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泽的感冒似乎好多了,神色精神不少,淡淡扫了她一眼,回卧室取出几件衣物拿在手上。
李藜看那样式和颜色很熟悉,好像是她大学时期的衣服。
“哎,不行,我比以前要重十来斤,可能穿不下了。”李藜紧抓被子,走到他身边。
应承泽下意识比较以前的她,以及那天早上的她,带给他的不同手感,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地再次返回卧室,取了自己的短袖短裤。
“谢谢。”李藜一手攥住两个被角,一手接衣服,匆匆跑回屋里,穿好衣服。
再出来时,果然看到应承泽已经到了玄关,准备换鞋出门。
李藜:“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上班?”
应承泽:“不能保证会一直做的话,最好一次都别做。”
李藜愣了愣,不爽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在他临出门的一秒里,凑近亲了他脸一口。
因为怕他躲开,亲的有些重,响声有点大。
李藜脸发热,故作淡定道:“我能保证做一次也能做得很好。”
“没人想成为你的一次性\对象。”应承泽拉上门,站了好一会儿,才出发去上班。
一次性\对象?
到底一次是重点,还是一次性是重点?
李藜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中午,李藜蹲在阳台看滚筒洗衣机转呀转。
洗衣机停止转动时,她才注意到墙角有一盆干枯的小叶赤楠。
叶片一点水分都没了,手指轻轻一捻,就碎成了渣。
“厨房没有调味料,冰箱没有食材,客厅阳台没有植物,卫生间的洗漱用品崭新成套,难怪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每天除了上班都干些什么。”
李藜趴到沙发上打电话。
“有事?”应承泽把纸袋放到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
“没事。”李藜忽然很想哭,举着手机忍了几秒说:“我就是有点儿想你。”
以往为什么不想他,也不敢说想他,偏偏现在距离他这么近的时候才这样呢?
李藜不清楚。
应承泽则不在乎了,能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他已经很满足。
他缓缓呼气,没有启动车子,确认道:“真话假话?”
“我不知道。”李藜最终还是哭了出来,捂着眼睛说:“只是觉得说出来你会听到,想见你也能马上见到。”
“我那次烦你恶心你,仅仅是因为讨厌喝酒喝醉,还乱吐的行为,不是真的烦你恶心你,但我害怕我是烦你恶心你整个人,所以那次来安城才对你说那些话的。”
应承泽内心一下变得充盈,踏实地靠住椅背,问:“早饭吃的什么?”
李藜:“冰淇淋。”
“现在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李藜打开门,看到了双手各提着许多东西的应承泽。
她抹了一把脸,惊讶地问:“怎么这么…”
“快”字被应承泽吞入喉中。
他的吻太过激烈,李藜换不了气,撑了没多久,脑子便一片空白。
此时,他却还吮着她的耳垂追问:“饿不饿?”
李藜恍恍惚惚认为这个“饿”字可能有别的意思,手于是摸到他的它,乖顺地点头说:“饿。”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应承泽咬着她的下唇,含糊道:“想先吃什么?”
李藜睁开眼睛,迷离地看着他,已被蹂躏到透出血色的嘴唇动了动,问道:“先吃你吗?”
“怎么吃?”应承泽舔了一下她的唇角,与她分开了一些。
李藜想了想,手移至他的皮带扣。
应承泽低头,见她马上闭眼,吻便落上她的眼睛,笑道:“先吃饭,不然没力气。”
最后吃的是西红柿鸡蛋手擀面。
一顿饭做完,又吃完,花了不少时间,两人身上都沾了些面粉。
一起收拾干净厨房,便一路纠缠到浴室。
什么都是湿淋淋的,抓也抓不住,李藜只能等人抱。
要抱她的人,却没有玩够,非要让她再次缴枪弃械。
她嗓子哑的厉害,只能哼哼唧唧,轻揪他的头发不依。
干干\爽爽被抱到床上时,太阳已落山,李藜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藜怎么没接电话?”应晓梦问。
应承泽:“睡着了。”
应晓梦:“和好了?”
“嗯。”应承泽喝水润喉,畅快地看向窗外,“找她有事?”
“没事儿,就是这两天山上游客多,来买饮料的人多,想起了她而已。”
应承泽:“她不喝饮料。”
“就是因为她不喝饮料才想起她。”应晓梦笑,“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有女生到咖啡馆点一堆的东西,坐一天等你的事情吗?”
“忘了。”
应晓梦:“所以说你活该单身这么多年。”
应承泽嘴硬:“我没单身过。”
“后来没几年,又有个短头发的女生往咖啡馆跑了几个月的时间,跟之前那个女生一样,点一堆的东西,但一口饮料都不喝。”
“你想说什么?”应承泽压抑欣喜和期待。
“第一次来云雾的时候,就觉得见过李藜,但她不承认去过咖啡馆。”应晓梦一边说一边到院子里散步,“今天听王慧说她几年前到市里考过驾照,时间对上了。”
应晓梦望向璀璨的星空,感觉到了久违的自由,低头看着照在绿油油草上的灯光,郑重其事地说:“你别天天跟她嚷嚷你想结婚,对她没好处,至于真的结婚,那就对她更没好处了。”
应承泽:“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还敢让她跟我结婚?”
