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娜·贝鲁奇,14岁,家中独女,父亲是米西尔梅里有名的富商,母亲于四年前病逝。
她的父亲一心扑在家族产业的发展,几乎很少与莉莉安娜交流,像是遗忘了自己有个女儿一般,除了某些必需家人出席的宴会,又或者联姻。
半年前,她父亲擅自决定将她嫁给年近40岁的科罗男爵,并在贝鲁奇府邸邀请了远近的各大家族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作为订婚仪式,其中也包括彭格列。
就在等待男女主角上台宣布订婚消息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说,大小姐失踪了!
她父亲慌了,下令让所有人去找,科罗男爵则认为自己被耍了气的当场退婚,宾客们见事情不妙各自离席。Giotto慢悠悠地喝下最后一口红酒,也出门乘车离开了,等马车行驶到看不见贝鲁奇府邸的地方,他叫出了不知何时藏于坐箱内部的莉莉安娜,当问到为什么选彭格列的车时,她说,因为在楼上看到Giotto出手为一个仆人解围觉得这人还不错。
然后莉莉安娜就自称未婚妻在彭格列待了好几个月,直至那次出席宴会打了人才被她父亲抓住行踪带回。
而Giotto刚刚收到的消息称,莉莉安娜将被她父亲强制送到科罗男爵家中直至婚礼结束。
“怎么办?”听完Giotto读完传递情报的信纸,纲吉愁眉不展,“Giotto先生,得去救她才行。”
此刻Giotto坐在办公桌前的大椅子上,旁边不知何时搬来的小椅子早已成了纲吉的专属座位,又或者说因为纲吉才搬来的。
“是啊,该怎么办呢?”Giotto左手托腮,右手燃起火焰烧掉信纸,表情颇有无奈,“这个科罗男爵,还是摄政大臣的侄子,麻烦的很。”
“又是摄政大臣?!”纲吉立马想到刚解决的隆巴迪,气鼓鼓道,“真是一跟他扯上关系就没好事!”
“是啊,根本没好事啊……”Giotto附和着,一时出了神,金色的眸子不易察觉地暗淡些许。
“但是,这种时候找科扎特就没错了。”Giotto忽地来了精神,从一旁翻找出一张空白信纸,纲吉见状,迅速把钢笔蘸好墨水递上。
“科扎特先生会帮莉莉安娜吗?”
“不是,是西蒙家族已经盯了科罗好久了,一直不好下手,科罗的手里有一些军权,不管是出行还是在家都有一定的兵力保护。但现在收了阿纲的礼物,科扎特那家伙也得费费心了。”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握着那黑金色的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写出一个个华美而有力的字母,像艺术表演一样沁人心脾让人移不开视线。
待最后一个句号落笔,纲吉接过钢笔扣好,看着Giotto从上锁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装有红色液体的密封玻璃瓶。
等等,这玩意怎么这么眼熟?
Giotto打开瓶盖,对着信纸缓缓倾倒,血液滴落在纸上的瞬间化成一道金光散开,文字消示不见,信纸重归空白。
原来“罪”是这样用的吗?!!!
“之前让阿纲送的信确实也是这样处理的,用科扎特的血做的封印只有他的血才能解开,这也算是我们两个之间特别的密码吧?”
见纲吉惊讶地张着嘴,Giotto心虚地解释着,把信装进信封,又从抽屉里拿出带有木柄的金属勺和红色蜡块。
“这个,莫非就是能印出很漂亮图案的火漆印章?!”纲吉眼前一亮。
“对,阿纲没用过?”
纲吉点点头,Giotto会意,从一旁拿来刻着彭格列族徽的印章递给纲吉,看着她惊喜的神情,笑道。
“那就拜托你了。”
纲吉连连应下。
把蜡块放进勺子,Giotto握拳,用指环燃出的火焰进行加热,慢慢地蜡块逐渐融化。
“不愧是Giotto先生,火焰还可以这样使用。”
“其实是死气火焰融化的蜡会在上边留下特殊的痕迹。”
“Giotto先生还真是意想不到的阴险啊。”阿纲握着印章,用冷静的语气说着不得了的话,“如果给科扎特先生送信的时候仿制了火漆一定会被当场杀掉的吧?”
