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拉着齐月生就往外跑，对厕所的恐惧早已抵不上着急上厕所的心。
齐月生有怀疑过是乳酸菌的问题，但张慕明却没事，自己也没事。
“啪嗒——”
齐月生靠在墙边，听见门开后，转头就看到了华玥。
“你也疼？”
华玥直接点点头后推开一个坑位就进去了。
“这什么东西，救命！”
秦晴连形象都顾不上了，直接提着裤子就出来。
而才进去不久的华玥也脸色不好地出来了。
秦晴夸张地描述：“里面坑里的东西反上来了，还黄白黄白的，还挺像乳酸菌的！”
“胜子！秦姐！华姐！你们里面还好吗？外面的水龙头全变成乳酸菌了，还臭臭的，很恶心！”
张慕明扯着嗓子在外面喊，齐月生立马就出去了，外面的洗手台水龙头一打开，果然流出来的如齐月生所言，黄白的液体倾柱如下，离得近，冲鼻的味道直接让人犯恶心。
“合照一张吧。”
身后又是那个怪异的病人，只是他们似乎不仅是固执地问着同样的问题，还一步步靠近那水龙头。
齐月生就这样自觉地让开，给他让开了一条路后，那病人就双手捧住了从水龙头留下来的液体，接着就是送入口中。
像是在喝什么美味的美酒。
张慕明皱着眉，一脸吃屎后的难受，几乎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下意识就扣着嗓子眼呕吐起来了。
看到在喝水龙头液体的病人，齐月生并没有感受到身体不适，但张慕明在自个儿身边呕吐后，她就也觉得有点想反胃想吐了，默默地远离了点他。
“喝……”
那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双手捧着液体，一点点靠近，双手还慢慢举起，想要齐月生就着他的双手喝下。
齐月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而从那手缝中不断留下液体，让这个画面看起来更脏污了，在手即将触及到齐月生的嘴边时，她才终于没忍住抬脚就是一踹。
“为什么！”
摔倒在地上后的人，他似乎生气了，红红的双眼直接转变成纯白，完全看不见黑眼珠了。
“不识好歹！”
张慕明立马拽着身边的秦晴和华玥往旁边退，“完了完了，这是恼怒了！”
曲祈本来就离着齐月生不远，轻蹙眉后想往张慕明他们三那边靠，只是他才轻轻转动身子，就被那病人察觉到了。
他猛地转头，看不见眼珠子的双眼更吓人了，而他的动作似乎就更加迅速了。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往曲祈那边飞扑过去，而曲祈也能感受到他的力量明显变强了。
齐月生立马抄起旁边的拖把，拖把下头还是湿的，只不过是浸染了恶臭的乳酸菌。
她抡起来就直接砸向那病人的后背，解困了正与病人僵持的曲祈。
齐月生还没反应过来，那病人的脑袋直接在他的脖子上一百八十度旋转，她感觉自己被目光锁住，只是明明没有眼珠却有这中杀气锁住的感觉。
“快躲开！”
曲祈大喊的一声，唤回齐月生的反应力，在一个翻滚才勉强躲开扑向自己的病人，而那病人则是一头扎进了那墙里。
整个脑袋都扎了进去。
“我靠！他这是看不见的呀？”
张慕明和秦晴吓得都快要紧紧拥抱在一起了。
“走啊！”
眼看着他被卡在里面却还在挣扎，齐月生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只是她没想到这才是开始。
从厕所的转角出来，才发现外面的走廊已经全部是病人，而且都成了无眼珠的模样，但他们的视线又都是统一看向了齐月生他们。
“进就诊室！”
这些病人太多了，他们明显是都有攻击性的，所以必然是打不过的。
离得最近的就诊室，齐月生拉过身边的华玥，就把她往里推。
曲祈跑到最前面，推开不断飞扑拦在路上的病号。
直到将最弱的三人都安置好，齐月生和曲祈才分别进了两间就诊室。
只是齐月生才将门关上，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就幻化出了乔思妍。
“齐小姐，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们合照，我们很干净的，没有病的。”
齐月生微蹙着眉看向她，却靠在门边上完全没动。
“没病，那他们为什么会在医院？”
“真虚伪。嘴上说着人人平等，可为什么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明明正常的接触更本就不会有事的，为什么要排挤我们？为什么连一个简单的请求都不能满足我们呢？”
她说的话，齐月生听的云里雾里的，只能捕捉到个别关键词。
