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是尤金的保镖。
保护他不被丧尸咬。
保护他不被人打
保护他别被自己蠢死。(?)
虽然他是个科学家,但在面对丧尸时确实有些不尽人意……
当然,这是因为他给了我希望,而且他可是要去拯救世界的
所以,尤金吃饭时,我都会自动坐在他旁边,目光死死盯着四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狙击手冲出来干掉他。
他看了我一眼:“You’re taking this job seriously.”(你这保镖当得挺认真啊。)
我点头:“Of course. You important.”(当然,你重要。)
尤金一脸复杂:“That’s… a concerning level of dedication.”(你这奉献精神有点吓人。)
我耸耸肩:“毕竟你是救世主?”
尤金沉默了两秒,然后继续吃罐头。
吃完饭后,我悄悄开始寻找金属物品。
金属导电好
站空地+金属管+等待雷=大概率被雷劈。
等于回家
我被劈过有经验,至少不会死吧
管他呢,至少要赌一把
所以,当卡尔再看到我时,我正蹲在一堆废弃物里,翻找有没有铁管、电线、甚至锈掉的金属片。
卡尔:“……”
他大步走过来,语气不耐:“你又在干什么?”
我头也不抬:“找东西”
卡尔眯眼,冷冷地盯着我:“Are you seriously trying to get struck by lightning?”(你真的在试图被雷劈?)
我抬头,理直气壮:“My friend.”(我朋友。)
卡尔:“Jean.”
我:“Carl.”
我们对视,僵持。
最后,卡尔长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声音低沉:“你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尤金终于从队伍后面走了过来,满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我手里的金属管。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幽幽开口:“Alright. That’s enough.”(好了,够了。)
我眨眨眼:“What?”(什么?)
尤金指着我手里的金属管,一脸绝望:“Put that down before you actually die.”(把它放下,不然你真要死了。)
“Why?”(为什么?)我很疑惑
“Because.” 尤金长叹一口气,扶了扶眼镜,“你的计划在科学上是错误的,根本不成立。”
“Eh?”(哈?)我一愣。
尤金开始疯狂输出:“First, lightning does not ‘choose’ metal. It follows the path of least resistance. Second, even if you increase your chances of getting struck, that does not guarantee teleportation, only death. has one of the lowest lightning strike rates in the country, meaning you would have better luck in Florida.”(首先,雷电不会“选择”金属,而是走最小阻力路径。其次,就算你真的被劈了,也不会传送,只会死。最后,这里的雷击率是全美最低之一,你要劈也得去佛罗里达。)
我:“……”
尤金抱胸,语气平静:“Do you want me to continue?”(要我继续吗?)
说实话我没怎么听懂
但是最后一句好像是弗罗里达比较幸运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Okay, but… if I go to Florida—”(好吧,但是……如果我去佛罗里达——)
“NO!” 尤金和卡尔异口同声吼出声。
卡尔叹了口气,伸手把金属管从我手里抢走,扔远。
尤金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You need a new hobby.”(你得换个兴趣爱好。)
夜晚,篝火燃烧着,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队伍里的人各自分散休息,有人在整理装备,有人在小声交谈,而我一个人坐在稍远的地方,抱着膝盖,盯着火光发呆
诱雷计划失败后,我没再提这件事。
不提不是因为放弃了,而是……我意识到我再搞就要被判断为失心疯了
卡尔:觉得我在胡闹
塔拉:一开始觉得有趣,后来发现我来真的,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尤金:完全把我的问题当成“末世压力导致的精神应激”,试图说服我放弃。
他们都觉得我是闹着玩,觉得我只是个小孩,在用荒谬的方式寻求注意力。
我明明通篇说的都是My friend!这只是一个假设!!
我不是他们,我没有家人,也没有“要守护的信仰”
他们活着,是因为他们有目标,有羁绊,而我呢?
他们在这个世界挣扎求生,是因为他们曾经属于这个世界,而我不是。
我又不是原住民凭什么在这个世界受这种苦
就算尤金的拯救世界计划成功了我也只是个无父无母的黑户而已
等等……尤金的拯救世界计划?
如果那个地方能够解决病毒,就说明有最先进的研究设备
如果雷劈无法控制……
如果“运气”靠不住……
那么真正的科学呢?
如果华盛顿真的有研究设施,如果那里有仍然在运作的实验室,如果有哪怕一丝关于空间转移的理论……
或许,我真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看向不远处还没睡的尤金,他正摆弄着什么,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好,就是现在。
我起身,悄悄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Eugene.” 我压低声音。
尤金抬眼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来找他已经到一个熟练的阶段了“What is it?”
(“怎么了?”)
我盯着他,眼神很认真:“Washington… uh… have… high-tech?”(“华盛顿……呃……有……高科技吗?”)
尤金若有所思地看着火堆,过了几秒才慢慢开口:“If there’s any place left in this country with cutting-edge scientific equipment, it would be in Washington D.C. Government labs, military research centers, maybe even NASA’s facilities”
(“如果这个国家还有尖端的科学设备,那一定在华盛顿。政府实验室,军事研究中心,甚至可能包括NASA的设施”)
我立刻追问:“Then… time, uh… space? Maybe… study?”
(“那……时间,呃……空间?也许……能研究?”)
尤金顿了顿,眼神在火光下一闪而过,语气依旧平稳:“Theoretical physics, quantum mechanics… government research facilities were working on those before everything fell apart. If such knowledge still exists, it would be there.”
(“理论物理、量子力学……在一切崩溃之前,政府研究机构都在研究这些。如果这种知识还存在,那就一定在华盛顿。”)
我盯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燃烧起来。
也许……也许我真的能回去。
或者,哪怕回不去,如果华盛顿掌握着科学的未来,我们就有机会改变这里
病毒、丧尸、末世……终结这一切
于是我忍不住再次问起了尤金那个计划
“We… uh… fix? Cure? Stop this?”(我们……呃……修复?治愈?阻止这一切?”)
尤金闻言,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一如既往地镇定,着某种让人信服的自信:“That’s exactly the plan. You see, the virus is widespread, but not unbeatable. If we reach Washington, with the right facilities and the right minds, we can analyze the pathogen, understand its mutation patterns, and most importantly—find a way to neutralize it.”
(“这正是计划的一部分。你看,这种病毒已经扩散全球,但它并非不可战胜。如果我们能抵达华盛顿,找到合适的研究设施和合适的人才,我们就能分析病原体,弄清楚它的突变规律,最重要的是——找到让它失效的方法。”)
虽然我没完全听懂他说的话,但听着他自信的模样,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拯救世界……
这个词太夸张了,太像漫画情节了,可我就是忍不住燃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些漫画主角的宿命吗?面对末日,背负希望,冲破绝望,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情况下,找到那一线生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那个改变一切的人?
不是挣扎求生,不是随波逐流,而是主动去做点什么。像漫画里的主角一样,找到真正的希望之地,把这个崩坏的世界扭转过来!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主角站在废墟之上,手持武器,对抗绝望的世界;科学家们在实验室里争分夺秒,寻找解药;最后一个实验成功的瞬间,全世界幸存者欣喜若狂,文明再次升起希望的曙光……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我的存在是不是就有了意义了?
至少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不是吗
也许我穿越到的正是一部王道热血漫的主角团里呢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然而,我没有注意到,在火光映照下,尤金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他眼神平静如常,但背后的某种情绪,在黑暗里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