“别骂了别骂了,已经在反省了。”Giotto哭笑不得。
说话间,蜡块完全融化,Giotto对准信封背面的连接处缓缓倒下,蜡油汇成漂亮的圆形,纲吉聚精会神,待Giotto移开勺子稳稳扣上去。
“稍等一下,还没有凝固。”Giotto左手覆上纲吉刚准备移开的手,轻轻握住,他瞧着纲吉意外认真的脸庞,心生欢喜。
“好了吗?”纲吉目不转睛地盯着印章问道。
“还没有。”
他的视线又往下移了移,衬衫领间隐约露出的白嫩脖颈,此刻好像格外诱人。
“现在呢?”
“还没。”
属于纲吉的味道在鼻间若有若无地勾着,他情不自禁俯下身……
“喂,小鬼!过来帮个忙!”
被忽然推开的门探进一个粉色的脑袋大声嚷着,纲吉立即抬头回应,狠狠撞了Giotto的鼻子,匆匆撂下一句抱歉,纲吉便跑出了门。
可怜Giotto捂着鼻子,心中暗暗发恨:早晚有一天要把那个粉红章鱼给开了!
连夜送出的信件无法减轻纲吉的担忧,和Giotto商量后,两人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
第二天清早,晨光初现,透过树林氤氲的薄雾映照着从黑夜中苏醒的彭格列。G打着哈欠牵着两匹枣红色的马来到前庭,仰头看着这俩精壮的家伙,整装待发的纲吉傻了眼。
“我们要骑马过去?”纲吉试探着问道,“我是说,没有那种顺路的马车吗,就像去巴勒莫的那种?”
“米西尔梅里那么远,坐马车说不定明天才到,再说一个大男人老想坐什么马车,骑马才是男人的浪漫!”G递缰绳给纲吉,一边训斥道。
“阿纲是不是不会骑马?”Giotto看出纲吉的窘迫,“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可以。”
纲吉吞了吞口水,心一横,右手抓马鞍,左脚踩马镫,一个用力跃起身却不想那马忽然动了几步,纲吉重心不稳向后仰去,好在Giotto手疾眼快扶住她,在其帮助下顺利上马。
纲吉舒口气,但手中紧握着缰绳生怕马再动起来,好在这马看着也算乖巧,没再动过。
“还真不会?你这小少爷以前到底怎么过的?”G瞧着纲吉笨拙的模样,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毕竟就连蓝宝那小子骑马也溜得飞起。
“我只是以前没试过而已,很快就会了!”莫名的虚荣心作祟,纲吉开始嘴硬,甚至还拉动缰绳让马走了起来,正想多走两步却被Giotto笑着拉住了绳子。
“看来你们的行程还得耽搁不少。”G调侃着,又把另一条缰绳递给Giotto。
“怎么会?”
Giotto没接,笑着瞪了他一眼,接着利落地飞身上马。
“等等?Giotto先生?!Gio……”
“阿纲,抓紧啊。”Giotto拥紧纲吉,脸上笑的灿烂。
“等……”
原本握在手里的缰绳被猛地甩动,只听身后一声轻叱,那马立刻来了精神,扬蹄向大门外奔去。
“等一下Giotto先生!慢一点慢一点,这样行不通的Giotto先生!超载了啊——”
被吓得快哭出来的哀嚎随着铮铮的马蹄声逐渐遥远,一大早就被秀一脸的G眉头拧成了麻花,他嫌弃地看着远处逐渐消散的一路烟尘,骂骂咧咧地牵回另一匹马。
真的是,没眼看!
黄昏时分,米西尔梅里,在行人与小贩喧闹嘈杂的某条街道上,马蹄踏着被夕阳镀成金色的石板路缓慢行走。
马背上的Giotto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正低头打瞌睡的纲吉,来到一家酒馆门口勒马停下。他看着怀里正嗜睡的人,回想这一路上由惊吓到惊奇甚是有趣的反应,再次勾起嘴角。
“阿纲,我们到了。”Giotto俯身贴上纲吉的耳鬓轻声唤着。
浅眠的纲吉睁开眼,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见她清醒,Giotto率先下了马,然后又慢慢将纲吉扶下。
一个酒馆的侍应上前迎接,示意帮忙栓马并给了纲吉一张木制号牌,被问到用餐还是住店时,纲吉下意识看向Giotto,却发现眨眼的功夫这人就不见了。
正困惑之际,纲吉扭头一看,好家伙,Giotto正在不远处跟一个不知是哪家出来采购的女仆有说有笑!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眼瞧着那女仆乐开了花,Giotto甚至还拍了人家屁股一下?!
