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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怨憎会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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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姜忘要收他为徒时,谢归一曾想请观天宗宗主为他占卜此一事之吉凶祸福,但被姜忘拒绝了。

姬恪还记得当时姜忘拒绝的理由:当为之事自当为,不当为之事自当不为,无需过问吉凶祸福,收徒之事他意已决。

姬恪也同样如此。

当为之事自当为,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都再清楚不过,无需问天。

管什么吉凶祸福呢?就算注定是大凶大祸,注定他要万劫不复,不得好死,那又如何?

他的人生本就是从万劫不复开始的,最差也不过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怎么都好过违背心意,苟且一生。

喝了一口茶,姬恪复又抬头,金红的瞳孔盯住姜忘。

他师尊还穿着那身白衣,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的神情十分专注、认真,无比赏心悦目的画面。

又喝了一口茶,望着那垂在姜忘身前、绸缎般乌黑柔顺的发,姬恪忽而想起了什么。

他拂袖,化出了些银白的细枝与花朵。

细枝是他从镜月树上折下来的,花朵则是镜月花。

三日前在辰宫时,他就想给姜忘编个花环,却被孤竹打断。昨夜看见镜月花后,他自然又记起了此事,有心折下树枝,又摘了些许镜月花,用灵力妥帖地保存在虚空戒中。

指尖一点,银白色的细枝轻盈地悬在半空,按他的心意缠绕、穿插、盘旋,很快便扭成了花环的形状。

此细枝上也结着小花,与地上长的镜月花不同,更娇小可爱些。姬恪复又拿出了几朵地上长的镜月花,镶嵌在枝叶间。

大小不一,才更显错落有致。

编好,他将银白色的花环戴在姜忘头上。

化出一面水镜,姬恪问道:“师尊,如何?”

冰绿的眼从书上挪开,姜忘看了一眼水镜,轻声道:“不错。”

的确是很不错。

镜月天的一切都是由太阴之力化成,银光剔透,灵澈皎洁,纤尘不染,很配姜忘。

定定地看着姜忘,姬恪忽而道:“师尊,你也为我编个花环,好不好?”

问出口时,姬恪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罕见地紧张了起来。

此一事其实也是宣国风俗之一。

传言中,互赠镜月花环的双方能得到天上诸神的祝福,永结同心,恩爱不移。

因此,宣国帝后大婚时通常都会互赠镜月花环。宣皇为朝臣指婚时,也会赠上镜月树枝。

虽然,也许同和合湖的传说一样,此风俗极有可能只是人云亦云的无稽之谈。

更何况,他想得到姜忘,想同姜忘永结同心,根本不需要寄托在这些漂泊无根的传闻上。

但不知为何,昨夜见到镜月树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折下了几截树枝。

静静地看着他,姜忘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出声回答。

姬恪不知他师尊是不是也知道这个传闻,所以才需要考虑这般久的时间。

姜忘沉默的时间愈长,姬恪的心也就愈沉愈底。

纵使有些事他心底早已知道答案,可总还是忍不住试探。

或许呢?

一瞬仿佛三秋,或许不是姜忘沉默的时间太久,而是他实在太想得到答案,以至于很快就没了耐心。

脸色也越来越差,姬恪不禁心想:为何不回答呢?好或者不好,有那么难回答吗?

还是说,沉默即代表着一种委婉的拒绝?

他忽而执拗了起来,一种近乎疯狂的冲动在心底迅速地盘旋升腾。

就算拒绝,他也要听姜忘亲口说出来,明明白白地知道原因。

张口,姬恪刚想说话,就听姜忘淡淡道:“看你表现。”

“嗯?”意料之外的答案,姬恪不禁一怔。

姜忘复又看起了《连山易》,徒余姬恪愣怔着,还在惊讶姜忘给出的答案。

看你表现。

总归不是拒绝,甚至还带着些许……亲昵?

姬恪心底瞬间愉悦了起来。

挤上美人榻,蛇尾缠住姜忘的小腿,姬恪抽走姜忘手中的《连山易》,问道:“师尊,你还要我如何表现?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好吗?”

姜忘:“打扰我看书,你这个表现就很差劲。”

“你看书,我还有什么表现的余地,”姬恪静了一瞬,道,“师尊,不然我念于你听罢。”

他说完,接着姜忘看到的地方,竟真的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姜忘也没拒绝,闭上眼,安静地听姬恪念出。

一连念了一个时辰,念到暮色四合,天色暗淡。

姬恪其实并不累,但他还是缠着姜忘道:“师尊,我渴了,我想喝茶。”

眼仍闭着,姜忘道:“那你喝。”

姬恪:“师尊,你喂我喝茶,好不好?”

姜忘这才睁开了眼,看了姬恪一眼后,才道:“你缠着我,我怎么下榻去取茶?”

