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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回 我心之所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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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茫然痛苦地说。

“不对,是接纳它们。”她说。他一睁开眼睛,緑突然笑嘻嘻地一把扯掉他用来遮羞的被子:“谁还没点小问题呀,接受自己不完美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好咯!快给我回来!”

牧野暴露在无法掩饰自己的世界,明晃晃的日轮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他苦笑着抽出长刀,架在脖子上,怯生生地问:“等等,梦里自刎会不会很痛啊?”

緑的嘴角扬出一个邪魅的弧度: “不会。”她以快出残影的速度握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牵引他划断自己的颈部。牧野尖叫着醒来,满身大汗。那个在梦里把他刀了的狠人刚斩完满车厢的触手,沐浴在猩红的血海之中,回眸笑得如七月朝阳。

“欢迎回到现实世界,牧野君。”

似有一块寒冰贴着牧野的脊梁骨滑了下去,他顾不上管脸为什么会肿了,提刀去助阵,心中仍有余悸。

(九)

有二人帮忙,緑得以进行原计划,这次她真正进入了驾驶室。与梦里一样,里面有三个人。有了“失败”的教训,她本不打算劝说对方配合,谁知驾驶室的场面比梦中更奇怪。里面无人在工作,全都听天由命地唉声叹气,一见血迹斑斑羽织的蒙面怪人扒在敞开的窗上,火烧了屁股似的从各自的位置上弹起来。他们都不敢趁她进来前把她从窗上推下去,仅仅六神无主地看她钻进来。

“你干什么!”司炉攥紧铁锹虚张声势,“现在谁都动不了火车!你拿我们开刀都没用!”

“我不会拿你们开刀的。但是请你们往边上挪挪,给我腾点位。现在请立刻先减速后刹车,继续行驶下去很危险。”緑为了防范随时会出现的梦眼,不能摘面具。驾驶室真小啊,四个人几乎站满了空地,没有足够的空间施展剑技。

“都说了没用了!谁也开不了火车!”司机狠狠打了一个寒颤,“今晚闸和拉杆都失灵了!刚开始还可以操控的,但是后来不管怎么拉都没反应了……它现在是自动在开,我们控制不了它,见鬼了!”他不说緑都没注意到,风表和水表指针降到了低点,偶尔诡异地抖几下,气压表和水位线也低得不正常。锅炉里缺水缺煤,而无动力的火车却照常行驶,仿佛有了灵魂。

“嗯,是有鬼,我就是来捉鬼的!闪开!”横扫的日轮刀把驾驶室后板劈开,好让三人能爬到后节车厢的煤堆上。魇梦高度警惕起来,生出几十只手欲扯断她的四肢,被她沉着地尽数斩断。与下弦一交手过两次,緑早就掌握了他单调的作战模式。除了强大的精神系血鬼术,魇梦的实战水平与上弦相比太弱了!梦眼也捕捉不到她的视线。緑不会错过重新练习“通透世界”的绝佳机会。即使戴着面具,她也闭上了眼睛,集中全部精力用身心去感受脚下非人生物的脉搏。生命的律动与机械的运转融为一体,每一次颠簸都像心脏规律的跳动。

“是你再生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刀更快?”緑自信是后者。经过守八节车厢的高负荷战斗,她不见疲态,挥刀速度也无迟缓。能从更严酷的战斗中幸存,自然懂得如何调整和应对。緑深知只要她的连斩够密集够快,快过鬼的再生,这节颈骨绝对能够砍下来,因为魇梦已经黔驴技穷了!

白骨已暴露,削烂了的肉壁再生的速度在她眼中是那么缓慢。该结束了,“时之呼吸,夏之语·赫赫炎炎!”一道自上而下的圆弧丝滑地切入骨节的连接处,霎时骨裂魂销。魇梦“全身”的肉瘤在最后一刻如狂潮涌向车头,膨胀成巨瘤又自行炸开。车轮与轨道擦出火花,列车的轰鸣、鬼的惨叫、人的悲鸣刺痛了緑的耳膜。失控的火车如蛇行,在轨道上剧烈地扭动,依靠惯性向前横冲直撞。

“怎么减速啊!”緑抓住残存的某个拉杆不至于被甩出去,冲煤车上的司机们大喊。不料那煤堆上竟只剩副司机一人,另外两人不知何时从车上掉下去了。他努力爬过来帮忙:“最左边那个大闸……”话没说完,火车重重地弹起又摔落,震得副司机连同煤块飞出车外,滚落到坡下不见人影。緑不得不在侧翻前松手跳车,以免被车头压死。

她摔进了比人还高的杂草丛,厚实的草堆充当了缓冲垫,保住了一命。她立刻爬起来,奔赴不远处恐怖的灾难现场。夜色尚浓,天未破晓,乌云密布,连月都不忍低头见人间的惨象。轰然倒塌的列车像匹苟延残喘的巨兽,烟管也喷不出气了。煤堆倾倒,緑不慎踩到碎煤块,差点崴到脚。她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四下漆黑一片,不见人烟与灯火,到处都是伤者微弱哀戚的呼号。

牧野呢?藏原呢?她很想去找他们,但那些卡在车窗里、压在车厢下的人都在呼唤救援,还有众多被甩飞的乘客倒在地上。她只能停下来,组织伤势不重的人们开始自救,试图把还困在车厢的人拉出来。

不知是谁随口一说,马上谣言四起:“快跑!车头要爆炸了!”惶恐迅速传染了全列车,尚未脱身的人哀叫得更凄厉,唯恐被丢下。没被压住的人动作也粗暴了许多,生怕多逗留一会会被爆炸波及。

然而只有緑清楚无限列车的锅炉在侧翻前就熄灭已久,列车全凭鬼的力量驱动,怎么会爆炸呢?她只好从前往后奔走辟谣,安定不明真相的群众:“车头不会爆炸的!大家不要慌!”她多希望冈能快点赶来替她传讯、领隐过来啊!

