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僵硬,像起了锈的机器人立在原处,不知如何动作,觉得人可爱,变本加厉地按住指腹,慢慢碾过,小心思得逞一半,作乱的手突然被陈嘉树一把握住,力气很大,捏的很紧,不让她挣脱。
手心也在发烫,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动作形同虚设,陈嘉树而后放弃挣扎,垂下了那只原本在辛瑜耳朵上的手。
但另一只手依旧牵的很紧。
房间里抱着啃的两人还在继续,啃的不分你我,水声四起,暧昧的空气四溅,辛瑜有点心乱,一时怀疑杨心妍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真姓辛,一时又凝神细数陈嘉树的呼吸。
呼——
呼——
呼——
柜子里氧气稀薄,体温升高,陈嘉树和她的手掌心贴着掌心,不知道是谁出了汗,粘腻烫人,辛瑜被蒸的发晕,他们是这场隐秘情事的第三者,可整个天地好像又只剩她和陈嘉树两个人。
一旁的陈嘉树情况也没多好,高大的衣柜里只放了几件夏季的轻薄外套,但对于正常体型的两个人而言还是略显逼仄,尤其是两个正值躁动互为取向的青春男女。
他想要拉开距离,避免辛瑜发现他身体的异常,但又眷恋着手心的那一点炙热,不愿放手。
他在纠结取舍中不断调整呼吸,在为数不多的冷静时刻里思考要不要推开柜门出去,当场抓获也好,扭送警局也行,只要能打破当下这一场不切实际又拉人下坠的旖旎梦。
突然,铃声响起,被接通,谈话内容陈嘉树忘记了听,在偷情的两人离开后的不知几分几秒,他拉开柜门,先走了出去。
云朵被斜下的日光染了一片的红,空气从窗户奔涌而来,混着屋外香樟树的味道,四周白墙是冷色的调,他呆在原地站了几秒,耳目变得清明,知道自己也该清醒过来。
很久之后,身后响起脚步,在陈嘉树离开前,叫住了他。
“陈嘉树。”辛瑜的声音飘浮,在光影里失了真。
她微微仰头,看着陈嘉树的背,挺拔宽阔,衣角被微风吹动,因微光柔和。
一步,两步......
辛瑜的手按在灰白色的衣角上,扯出褶皱,像抚过大提琴的弦,柔软的手指慢慢向上拨动,扣在陈嘉树腰的两侧,侧过脸颊耳朵贴上了他的背。
她轻而易举听到胸腔那头陈嘉树的心跳声,剧烈的,和她跳动成同一种频率。
“陈嘉树......”辛瑜再次轻声呼唤。
她想,她还是会无数次的原谅陈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