嘴角翘起,姬恪抬手一点,茶桌上的茶壶便自动飞了起来,向茶盏中注入茶水。

他又伸手一招,那茶盏便稳稳地飞到了他掌心。

姬恪将茶盏递给姜忘,姜忘果然亲手喂他喝起了茶。

这种小事上,姜忘总是很好说话,勾的姬恪不禁想要求更多,试探更多。

喝完茶水,扣住姜忘的手腕,姬恪将人拉进怀中,紧紧抱住。

贴着姜忘耳畔,他低声道:“师尊,我已念了一个时辰的《连山易》,还不够换你一个花环吗?”

姜忘也未挣扎,安静地趴在他怀里,静了一瞬后,轻声道:“等你念完这本《连山易》,我就折给你。”

念完《连山易》就能换姜忘一个花环?

再容易不过的事,姬恪立即应道:“好,师尊,一言为定。”

一边应话,姬恪一边心想:他今日念了一个时辰,刚念过去四分之一,起码还需三个时辰才能彻底念完。

姜忘一日里满打满算也最多清醒三个时辰,最早明天晚上,他就能戴上姜忘亲手编的花环。

思了一瞬,姬恪不禁又问:“师尊,我若念两遍《连山易》,你能为我折两个花镜环吗?”

“要那么多做什么?”姜忘问,“难道你真的有两个脑袋?”

姬恪将姜忘的腰箍得更紧了,颇为在乎地问:“难道你真的更喜欢脑袋多的?”

“……”姜忘道,“那也没有。”

“哼”了一声,姬恪也不再纠结脑袋多少的问题,只道:“我就是要两个花环。”

颇为执拗的语气,他为何想要两个呢?姬恪也不清楚,可他就是想要两个。

姜忘道:“那不能只念两遍《连山易》。”

他师尊果然退让了,嘴角翘起,姬恪声音很轻地问:“那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没想好,”姜忘的声音愈发低了,喃喃道,“我困了。”

抚摸着他的背,姬恪道:“睡罢。”

也该去泡温泉了。

等进了温泉池里,姜忘已完全睡熟,看起来,今夜都不会再醒了。

泡完温泉,抱着姜忘回到血红冷玉床上后,姬恪也感到了困意。

既已回到了荧惑宫中,姬恪自然没有那么戒备。

他抱紧姜忘,放任自己被困意席卷,很快便陷入沉睡。

亥时末。

睁眼,姜忘从床上坐起,放空思绪,又无所住心地在剩下四宫中选出了此时此刻最应去的一宫。

辰宫。

设下隐匿仙咒,解开门上禁制与荧惑宫阵法,姜忘飞往辰宫。

在辰宫的离位与乾位设完阵法,姜忘复又放空思绪感知了一番。

这次是羲和宫。

一个时辰后,丑时末。

在羲和宫坎位,以心头血为引设下最后一个阵法,又用如意果树枝叶遮掩气息后,姜忘返回荧惑宫。

同之前一样,十分顺利的一夜。看来,纵使持心对他的气息十分熟悉,有隐匿仙阵与如意果树,持心也暂时未发现任何不对。

只剩镇宫与岁宫了,姜忘心想,设完阵法,他便只需操心一件事,那就是姬恪的天雷劫。

方才他已借姬恪的神识看过了真实的天象,姬恪的确要提前渡劫了,大概就在四天后。

……四天。

设阵极耗费体力与心力,每次在回荧惑宫的路上,姜忘就已困倦到睁不开眼,躺回床上后很快便睡着了。

他今日的止观术设得比以往要重,是故姬恪过了寅时还未醒,睡得很沉。

与其同时,星辰宫中。

提着一盏黑莲花,伏吟已在星辰宫里待了半个时辰,她淡淡开口道:“还未发现任何不对吗?”

血气浓郁,十分阴邪的声线,她手中的黑莲花道:“没有,但……我分明能感觉得到他的气息。”

伏吟:“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来过星辰宫。”

“不,不太一样,”厉鬼的直觉,冥雪无法同伏吟解释,只沉声道,“很不一样。”

他今夜又走遍了这七宫,除了羲和宫、镇宫、岁宫,于其他四宫内都感受到了姜忘的气息。辰宫、望舒宫、星辰宫也就罢了,姜忘理应从未去过太白宫,他怎会在太白宫中感受到姜忘的气息?

虽然那气息极为浅淡,好似一滴血融入北海之中,但冥雪就是感觉到了。

他很确定,姜忘一定去过太白宫。

光这一点就很可疑。

再说了,姜忘可从不是那种安分守己,逆来顺受的性子。

纵使他这“故友”这一次是真的被封印了神魂经脉,但姜忘既然敢孤身一人前来宣国,就一定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

……就如同下在他身上的蛊毒一般。

同样的手段,姜忘应不会再用第二次。

更何况,伏吟不是他,不会发现不了姜忘身上藏有蛊毒。

那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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