嘎巴一声,纲吉手里的木牌子被被捏断,侍应被吓得瞪大眼睛,不敢说话,目送着纲吉笑眯眯地走进酒馆,背后却隐隐发冷。等Giotto终于结束了聊天回到门口,在侍应的提醒下,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战战兢兢地走进酒馆,Giotto一眼就看到角落桌子处点了一大桌食物正暴饮暴食的纲吉,他走过去坐到对面,识相地赔起笑脸,正想说些什么,纲吉端起杯子将水一饮而尽,梆地一声落到桌面,Giotto一个激灵。
“聊的可还尽兴?没想到Giotto先生对女仆真的情有独钟啊。”纲吉微笑着发起对话,嘴角的弧度让Giotto汗毛直立。
“误会阿纲,你听我解释。”Giotto拉近了距离,抬手遮挡着小声说道,“那女仆其实是科罗男爵家的,我只是去套了个情报而已。”
“什么情报?”
纲吉眉毛一挑,Giotto连忙继续解释。
“我弄清了科罗的基本动向、他们布防的情况以及莉莉安娜的位置。”
纲吉抽了抽嘴角,读心术么他是?这么点时间问出这么多东西?
虽然不太相信,但却看不出像是说谎的样子,纲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套情报就套情报,你摸人屁股干嘛?”
“那个,其实是因为......”
Giotto略做停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惊呆了纲吉。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先拿来再说嘛。而且有一点我得声明,论女仆装的话,阿纲在我心中绝对是天花板!”
Giotto笑嘻嘻地摇着钥匙,似乎在邀功,而纲吉这会却怎么也想不通自家爷爷哪来的扒手技能,可真是开了眼。
“所以阿纲还在生气吗?”
被他看着,纲吉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样反而不知道自己这会都干了些什么,纲吉小脸一红,把食物往Giotto旁边挪了挪。
“哈哈,谁生气了,真有意思为什么要生气呢,你吃饱喝饱哈。”纲吉尴尬地笑着,眼神慌乱地开始狡辩,随即逃一般起身朝酒馆老板走去,“老板,我们订一间双人的标准房!”
“诶阿纲......”
没等Giotto阻止,侍应生已经带纲吉上楼了,他无奈扶额,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让老板偷偷安排单人间......
科罗男爵的府邸就在两人落脚的不远处,按照两人的计划他们将在夜里采取行动,而中间这段时间两人就抓紧休息补充体力。
Giotto用完餐后,按照侍应的指引来到房门前,轻轻叩门,里边传出纲吉的回应,Giotto进了房间顺手反锁。
布置简单整洁的小房间内放着左右两张单人床,相距不到两米的距离在Giotto看来却像银河一般遥远。
纲吉此刻坐在左边的床上,抬头招呼一声后又摆弄G给她的手枪去了,Giotto走向右边的床,一边脱掉外套、马甲、领带扔在床上,又松了上边的衬衫纽扣,却突然发现纲吉盯着自己发愣,被发现后又慌张地低下头。
“阿纲也睡一会吧,今晚又休息不成了。”Giotto说着,双手垫在头下,自然的躺下休息了,他闭上眼睛,似乎已经准备入睡。
纲吉见状,便也把外套放在一旁躺下,拉上被子又看了看Giotto,闭上了眼睛。旅馆的枕头柔软舒适,一整天快被马颠散架的纲吉终于得以缓解疲乏,再加上刚刚吃饱,浓烈的睡意很快袭来。
“说起来,我还没给阿纲看过他们房子的图纸,趁现在我给你讲一下吧。”Giotto忽然转过来说道。
快要睡着的纲吉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