姓冯的兵败那日,就是你楚子潇崛起之时,到时候你还需要担心南京会牵制你吗,整个华北都尽归你楚子潇所有了。”
楚子潇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昭,半晌,他起身离开,并未多说什么。
“看好这个人,至于他的家人,你去派人保护着。”
楚子潇对张勋诚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