“人都有自己的意愿，你觉得你开口了别人就应该顺从你们？是不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齐月生语气淡淡的，乔思妍却也没什么反应去回应她，只是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我还给那些人送水果，送吃食，却都喂了狗，都是些没良心的。既然如此，我就让他们都变成没心肝的，我是不是很好，直接满足了他们的意愿。现在好了，他们不会再有害怕的情绪了。”
乔思妍笑的格外满意，甚至闭着眼歪着头满意极了。
齐月生弄不清她和自己说这么多的意图是什么。
“乔思妍，可他们只是傀儡，你觉得他们算是自愿的？”
“愿意不愿意重要吗？”乔思妍离开椅子，从桌子后面离开，往齐月生走来。
齐月生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退了，只能任由乔思妍一点点靠近自己，任由她轻抬起自己的下巴。
“要不要永远留在这里，这里的人都是平等的。”
齐月生不说话，但鼻头动了动，似乎在乔思妍靠的近时，她闻到了一些不该在医院出现的味道。
像……
她想了好一会，终于想起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很多次，不止一次。
在其他的任务空间里，还有那座土楼里，都有这种香烛燃烧过后的草木灰香味。
带着些许神圣却又夹加着某些令人脑袋不适的味道。像是在蛊惑人的心智和意识。
“你和谁做了交易？”
齐月生语气里带着肯定，她很确定是乔思妍的执着推动她和背后的人做了交易。
这个背后的人不仅在操控这些空间里的人，也在操控自己。
“交易？”乔思妍那双眼睛圆圆的，稍微歪着头，“这可不是什么交易，这是神明赐赏给我的世界。”
神明？赐赏？
齐月生想继续套话，“什么样的神明，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乔思妍却皱了皱眉头，眼里的笑意消失，“庸俗。他才不像你们，只用利益衡量得失，他只需要你将他放在心上，就这么简单，可是你们也都做不到。”
她似乎有些嫌恶地甩开齐月生的下巴，“算了，既然你们学不会听话，那就都变成一样就好了。”
乔思妍态度的突然转变，给齐月生打了个触手不及，还因此磕碰了一下后脑勺。
齐月生也就不再惯着她，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
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就这样印在了乔思妍的左脸上。
“你！”
齐月生好心人做到底，直接再反手打了另一边，“不用谢我，这样对称点，好看。”
她完全没给乔思妍反应的机会，直接再一脚踹在了乔思妍的肚子上，直接就彻底惹怒了乔思妍。
“不识好歹。”
乔思妍食指和中指直接捏起一张空白如也的黄纸，她半支撑在地面上，右手往上一甩，将黄纸摔向齐月生。
那黄纸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直接幻化成了一个纸张人，捏着个小拳头就往齐月生身上砸。
它的反应可是比齐月生快多了，很快就完全落于下风。
齐月生就这样被一个纸张人押在了地面上，让齐月生完全动弹不了，而乔思妍这时候才慢悠悠过来，手上的力倒是不大，拍了拍齐月生的脸。
“这么不听话，本想留着你多玩几天的，现在看来是不太行了。”
齐月生看着她又捏出了一张黄纸张，纸张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中。
只见乔思妍咬破中指指尖后，血珠子冒出来后，她在黄纸张上画了个符一样的东西。
齐月生对危险的感知还是很敏感的，眼珠飞快转动着，想要找到突破口以此脱身。
只是纸张人控制着她很紧，一丝丝机会都没给她。
那用血画出的黄纸符，眼看着就要越发逼近齐月生的额头，直到贴上。
那股香味更加明显了，齐月生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缓慢被取代，一点点松懈了挣扎的力气。
而双眼也是逐渐变得异常红。
“真不错，这应该是个最完美的了……”
“谁！”
只差一点点，齐月生的意识就完全消散，而耳边却听到了猛烈的砸地声音，齐月生有些迟钝的脑子，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似乎是门被踹开砸到地面的声音。
“齐月生，齐月生，齐月生，清醒点……”
齐月生慢慢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疼痛感，有些许麻，意识也在慢慢聚拢。
可在齐月生快要冲破意识禁锢的牢笼时，乔思妍变幻回了纸张，重新贴回齐月生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