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里开外。
马车上,颠簸了一路的孙见春在相同的时刻,也是脖子绯红了一片。
只是他是憋的。
提着气往旁人跟前凑了些,就听孙见春哆嗦着声音,小心翼翼问道:“孟源,外面几个人是干嘛的?”
“赌坊的。”
孟源没做隐瞒。
掀开侧窗往外探了一眼,确定差不多时候了后,他径直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纸。
“赌坊的?!”
孙见春有被吓到,许是物极必反的缘故,这会儿他倒是显得镇定了不少。
赌坊的。
那就是要钱。
不要命的。
“你、你是不是欠他们钱了?”
哪怕知道赌坊的打手不好惹,这一刻,孙见春还是表现出了一个乡下人的朴素真挚,“你说说你欠了多少钱?要是能帮忙,我一定帮。”
“不多,也就一千两。”
孟源随意道。
甚至还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座位一旁的暗格,取了个圆盒子出来。
“什么?!一千两!”
原谅孙见春的没见识。
一千两这么大的数字,他只在抄书时有在书中描写的纨绔身上听过。
“对,一千两。”
孟源还是神色淡淡。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些红色粘稠的东西。
再把密密麻麻写有字的纸页摊开。
递过去,也不解释这是什么,孟源直接命令道:“按个手印!”
“不是,那可是一千两呀!”
孙见春还在震惊中难以回过神来,自然没注意到孟源此举意义为何。
他傻傻地抬手。
傻傻地用大拇指朝着那坨红色的东西压下去。
之后纸页空白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红的不能再红的指头印。
等把一切做完,孙见春才似反应过来,捧着还红红的大拇指,他呆呆地发问。
“你刚才让我按了什么?”
“哦,赌坊的人说让我今个必须把欠的一千两还了。”
将纸页铺平,拿起展示。
确定能让傻子看见后,就听孟源笑得跟前年狐狸一般狡猾道:“不过现在欠一千两的人不是我。”
“而是刚刚好心替我画押的——”
“孙秀才你了。”
“……”
“!!!”
“叩叩!”
与此同时,马车被从外面敲响。
“里面的人还不快滚出来!”
“嘿,还敢不吱声?”
“看爷进去不打死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