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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真人饶有兴趣地打量吉野顺平，并没有把对方那莫名其妙的话语放在心上，瞥了眼身后已经猝死的三人，他熟练地取出手机，“那加个Line吧。”

吉野顺平沉默一瞬，忍着吐槽和对方交换了联络方式。

“我刚刚给那三个人动了手脚，楼道里有监视器，等电影播放结束后当做不知情者离开比较好。”真人温柔地笑着，看上去无比亲切，“我现在是咒灵状态就先离开了。”

吉野顺平有点想吐，虽然是咒灵状态的真人，配上缝纫痕迹笑得又假又夸张，像是服装店的服务员，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真人似乎很忙，确认了他名字的汉字后便挥手道别。

吉野顺平变回人类，坐在位子上看着电影，屏幕前播放的是《蚯蚓人3》，上一次重生和真人还有虎杖悠仁囫囵吞枣地看了第四部，这次反而发现了第三部埋的伏笔。

原本在他看来有些烂的结局和设定，联系上第四部就变得合理起来，甚至一些莫名其妙的剧情也多了几分人情味。

是因为看的角度不一样了，还是太久没认真看过电影呢？

吉野顺平微叹一声，等到电影放映结束，他和之前一样去了警局，见了外村老师，又和吉野凪去吃了天津饭。

回到家躺在床上时，收到了真人发来的消息。

真人：明天有空吗？

吉野顺平揉了揉眉心，沉默片刻后回复对方。

他躺在干净的床上，闭上眼时脑海总是冒出真人的面容，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疤痕的真人。

时间仿佛回到了黑暗潮湿的桥洞里，那任由他摆弄的真人面色绯红，淡蓝色的长发黏在皮肤上，紊乱的呼吸伴随着热气落在耳侧。

现在回想那晚的事……

真人那般挑逗他，就只是为了想做而已。那家伙早就知道他会被高专抓住，所以才想尽办法诱惑他，只是为了体验人类的欢愉。

毕竟那晚的真人过于配合他，甚至还有几分讨好他的意味。

对方是在体验人类还是在做试验呢？

这一切都无从知晓了。

吉野顺平努力思考那晚真人的异样，但理智慢慢被那晚的回忆和快I感吞噬，从咒灵变回人类时，身体状态都会变得特别好，该精神的地方也与同龄男子高中生一样。

再说直白一点，他想着装成人类模样的真人站起来了。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大脑顿时空白一瞬。

这是什么？他竟然对那种虚伪又恶心的真人产生了欲望？

明明带着缝纫痕迹的真人才是他渴望的，明明他最厌恶人类模样的真人，可他为什么会对人类的真人……不对，他们都是一样的。

真人就是真人，聪明狡猾、卑鄙无耻且痛恨人类。

不论哪种状态都是真人。

耳边隐约传来祭典的喧闹声，淡蓝色头发的青年微微歪着头，带着灼灼目光的异色瞳映着他的身影，干净的面庞上洋溢着微微的笑意。

“顺平……”

吉野顺平猛然睁大眼，窗外刺眼的阳光让他再次闭上了眼，他缓了一会儿坐起来，低头时面色发青。

“不会吧……”

吉野凪早上醒来时桌上摆着新鲜食材，吉野顺平刚刚洗完澡。

“你去晨练了吗？”她疑惑不解，印象里儿子一直都是室内派，突如其来的性格转变令她有几分担忧。

“差不多吧。”吉野顺平说着，熟练地取出食材，“我来做早餐吧。”

吉野凪眨眨眼，“在勉强吗？”

“没有。”吉野顺平这才露出笑容，“妈妈，我今天和初中的朋友出去玩。”

“初中的朋友？”

“嗯，以前初中认识的前辈，后面他搬走了，最近又回来了。”

“这样啊。”吉野凪莞尔一笑，掏出钱放在桌上，“好好地去吃一顿吧。”

“不用给钱……”

“话说，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当然是男生啊，你在想什么啊妈妈。”

面对母亲的揶揄，吉野顺平不由自主笑了几声，却也安心了一些。

不论怎么样，都不能再让母亲受到伤害，不然的话……

他拍拍脸，不再思考这些问题。

五条悟的话语萦绕在脑海，他抿抿嘴，当下还是努力完全五条悟布置的作业比较好。

105

“在灵魂外施加领域就可以变成人类，对人类的灵魂进行改造时，先是打破了人类的肉I体，也就是人类的天生领域，然后才触及灵魂。”

真人坐在家庭餐厅里，边说着边用刀叉切着面前的汉堡肉，旁边摆着好几份他给自己准备的套餐。

吉野顺平直白地审视真人，对方没有在意他的目光继续边吃边说。

“当触碰到灵魂之后再释放咒力，而这些咒力类似一种没法拒绝的电信号，一旦刺激到灵魂就会立刻做出反馈，连带着天生领域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就能把人类和动物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你了解得真清楚。”吉野顺平赞叹道，每次重生，真人对灵魂改造的领悟都更加深刻。

他喝了一口饮料，潜意识深处的淀月一直在转圈圈，他无奈唤出变小的淀月，把儿童套餐摆在淀月面前。

“你还有式神？”真人好奇地戳了戳淀月。

水母贴着手背蹭了蹭朝他比了一个心，真人睁大眼睛，“真可爱，儿童套餐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吃吧。”