列车全长跑到一半,混乱中似乎有人在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向声源寻去,竟是牧野。第四节车厢死死压住了他的右小腿,緑大感不妙,他的腿还能保住吗……

“你……快去后面!去找藏原……唔!”牧野不让緑来救他,赶她去后面。但一动弹,被压住的腿便叫他疼得面容扭曲,昏暗的夜色下緑都能看清他脸色煞白。“那你等我,我待会就来!”緑不忍延长同伴的痛苦,拜托旁人帮帮他后动身前往后四节。

寻寻觅觅也不见藏原,难不成他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吗?緑爬上车厢,向下往窗里坚持不懈地呼唤。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从第五节搜寻到第八节都找不到,她又从车尾重新找起。她喊得唇干舌燥,心中越发忧惧。忽然,脚尖踢中一条坚硬的长条物,那是半截刀柄,刀被压在车下。她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跪下趴在车身与地面的缝隙前,伸出手去试探那片黑暗,触碰到了一颗汗津津、略有点扎手的寸头。

“藏……藏原?”

“明日……”他的声音是虚弱的信号。

“你坚持住!我会想办法来救你!”緑急得要发疯,为什么她没有甘露寺的扛鼎之力呢?为什么她没生有悲鸣屿那样小山似的个头呢?只有她和几名负伤的人根本不足以抬起车厢啊!

——不,要冷静、冷静!一定会有办法,不用寻常的办法。刀,对了!能不能用刀精准地劈开车身,好把藏原拽出来呢?

她再度跪下去,想弄清藏原的具体位置:“你是整个身子被压住了吗?你身边还有人吗?我试试看能不能用刀劈开!坚持一下,一定会得救的!”

“不……不要劈。”下方的声音衰弱了许多,“我肩膀以上……咳、被压住了,下面卡在窗子里……在车厢内,你一劈,我受不了……况且,天花板好像有人……”藏原大约是小半截身子掉出窗外,胸腔以上被压住,肋骨、锁骨、颅骨等多处部位骨折,车身稍微震动都能瞬间催折性命。不如说他现在还能说话才是奇迹。那节车厢似乎还有人靠着天花板失去了意识,拉不出也劈不得。由于看不清他们的位置,贸然行动极有可能会误伤。

难道……已经没有办法可以救藏原了吗?要放弃他吗?緑痛苦不甘地趴下去,想要靠近他:“藏原啊,你不能睡啊,不可以睡过去!”

他似乎喃喃了什么,緑努力凑过去,勉强听清了内容。藏原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喉间响起垂死的呼噜声,含糊不清地反复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爸、妈……对不起,没能回去……我也想回家的……”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在为欺瞒父母,让他们再度心碎而道歉。

心痛到无以复加,緑能做的只有伸手去轻抚藏原的粗硬的头发:“一定,会带你回去,我保证。”

她没有嚎啕大哭,而是默默地热泪涟涟,紧咬嘴唇聆听死亡如何无情又慈悲地带走受苦的友人,咬出血也浑然不觉。

他不冷了,也不痛了。这次他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是一个在现实发生过的梦。

他梦见四叶要到东京女子学校上学了。报道前,他为即将去寄宿的小妹妹准备了行李箱,打开来,取出每样物件,细细叮咛:“学校规定要穿行灯袴吧?这有两件。日用品给你买了一套新的。还有小药盒,胃药之类的都有,希望你用不上。小荷包里有零花钱,缺什么就自己买,也可以写信跟我说。需要钱也要跟我说。呃,你们女孩子用的东西,我不懂,就拜托明日帮忙参谋准备了,你看看行不……怎么了?”

泪眼朦胧的四叶低头一声不吭地抠手指头,哥哥的细心与周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连只知道农村习惯的妈妈都不清楚的东西,他都替她准备好了。懂事的孩子哭腔都出来了:“仁哥,让你操心了。我的学费还是你出的,你还给我准备了这么多……”

“哭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要去上学了啊,这是好事啊。”他温柔地笑了,按着她的肩膀说。真是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啊,希望女校的伙食能让她长点肉,他想。

“我太自私了。大家都在工作了,只有我,还要仁哥花钱供我读书……”四叶一路走来,耳边从不缺少风言风语。藏原知道肯定是有人说他们家闲话吧,说砸钱让一个迟早会嫁人的女儿去东京上学,真是傻透了云云。但他不这么想,并且要明确地告诉她:

“四叶,你可是我的骄傲。阿部、三叶和你,都是我们家优秀的孩子,爸爸妈妈和奶奶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书中自有乾坤大?哥哥这几年,虽然也去过一些地方,但我在路上得到的见识,或许还没有你在书上学到的东西多。所以,我希望你能比我走得更远,比我懂更多。”

“如果你能在学校学到我们家几代都未闻的知识,那我的付出就不是没有意义的。”

四叶潸然落泪:“谢谢你,仁哥。谢谢你改变了我的命运。”

——不,你们的成就,也是我的成就,我的骄傲啊。不止是我一个人,而是带领一家人去争取光明的未来。我做到了。

藏原仁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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