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比赛很快结束,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需要过的等待。几乎是所有的参赛人员比赛结束,30分钟内,工作人员就将一份巨大的评分细则表展现在了数字大屏上。
横栏标记着不同任务的分数细则。
任务一:冰层定位于采样
评分细则:定位精度(±5cm):20分,样本完整率:20分
任务二:陨石坑避障协作
评分细则:避障成功率:30分,通信延迟(<200ms):10分
任务三:极端环境应急
评分细则:应急策略合理性:20分,任务完成时间:10分
任务四:多车负载均衡
评分细则:负责分配公平性:15分,样本无损破15分
总分共100分。
而竖栏则显示,以高校报名为主的各各团队。如:清华附中、华科附中、深圳实验,上海市一中等等。
我举起手机拍照,然后一一细致比对。
很显然,以浙大附中为主的路令团队掉出了10名开外。即使上午凭借上午的优异成绩,都能位居前三,但因为下午的一个小小操作失误,而只能跳出10名十名之外。
这才是真正的竞争,刀刃不见血的厮杀。
但凡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缺陷,无数的人边开始疯狂的激进的争夺。
离场音乐开始播放,观众起身离开,人潮向外涌出,我皱着眉头逆着人群向江清辞所在的方向走去。
王兴欣默默的垂泪,旁边的女生看见纷纷安慰着他。
江清辞冷着张脸,身边的气压低沉得厉害,不满快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他不开心直接坦露在了脸上,低温环境造成的电量过渡消耗这件事情,在探测车开始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其中了。
他和路令两人在实验过程中反复和团队成员强调,甚至最后一次低温环境的实验数据都没有出现今天的情况。
如果王兴欣不是偷懒和耍滑,那么今天绝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哭什么哭,哭就能够解决问题吗?”
“与其这样哭下去,不如反思一下,自己负责的地方有没有做好。”
江清辞的厌烦几乎是摆在脸上的。团队中和王兴欣玩得好的成员,都觉得江清辞此刻太过刻薄。
我听着江清辞的话,走过去拉了拉他手。
路令作为队长,优先开始反思:“造成这样的结果,我也有责任,是我比赛前没有做好检查。”
江清辞冷嘲了一声,甩开我的手,快步的往外面走。
他的气性一向如此。
“不好意思。”
我说完,转身追了出去,小声安抚的说到:
“好了好了,明天不是还有一场答辩吗?我们在好好准备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江清辞委屈极了,他为这个比赛付出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不需要拼尽全力就可以得到。
任何的赛事,成绩,夸赞,荣誉。
这是他第一次在团队做站中摔了跟头。
他的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生潮期来了的原因,他的情绪起伏大了起来,整个人也难受极了。
江清辞走到安全通道旁的小道上,紧紧的抱住了我,将脑袋埋在了我的胸前。
我无措的低头看着他,只看见他一颤一颤的睫毛。
江清辞很瘦弱,我一个手臂就可以完全的搂着他的腰。
莫名的,我想起我们年幼时玩起的过家家游戏,那时我总会搂着他,把他抱在怀里,像喜爱小动物那样,摸摸他的脑袋,又宠溺的亲吻他的额头。
现在他同样像幼时那样没骨头似的,全心意的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缓和了眉眼,就像从前那样轻拍着他的背。
坦白来说,自从江清辞拥有性别意识后,我们就在也没有这么亲密的拥抱过了。
小学放学拉他的手回家,都会被用力甩开。更别说,青春期开始后,他突如其来让我招架不住的叛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会莫名奇妙的对着我生气,又会提一些无厘头的要求,会相互的争吵冷战,又再次和好。
惹人又气又怜又爱。
我的眼神流露着具有母性的怜爱,低声的安慰着他。
这样的眼神,被顾景川尽收眼底,他站在转角处,被一颗绿植盆栽挡住了身影。顾景川不知道想到什么,默默的垂眸,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