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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怨憎会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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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时,天际一道银光闪过,是姜忘回来了。

皈宝背上生出羽翼,扑腾着翅膀道:“哼!我要去找主人告状,告诉主人你想让他伤心难过!”

姬恪没有拦他,只是飞得更快,比皈宝早一步见到姜忘。

那夜,姜忘喝醉了,是被晏道末送回来的。

姬恪本也有些话要问,可姜忘睡得很沉,人事不知,没能解答他的疑问。

第二天一大早,姜忘就赴仙盟之邀去不周山了。

姬恪没能问成问题,皈宝也没能告成状。

再后来,无需多问,姬恪心底也有了答案。

那之后,姬恪跟昆仑山上不同的仙兽打听过楚轻仪相关的事。

他分明是不爱听的,也不想知道。

毕竟,楚轻仪同他师尊做过什么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听了只会给自己添堵,心口更加闷痛。

可他还是自虐般地,忍不住去问,忍不住听,更忍不住……嫉妒。

嫉妒到恨自己怎么生得那般小,没能早生上五百年。

再后来,姬恪又想,反正楚轻仪已经死了。

他师尊更早已释怀。

何必嫉妒呢?楚轻仪不可能再回来了。

更何况,拥有过又如何?

师尊现在是他的,未来也只会是他的。

记忆中,姬恪终于完全放下此事,心无旁骛地练起了剑。

风动树梢,漫天桃花簌簌而落。

姬恪练剑,旁观记忆的姜忘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垂眸,心想:楚轻仪。

皈宝说的事,他在明殊的记忆中也看到过,但他从不知,姬恪竟如此在乎楚轻仪相关的事。

伤心、难过、流泪……这些都只不过是表象。

姬恪真正想要的是他的在乎。

超出寻常、与众不同的在乎。

因为姬恪也超出寻常、与众不同地在乎他。

截住思绪,姜忘继续看起了姬恪的记忆。

很快便到了宁和118年。

那年冬天,姬恪同他一起去了长洲风云湾追杀酆城。

自从从皈宝那里得知当年发生的事后,姬恪就恨毒了那六大世家,尤其恨毒了酆城。

如今既有机会手刃仇人,他自要随姜忘一同前来。

酆城有鬼皇大圆满境,诡计多端,奸诈狡猾,阴毒至极。

姬恪报仇心切,不慎中了酆城的诡计,姜忘为救他,反被酆城划破了脸颊,戏谑羞辱了一番。

那之后不久,景国雪腐病爆发。

姜忘受仙盟之托,要前往景国救人,酆城之事只能暂时搁置。

姬恪本也想跟去,但他在风云湾中被酆城伤及了神魂,心境不稳,姜忘就让他暂留风云湾中,等伤好再来。

姬恪不通医术,去景国其实也帮不上姜忘什么忙,只好听姜忘的话,暂留风云湾。

记忆继续流转。

风云湾之主本来是南宫乐,目前尚在闭关,所以现在长洲的事务由他胞弟南宫清代为处理。

姜忘走后,姬恪一直住在南宫家的别院当中。

那一夜,姬恪在院中打坐,忽然有一人走进院中,突兀唤道:“楚仙尊?”

记忆中,记忆外,坐着的姬恪,站着的姜忘,同时神情一凛。

眉皱起,记忆中,姬恪睁开眼,狐疑问道:“你在叫谁?”

那人惊诧地盯着姬恪,视线由上至下地细细扫过,怔了好半晌,才有些失望地叹道:“恕在下冒犯,只是看到尊者在此打坐,相貌与我那百余年未见的故人颇为相像,这才打扰尊者。”

百余年未见的故人,还姓楚。

姬恪当即问道:“你说的故人可是楚轻仪?”

那人再度惊讶道:“尊者也认识楚仙尊?”

姬恪不答,只问:“我与楚轻仪长得很像?”

姬恪心底仍是怀疑的。毕竟,若他真与楚轻仪长得很像,逍遥宗时为何未有一人提及?

那人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侧看时是极像的,正过来时便只有五分像了。只是尊者眉眼之中有几分疏狂之气,那神韵简直与楚仙尊一模一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姬恪眉关紧锁,神情愈发难看了。

正此时,那人突然又道:“我房中有一副肖像画,乃是少时同楚仙尊出游时,妙笔生花周青画仙所赠,尊者何不如同我去房中看看此画?”

姬恪仍有几分警惕地问:“你究竟是谁?”

那人笑道:“尊者在我的别院里问我是谁?我是南宫乐啊,闭关百余年,今日刚刚出关,还未来得及去见舍弟,先见到了尊者。”

姬恪疑道:“我又未见过南宫乐,怎知你到底是不是南宫乐?”