说完，对上吉野顺平复杂的目光，他笑道：“怎么了？”

“不……”吉野顺平干巴巴地说：“只是没想到真人先生是这种性格。”

“当然是演出来的啊。”真人瞬间收敛笑容耸耸肩，“和人类套近乎的手段。”

这样的真人倒是顺眼了一些，吉野顺平顺着对方的话语问：“人类这种说法……难道真人先生一开始是咒灵吗？”

“嗯，我和你反过来。”

“那真人先生变成人类的话，身份问题又怎么解决的？”

“啊，我加入诅咒师的团队，帮忙做点事对方就帮我打点好了一切。”真人不动声色地观察吉野顺平，“顺平呢？”

“之前我碰见过咒术师，对方问我是否要加入高专，但变成咒灵这个能力被咒术师知道的话我也会陷入危险中，所以就没有去了。”吉野顺平搬出早就想好的措辞。

“这样啊，要加入诅咒师吗？”

杯子里的饮料喝完了，吉野顺平放下杯子，摇了摇头。

“那顺平当时喊住我是想做什么？”真人拿起一根薯条喂给水母，小小的水母认真地啃着，“看你的样子也不是想和我交朋友。”

“真人先生……”吉野顺平慢悠悠地抬起头，认真凝视面前的青年。

真人被少年吸引了目光，对方原本落在脸侧的刘海挽到耳后，上面露出的疤痕落上了几缕发丝，深黑的眼眸里装着家庭餐厅的灯光，但刻意摆出的笑容过于明显，这让他想起变成人类时第一次学会的假笑。

“我啊，想……”后面的话语吉野顺平说不出口，五条悟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环绕，他却无法轻易地吐出那些字眼，最后他闭上眼改口道：“我想了解真人先生。”

“了解我？”

“是啊。”吉野顺平低头吃着饭，“我想看看我们的不同之处，互相研究术式的话，说不定可以变得更强。”

这句话很快勾起了真人的兴趣，“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切磋吧！”

“欸？”

吃完饭后，真人火急火燎地带吉野顺平到深山里，穿过茂密的树林他们到一片宽阔的空地。

“在这里切磋没人会发现的！”真人说着，又为了以防万一设下了“帐”。

吉野顺平环顾四周，他花了一些心理建设才接受自己要与真人打架这件事，让淀月到一旁待着。

“淀月不战斗吗？”真人问。

“我没把它当做战力……”吉野顺平有些无语，就算他指使淀月攻击真人，淀月也不会听他的话。

真人看了眼水母，“那淀月等会儿离远一点，我怕不小心伤到你。”

淀月听话地飞到一旁的树上，安静地趴在废弃鸟窝里。

“好了，开始吧。”

吉野顺平只想速战速决，他的战斗经验并不多，更别说在清醒状态下和真人这种级别的咒灵战斗。

“先用人类状态战斗看看吧。”真人屏息凝神，原本吊儿郎当的气质一变，双眼逐渐锐利起来。

吉野顺平呼出一口气调动周身的咒力，黑色的咒力像墨一般挡在身前，下一秒变成长长的绸带，立刻挡住真人从高处落下的拳头。

“哇。”真人的拳头在那些绸带上渐渐卸去了力气，同时皮肤传来轻微的烧灼感，“还能用毒？”

真人张扬地笑着，双手变成利爪撕碎那些绸带，看得出吉野顺平的体能不行，但即将打在对方脸上时，咒力突然包裹吉野顺平周身挡住攻击，炸开的咒力立刻爬上真人的双手。

真人看向往手腕上蠕动的咒力，“这是活的吗？”

“差不多吧，像是蛇一样。”吉野顺平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真人先生在让着我。”

“我放水这么明显吗？”真人把不断往身上爬的咒力捏碎，但那些咒力又缠了上来。

“你都能变换形态了却还是用普通的攻击方式，就是在试探我的能力吧。”吉野顺平低下头，倏地一笑，“不要太小看我了。”

真人止住呼吸，被咒力触碰的手臂无法动弹，不仅如此，身体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去了一般，灵魂发出轻微的震颤，奇妙的感觉涌了上来，没有丝毫疼痛，有的只有诡异的愉悦。

他调动咒力抵抗，身体却被绸带缠绕，那些如蛇一般的东西捆住了腰，又从衣角往里探去，慢慢从腹部往上爬到了胸口上。

冰凉的触感在皮肤上游走，却又留下温热的痕迹，直到那些咒力触碰到胸前的东西时，真人这才回神，他忽略灵魂那不正常的颤动，看着面前一直注视他的少年。

“顺平……”真人扯开衣领，又指了指贴在胸口的那些咒力，“你的能力是不是有点H啊？”

随着话音落下，面色阴沉的少年突然睁大双眼收回咒力。

“对不起。”吉野顺平沉痛地按着眉心，无力地辩解道：“对不起……我只这样用过咒力……所以……”

“欸——”真人身上残留着奇妙的触感，他抚上胸口，心跳正在迅速地跳动，他惊叹道：“没想到会咒术的人类还会把术式用在这种事上。”

“不、不是这样的！”

“真是深藏不露呢顺平。”

“都说了不是这样的……”

吉野顺平百口莫辩，战斗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