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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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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爱,是让能够高飞时她展翅高飞,看遍世间璀璨,成为独立的个体。

桃子的前生有最好的父母,在忙碌的农活中,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给予她足够的爱,虽然他们不是学富五车之人,但还是引导着她健康的成长。

在父母关怀与疼爱中,幼小的桃子将跟随父母的脚步离开出生后一直居住的地方,搬迁到本地最大的明云镇。

是的,在桃子八岁这年,他们家酿酒生意越发红火。

尤其桃花酿,不止周围的人慕名而来,连多家饭馆都争着抢着,深怕自家店里少了一个拢住客人的法宝。

桃花酿始终还是季节性的产品,随着酿酒技术的精进,后来又多了其他的口味。

桃子爹也不甘落后,没有私藏自己农活技术,只要愿意学的,都教,周围一片粮食丰产惊动了县衙。

县衙老爷特出钱请他,去其他村教授技术。

加之,但凡家庭宽裕的人家,都会送孩子上学堂,学习知识。

夫妻二人看着出现清秀的女儿,两人一合计,搬。

桃林现在雇人看守,他自己隔上两天也要来查看,从镇上到这里也不算远。

二人数了数家中的存款,当机立断。

便在镇上落了脚,桃子在家里稳定后,就被送入学堂,寒来暑往,四年过去了。

金钗之年的桃子,每天最快乐的事情,便是放学后,和同窗结伴游走在大街小巷,如同蹁跹的蝴蝶,到处留下她的踪迹,银铃般的笑声,绵延不绝。

“好漂亮的颜色”紧盯着眼前的瓷瓶,眼里满是惊艳的神色。

喜爱之情言于表,几次想要伸手触碰,却又有礼貌的收回,就站在它面前仰视,上下欣赏着。

“和你说话呢,桃子”同窗拍拍她的手背,叫回因瓷瓶失神的她。

桃子敷衍的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这个月底我们便结业了,之后你想好做什么了吗?”同窗说着自己最近的烦恼。

桃子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女子学堂的学子,在十二岁之后,便要为将来说亲做准备。

及笄之后,大多女子都会出嫁,在那之前,相看人家,学习管家......。

一般都是要提前准备起来的,金钗之后的女子,也就被规束与后宅,很难再有出门的机会。

“到时看吧”对于未来的那些事情,在现在的她看来,还没有眼前的瓷瓶重要。

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阿娘同意自己在买一个瓷瓶呢?

离开瓷器店的桃子苦恼的摸摸自己的发尾。

“你阿爹阿娘对你真好”两人分手的时候,同窗羡慕的望着一脸快活的好友,羡慕。

桃子赞同的拍拍手,阿爹阿娘是天下最好的父母。

只是最好的阿爹阿娘面对自己一屋子的瓷器,也不会在同意自己还买。

这个月定下的限额,已经超支啦,前几天作为考试优秀的奖励,爹娘额外买了一个给自己。

瓷器并不便宜,爹娘的辛苦,桃子看在眼里,所以在喜欢,也不会吵闹。

只是,想起那个瓷器亮白色的温润感,精美的画作,是她从未见过的,好想要啊。

买下,买下的念头,一直在她的脑中游荡,直到月底结业,在告别泪眼朦胧的同窗,同时约定一定要互相探望的约定后,桃子念念不忘的再次去到瓷器店。

还是那么的漂亮,桃子盯着放置在最高处的瓷瓶,错不开眼。

“很好看吧”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让沉迷瓷瓶颜色的桃子吓的一激灵。

她吓的连连后退,在快要撞到柜台的时候,眼前的出声的人,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衣袖。

差点撞倒柜台的桃子再次被吓了一大跳,满柜的瓷器差点被打碎!!!

又吓的她快步离柜台一段距离,在停下脚步。

回神的她,控制不住转身怒目而视忽然出现的人,要知道,这一柜的瓷器,要好多钱!