应晓梦大笑:“也别把她留在安城太久。”
李藜在安城待到第五天,然后便开始接到王慧、文晓芳、邓茵、应晓梦、周云起等人持续不断的电话和消息。
应承泽见状很是不爽:“我是什么绑架犯吗?”
“家里活儿太多,她们干不过来嘛。”
“我看她们就是怕你跟我留在安城。”
李藜心说她们怕的是你非得让我留在安城。
李藜当然知道应承泽不会这样做。
他这几天一直在安排工作,加班加点儿干,今天好不容易休息。
但留在云雾那几人并不知道这些。
李藜跨坐到他的腿上,替他揉捏肩颈和太阳穴,“舒不舒服?”
应承泽托起她,在她惊呼并紧紧缠住他的时候说:“我比较想让你跟我一起舒服。”
“真的吗?”李藜眼睛晶亮,“那我要用领带。”
卧室,床上摆了一排的领带。
李藜一条一条拿起来往应承泽身上试,“怎么感觉每一条都很搭你的肤色?这不是拿来搭西装的吗?”
应承泽咬牙忍着:“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被他突然限定时间,李藜不满,点点他的它,气道:“那这里也要系。”
“所以你那些画里的男人是我?”马上想到偶然看到的那些画的应承泽快爆炸了。
李藜震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发现很久了。”应承泽将她压到领带上,“现在该我了。”
被他拿着领带绑了又绑,李藜已经不敢看他的眼睛。
应承泽跪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杰作,红着眼赞叹:“真漂亮。”
他的嗓音沙哑到快滴落欲\望。
李藜有点怕他收不住力,被绑在一起高举过头顶的双手伸长,挣扎道:“我要关灯。”
“想都别想。”
灯亮到半夜,李藜受不了了,说了一堆真真假假的话,应承泽方才结束。
结束后,他将她搂入怀里,拉过薄被盖住两人,关上灯后,又低头寻她的嘴唇,绵绵密密地吻着。
李藜已经不适应城里的夏天,被他如此吻着揉着好一会,重新热起来,撩开被子,空调冷风一吹,又觉得冷,睡意都没了,便将腿搭到他的腿上,磨着他聊天。
“我们要不要继续合作?”
“不是说我们还是不要合作比较好吗?”应承泽已经捏到她的腰,察觉到她的细微颤抖后,又渐渐往下。
李藜抓住他的手,“我想把那个想法做成游戏,但如果你不想跟我合作的话,我也不强求,不过到时候如果我需要技术上的帮助,你别拒绝我就行。”
应承泽捻住那一点,在她弓背低哼时,抵着她头顶带着轻微怒意问:“这是你来找我的真实目的?”
“当然不是。”李藜脚跟不断蹭他小腿肚,脸埋入他的颈窝,闷声道:“刘岩去过店里了。”
李藜成为网络红人的那几天,不仅民宿赚了一波热度,面包店也在邓茵的操作下获得了更多的关注。
每天都有以前的同学、朋友出于好奇到面包店玩,刘岩是其中一个来了三次,并说还会再来的人。
应承泽不解:“所以呢?”
李藜也不解,抬头看他,可黑乎乎的,什么都没看见。
“你跟他不是在大三寒假聚过餐吗?”李藜回忆刘岩的话,“他说当时大家都起哄你为什么没有带女朋友。”
李藜又趴回他怀里,继续道:“说有人问你女朋友还是不是当时在大街上抱你的那个,你说是。”
应承泽像黑夜一样保持沉默。
“刘岩说他为了报复我,故意说我跟他讲过,我没有跟你恋爱,当时只是为了利用你气他,才突然抱住你,说在等你的。”
李藜说完,重重咬他:“你到我家的时候,就不能先找我问个清楚?”
应承泽:“有什么好问的,反正你一开始就没想跟我一直走下去。”
“哼,谁让你尽交一些狐朋狗友。”李藜想到刘岩曾经的恶心行为,不免又恶心起来。
“你还和刘岩是好朋友?”
“不算,几乎没联系。”应承泽想了想补充说:“去年见过一回,是他告诉我你在云雾的。”
“为什么说他是狐朋狗友?”应承泽虽然跟刘岩深交不多,但也算是相熟的同学,除了李藜刚刚所讲的事情之外,他并没发现刘岩有其他的问题。
李藜又将被子撩开了一些,闭着眼睛说:“那天我在街上上演那么一出戏,拒绝他之后,他一直给我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天,还问我跟你上过床了吗,你那里大不大之类的话,我就把他删掉拉黑了。”
李藜气冲冲地说:“我反正不相信人能轻易变好。”
应承泽:“为什么不跟我讲?”
“我怕你跟他关系很好,反过来说我不对。”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李藜点头:“对,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人。”
然后,她挨了他一巴掌。
李藜铆足劲掐他:“如果我跟女生朋友讲,她们一定是先咒骂刘岩,但你却怪我没跟你讲。”
应承泽轻抚她挨打的部位,道歉:“对不起,但这个事你本来就应该跟我讲。”
李藜听到“但”字就不想再听了,闭着眼不讲话。
也许是又说清了一桩陈年的误会,心里轻飘飘的,李藜没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