南宫乐:“尊者好强的戒备心。那不如随我去见我师弟南宫清,有他为证,尊者总该相信。”

姬恪这才点头道:“好。”

看着姬恪离去的背影,姜忘心想:上当了。

那并非南宫乐,语气、神态、举止都与真正的南宫乐截然不同。

更何况,南宫乐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姬恪与楚轻仪长得完全不像,一者桀骜,一者孤高,神韵相差更是极大。

南宫乐不可能把姬恪错认成楚轻仪。

从姬恪见到假南宫乐起,他就步入了假南宫乐设下的幻境之中,被那假南宫乐诱导出了一段漏洞百出的记忆。

之后,姬恪同南宫乐见到的南宫清也并非真正的南宫清,看到的那张画像更不是楚轻仪。

设这样一个局,就是为了让姬恪以为他把他当做了楚轻仪的替身,借此离间他师徒。

虽不知那假南宫乐究竟是谁,但此幻境的气息却非常熟悉。

是伏吟。

伏吟竟这般早就开始算计姬恪了。

记忆中,姬恪见到楚轻仪的画像后,三分信便经假南宫乐暗示,变成了九分信。

那假南宫乐还自导自演,这时才记起问姬恪的师承。

师承。

比堕入地狱洞时更深的绝望,姬恪怒气滔天,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只留下一句去问南宫清,便连夜离开了风云湾。

那时他忙着处理雪腐病,南宫清来信说姬恪不告而别时,他也未放在心上,只以为姬恪不想待在风云湾,先回了昆仑山。

但记忆中,姬恪也没回昆仑去山,而是来到了宣国皇宫。

他现在既是仙门高人之徒,又已渡过天劫,修得人仙境,自然被那时的宣皇奉为座上宾,恭恭敬敬地迎入星辰宫,无微不至地接待了起来。

姬恪没让人打扰,兀自去了荧惑宫。

记忆外,看着姬恪记忆里的荧惑宫,姜忘眉目一沉,心想:此地的风水竟也被人恶意更改过。

阴阳淆乱,五行刑害,改成了极易诱出人心魔的恶山恶水、天杀天魔之地。

此地风水改得极其隐蔽,陈设布局较之从前并未有多大变化,吉凶却骤然颠倒,是故姬恪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在景国处理雪腐病一事处理了整整一个月,姬恪就在荧惑宫中足足待了一个月。

果然,姬恪的心魔并非他剥鳞时才骤然间生出,而是早在此时便被人刻意诱导而出。

一个月后,他设神魂复原阵前,先回昆仑宫中查阅一些古籍。

姬恪先他一步,回到了昆仑宫中。

他便以为,姬恪那段时间一直都在昆仑宫里。

那时,姬恪表现得并不算多反常,只是比平时更沉默寡言了些,不那么黏他了。

他只以为姬恪是成长了,再加上那时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雪腐病一事上,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姬恪竟悄然间滋生出了心魔。

记忆中,姬恪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同心魔争吵。

心魔嘲讽姬恪自轻自辱,卑微低贱到尘埃里去,都已这般被人欺瞒羞辱,还顾念旧情。

“你念他的好,他的好可有半生因你而生?还不是因你长得肖似某人?”

就这般,一点一点地,挑起了姬恪的杀心。

昆仑山上有神兽,本应能发现姬恪的异常,但姬恪在昆仑宫中已待了百年,对这些仙兽熟悉至极,遮掩得很好。

就这样,姜忘选了姬恪陪他赴东海无归地。

无归地外,守着他的元身,姬恪纠结再三,还是未如心魔诱导得那般,毁掉他元身。

刹那间,姬恪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替身又如何呢?姬恪心想,或许最初姜忘救他,收他为徒,确实有楚轻仪的原因在里面,可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他本人的原因吗?

他不相信。

他与楚轻仪终究是不同的。

他师尊更早就放下了楚轻仪,百年相处中,也未有一刻把他当成过楚轻仪。

他是姜忘唯一的徒弟,也是姜忘永远的徒弟。

他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当前的生活,既可以陪姜忘千千万万年,现下又何苦毁了这一切?

前尘往事,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他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无边怒海,滔天风浪间,姬恪竟开释了自己,将心魔骤然掐灭在心间。

从无归地里出来的姜忘浑然不觉,带着织兰蝶前往景国设阵。

记忆外,姜忘心想:那时是宁和119年。

伏吟既在风云湾设幻境算计姬恪,就证明伏吟与酆城也有所勾结。

她费尽心机,如此迂回地诱导姬恪,若事成,姬恪真杀了他,必定被仙盟所不容,只能投奔她来。

倒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还有,雪腐病一事是巫衡主导,除了巫衡自身的目的外,是否还为了诱他去东海?

虽然姬恪最终并未杀他,但伏吟既想要他的命,大可埋伏在无归地附近。

她为何没来呢?

思忖至此,姜忘继续往下看去。

练剑、读经、偶尔随姜忘下山,对姬恪而言,十分平常的百年。

很快便到了宁和219年。

这年秋分,瀛洲岛小叶城中忽然出现了一座高塔,名曰七宝琉璃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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