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医,企图在对方脸上看到些什么。
他在急切些什么?还是说,他在担心些什么?
担心在对方脸上看出嫌恶?作呕?还是哪怕只有一瞬间代表不适的皱眉?
就连沈衡翳自己都不敢确定,他到底更害怕见到哪一种。
他唯一能确保的,便是只要自己在晏景医表情上,看到哪怕只有半点不喜,他便不再以行为去试探,更不去为了私人情感而过多打扰。
这兴许是在为自己的心生怯意,强行盖上层看起来不错的遮羞布,但沈衡翳已经无所谓了。
他只想在自己欢喜横生的状况下,对方不会因此讨厌他,这就够了。
……大概够了。
……当然,如果是喜欢,那当然会是最最最好的结果。
……他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光是想想对方与喜欢他这件事挂上钩,就算是不存在的事,沈衡翳都能清晰感知到,自己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但是暗恋对象就在跟前,他再如何心绪不宁,也绝不能外露。
……于是在晏景医眼中,某位小队长在散会后分明直朝他走来,却忽而止步在原地面色一顿青又一顿白,现在又倏地连脸带耳都泛起阵红晕,却又一本正经朝他开口∶
“晏顾问,刚才你一直没说话,是注意到什么了吗?”
晏景医∶“……啊。”
晏景医有意将此次沉默停留良久,就这么同往常那样,不带任何情绪地直视着对方。
眼瞧着沈衡翳姿势逐渐僵硬、甚至额间清晰可见地蒙上层虚汗,他才眨了下眼,心中彻底有数后,没再去进行无意义的试探,开口道∶
“刚才回来前,我问了一下江自渡小区门口的保安,那边保安说,昨晚八点半前后,并没有可疑人员进入小区,也没有见过江自渡。
他们小区是刷脸进入的,也就是说,陌生人进不去,如果想进去,最方便简单的方法,也就只有业主亲自来门口领人。”
沈衡翳还没从晏景医面上毫无波澜的侥幸、以及对方方才一直与自己对视的紧张中脱离,就被强行拉回现状,虽说一时没有恢复寻常,但还是很快顺着对方思路接道∶
“虽然死者,在给生活助理发消息的时间段前后,小区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但并不排除嫌疑人会在那之前更早的时间段进入小区……
或者,还有种可能。”
他思索片刻,抬头又一次与晏景医对上视线,仿佛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与他相同的猜测——
“嫌疑人,可能也是同小区的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