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对此毫不吃惊∶
“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但如果是死后尸体转移,除非凶手不止一个、或者凶手力大无穷,否则该有拖拽痕迹……
就算没有,也会留下足迹。”
她支起身,沿着尸体躺地的周围看,最后停在了离这不足两米的一处土坡。
土坡长满野草,是山地中不太自然的坡度,应当是当地人以前为了种植而挖出的近似梯田,高度大约三米。
岳池州定了片刻,最后定定道∶
“上去看看吧。”
坡上无路,要想上去,只能靠什么东西垫着再慢慢爬上去。
“在这!”
沈衡翳前脚刚上去,拉了把后边的晏景医后,迅速瞄准了溅落在几株杂草上的椭圆状血迹。
“这个方向……”
他顺着血迹尖头聚焦的方向走去,最后落在了一个杂草凹陷处。
而凹陷处正下方不远处,就是尸体。
晏景医此时在观察坡上又一块坡上的杂草,而他现在手中这片上,沾有一小点尖头向上的血迹。
“沈队长。”
听他开口,沈衡翳立马凑过去,抬头看了看面前更高的土坡,若有所思∶
“照这么看,尸体可能是从上面被扔下,落了一次后又因为惯性,二次掉落。
至于上面是不是就是案发现场……我们先上去看看。”
“这次应该不用爬了。”
闻言,沈衡翳不解看去。
“我进山前看过地形,我们面前这块,不出意外是段未开发的山路,沿着上山路走就能到。”
有了这句话,沈衡翳仰头看着比刚刚高了许多的山坡,放心地松口气∶
“那就好。”
晏景医说得果真没错,沿着山路一直走,弯个三次弯就到了方才顶上的坡顶。
那条路上多石子,大小不一,边缘生了好些野生植株,往下看去时,压根瞧不见下边的平地,只有满眼绿植。
奇怪的是,这里也没有对应的血迹。
这几天没下雨,没理由血迹那么快消失。
而他们也能肯定,那种程度的伤绝对会残留大量血迹。
……见了鬼了。
这条山路较窄,至多只能由两个身形偏瘦的人同时通过。
这名死者身形偏壮,应该是独自走过时被袭击,如果是后脑先遭到重创,那……
沈衡翳尝试猜测。
假设凶手先用钝器敲击受害者,那么第一下通常不会有血溅出,如果当时,受害者尚未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下意识逃跑的话。
他示意晏景医别动,随即低头看着地上石子的走向。
这条山路走的人应当挺多,石子虽分布不均,但基本都被踩得嵌入土中,剩下留在土地表面的,也都顶着重力方向躺着,一旦触碰就会沿路往下掉。
沈衡翳看得仔细,最后被一小堆石子吸引了注意。
同石子一块堆叠的,是一小堆土堆,一看就是被外力推开的。
而在它们前面的,是通往路下的土坡。
他们刚刚在那下边查看过,并不是案发现场。
……有没有种可能,那块坡上,还有一小块土坡?
有猜测,就要有证实。
沈衡翳随手折了根树枝,照着石子堆指向的方向,小心撩开阻挡视线的枝叶,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在层层枝叶密布下,大滩黑褐色血迹溅落在每一处,只有少量植物仍保留着自己的原色。
是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