好高,桃子见自自己只到他的胸口,不由得咽下口水,默默的收回自己的眼神。

“要看一看吗?”那人没有在意桃子变幻莫测的脸色,嘴角噙着笑,拿下亮白色的瓷瓶。

之前自己还想摸一摸,真是痴人妄想,望着对方高大宽阔的背影,她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是根本够不到的吧。

“看吧”

亮白色的瓷瓶被男人递到自己的眼前,他的手指也和本人的一样,修长白皙。

不知怎的,后知后觉的害羞,让活泼的桃子,害羞的红了秀气的耳朵。

“谢谢”她蚊声谢过后,小心的捧过亮白色的瓷瓶,仔细的观察起来,花色和捏造手法。

一看便是一盏茶的时间,触手细腻柔和,华顺优美,是她没有接触过的瓷器样式。

似是看出她对瓷器的喜爱,男人指指店铺后面,“那里有现成的陶泥,有时间可以同父母一起来感受,不要钱”

“我姓温名清水,是这家店铺的老板”。

在男人温和的笑容中,桃子激动的红着脸快速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想到自己可以亲自上手尝试做瓷胚,桃子感觉自己一刻也等不及了,她不顾形象的大步朝着家里跑去。

天公作美,阿爹正好在家休息,桃子不顾上喘气,拉起喝茶的阿爹,就朝瓷器店跑去。

“等等,你这是要我去做什么”一脸懵的桃子爹,被迫的跟在自家女儿背后。

桃子等不及回答,只知道她现在就要,还好家离瓷器店不远。

在温清水惊诧的眼神中,桃子抹了一把自己额角的汗渍,“现在可以试一试吗?”

温清水从衣袖中递出手帕,微笑道“当然可以”。

这是桃子第一次接触还没有成为瓷器的陶泥,在她的手碰到陶泥的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雀跃的跳动着。

陶泥冰凉的手感通过指尖游走至全身,最后渗入灵魂。

温清水在一旁轻声指导着她,要怎么把陶泥做成瓷胚,桃子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终于做成一个最简单的瓷碗。

看着眼前没有上色,没有烤制的瓷碗,单是一个简单的素胚也让桃子的内心充满了骄傲。

在得知成品要等几天之后才拿的到,桃子和桃子爹见时辰渐晚,也不在多做停留。

在告别温清水离开瓷器店后的桃子一路上沉默的走着,紧握的手指残留着陶泥的味道。

“我要学做瓷器”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桃子下定决心转身朝阿爹大喊。

被闺女的大嗓门振的耳朵一麻,“阿爹耳朵还不聋”。

说完之后,在惊觉自己声音太大的桃子,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发尾,但还是没有改口,小小声的再次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桃子爹抱手严肃的看她,在考量她说的是真是假。

“你要知道,这一行是禁止女子学习的,你要学习,面临的是全部人的审视和批判”

“学习烤瓷器是需要日积月累的,要长期坚持,在学习过程中你的手会因为陶泥皲裂,浑身脏兮兮的。”

“你受的了吗?”在进入家中的桃子,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阿爹的问话。

仅凭热爱,她能坚持下去吗?

桃子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次的尝试,自己的指甲缝里就全是泥巴,只能全部修剪掉。

假如自己真的想学,这些现在接受不了的都是家常便饭,届时自己会不会轻易放弃?

她不知道,乱糟糟的她,有意的避开瓷器店,躲在自家的酒馆无所事事的发呆。

“阿娘酿的酒,好不好?”桃子娘新捧着新酿制的酒来到女儿身旁。

回神的桃子,认真的闻了闻酒的清香,“好,阿娘的酿酒技艺无人能及”。

她伸出大拇指夸赞,多年来喝过她家酒的人,就没有说不好的。

阿娘不仅是为了生活,桃子能看出来阿娘是真的喜爱酿酒。

从原料到开坛,每一步阿娘都精挑细选,从不偷工减料,每一坛酒都是她的心血,也是她热爱的体现。

客人的夸张和很定阿娘听了,都会高兴许久。

“下定决心去做,便不要轻易放弃。酿酒也好,瓷器也罢,都是一样的,只要我们认真学习,真心对待,终有一天也会闯出一条通天大路”

“虽没有女子学习瓷器的先河,但我的孩子,谁说前人没走过的路后人不可以走”

“不要让世人的看法禁锢你的思想,爹娘支持你”

郁闷和矛盾在此刻化为乌有,桃子想,她何德何能,有如此好的父母。

在桃子娘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桃子已经激动的扑到她的怀里,眼泪涕泗横流。

“阿娘,多谢你和阿爹,我真的太幸福了”

桃子娘慈爱的摸着她的头顶,一如小的时候,“傻孩子,爹娘惟愿你开心”。

豁然开朗的桃子,在阿娘的鼓励下,终于不在逃避,朝着自己心中的梦想走起。

她去的路上,不断地想着自己的词汇,要怎么让,才能让温清水教授自己。

思索下,脚步一会快一会慢,再长的路都有到头的时候。

在桃子还没有想好怎么说的时候,温清水好像早知道她来的目的。

“我一直在等你”。

温清水主动侧身让出瓷器店后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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