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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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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说完,秦香絮下意识看了看天。

湛蓝的天清澈无比,日头悬在靠东的位置。

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来啊,怎么沈鹤知先转了性子?

她正纳闷呢,沈鹤知已继续说了下去:“公主若要赔偿,待算好数目差人告知便是,臣自会奉上。”

他说着又拱了拱手,“臣不搅扰公主的雅兴。”

李成从刚才起就一直摸索着让船只驶回正确的方向,万幸,他这次摸到了门道,小船渐渐与秦香絮的大船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原本默不作声的李凝娆却突然从地上起身,小跑到船边,朝沈鹤知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求救道:“沈大人,救命啊!”

她的头发衣服还在滴答落水,整个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一刻也不想在这船上待,如今想跑,只能依靠沈鹤知。

李凝娆觉得是个长眼睛的人,应该都能看出她与秦香絮之间起了争执,而沈鹤知贤良之名远播,他定然不忍她落难,会出手相救的!

因而李凝娆便睁着眼睛,满怀希冀地看向沈鹤知。

但沈鹤知只是朝她颔首,有些疏离地道:“愿李小姐尽兴。”

他说完便转身,掀开帘布,躬身进了船舱,隔绝了外界所有视线。

李凝娆差点都要指着沈鹤知的鼻子骂。

他难道是瞎子吗,看不到她如今落魄的模样正是拜秦香絮所赐?

她跟秦香絮在一起,受尽欺凌,怎么尽兴,到底是谁尽兴?!

李凝娆恨恨地咬着下唇,不甘地看那艘小船渐行渐远。

而船舱内,段登达一直惴惴不安地坐着,等见到沈鹤知回来,才长出一口气,问道:“怎么样,没被人发现吧?”

秦景最厌恶官员结党营私,他跟沈鹤知见面的事,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番,乌纱帽掉了都是小事,只怕一家都要跟着受难。

所以刚才船只相撞,段登达真是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面对他的慌乱,沈鹤知撩起袍角,姿态优雅地坐下,才道:“无事。”

段登达松了口气。

沈鹤知的官比他大得多,就算真发生什么,有他出面,旁人出于忌惮,也定然会收敛。

但段登达回忆着方才,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我好像听见了合阳公主的声音。”

沈鹤知抿了一口茶,直言:“你听错了。”

段登达擦擦额头上浮起的薄汗,想着他也许是这几日一直念着公主的事儿,所以出现了幻听。

沈鹤知撂下茶盏,抬起黑白分明的眼,朝对方道:“继续。”

段登达一愣:“什么?”

沈鹤知答:“讲你未说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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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后来什么也没对李凝娆做,但人依旧吓得不轻,处处防备,哪怕她抬手挡挡太阳,她都跟惊弓之鸟似的,尖着声音质问。

时间一长,秦香絮就烦了,她本来就不是爱观景的性子,李凝娆又在一旁吵吵闹闹,她听得头疼,干脆就让随风调转船头,上岸回了公主府。

但她在公主府还没待多久,秦景就派人传召她入宫觐见。

双儿听到这消息,顿时紧张得不得了。

秦香絮则根本没放到心上去,因为在她看来,李凝娆还没这个胆子告状告到秦景跟前去,毕竟真要算起账来,吃亏的绝对是李凝娆。

只是她没想到的一点是,李凝娆不告状,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

秦香絮一只脚刚迈进养心殿,就听见里头李启源哭天抢地的喊声:“皇上,您可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臣那女儿今日遭公主欺凌,回府后被吓得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臣就那么几个孩子,要是她被吓至痴傻,臣只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秦景耐着性子劝导:“李国公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秦香絮进到殿内,首先看到的就是李启源那张老泪纵横的脸,他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她的残忍,说话都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真是伤心极了。

秦香絮走到正中,给秦景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秦景从李启源身上收回视线,皱眉朝秦香絮道:“亏你还有脸来!”

若是旁人在场,听了秦景这隐含怒火的一句话,只怕早跪在地上求饶,但秦香絮没有,反而嬉皮笑脸道:“父皇唤儿臣来,儿臣可不得来吗!”

李启源原本哭声渐歇,听到她这跟玩笑似的语气,又立马哭喊起来:“皇上,您可千万要为老臣做主啊!”

秦景被他吵得头疼,但念着他两朝老臣的身份,只能暂且安慰,佯装生气,猛地一拍桌,厉声问道:“李国公说你借今日游河事宜,将李二小姐推入了河中,可有此事?”

秦香絮一听秦景的话,就知道他的怒火只浮于表面,是做给李启源看的。

因为秦景若真认定她有罪,何必再多余问这一句有没有做,只要干脆地给她惩罚,安抚李启源就是。

所以她只要回答没有做,秦景就好以先调查为由,跟李启源打太极。

至于真调查还是假调查,根本就不重要,李启源就算心知肚明秦景偏袒,但他有那个胆子说吗。

初入官场的愣头青,或许会不怕死地说上一两句,但李启源做了两朝臣,明白官员最重要的不是建功,而是无过。

只要无过,就可以永远身居高位,尽享荣华,李启源傲慢怠惰惯了,他怎么可能舍得为个女儿,冒大风险摒弃他所拥有的一切呢。

秦香絮知道只要回个“并无此事”,就能全身而退,但她偏不。

秦香絮跪到了正中,朝秦景道:“女儿有错,还望父皇责罚。”

李启源也没料到她居然主动认罪,当下也不知道是激情还是悲伤,总之指着秦香絮的手都在颤抖。

他朝秦景道:“皇上可都听见了,既然公主认罪,还请皇上体念臣怜子之心,对公主施以惩戒,以儆效尤,不然天下臣民若知晓皇上包庇,怕是会寒了心啊。”

秦景听得在心中直叹气,他知道秦香絮不是榆木脑袋,定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可她还是要认罪,逼他不得不遂了李启源的愿。

“事实如此,但朕念你认错心切,那便罚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秦香絮已然抬头,眸中清明无比:“女儿认错,但不是认的这个错。李凝娆不敬皇太祖在先,女儿就得罚她,怪只怪儿臣罚的方式不对,叫李国公生出埋怨之心了。”

李启源忙反驳:“公主此言差矣,凝娆为人臣是知晓的,她向来知书达理,性子温和,怎么会做出不敬皇祖之事。”

他朝着秦景恳切道:“公主为逃罪责,连这样的胡话都编得出,臣听着着实心寒。”

不敬皇太祖的罪实在是太大,便是傻子都知道不能犯,李凝娆除非疯了才会做,李启源觉得秦香絮胡编乱造实属正常。

秦景原先也以为秦香絮是情急之下瞎说,但见她神色安然,未见慌乱,知道鬼丫头有了主意,就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李凝娆是怎么个不敬太祖法。”

秦香絮道:“当初太祖爷定都于京,便是瞧中护城河自泰山逶迤而来,有千山万壑回环朝拱,且四周景色苍茫,凤翥龙蟠,为天下少有之气象,称赞此地龙气充裕,可择之为都城。”

“儿臣亦与太祖爷感同身受,觉得河边芳菲,翠岭峥嵘,因而好意邀李小姐游河,谁料在船上观景时,李小姐却因下人服侍不周,动辄打骂,用语粗鄙。”

说到这儿,秦香絮抬头,对上秦景的视线:“皇家圣地岂能由李小姐这般玷污,父皇嘉德懿行,治世有功,平日已诸多劳累,儿臣感佩父皇辛劳,不忍用此等小事叨扰,便擅自做主,没想到事后惹了李国公不快。”

秦香絮沉声总结:“儿臣实在是罪孽深重,还请父皇责罚。”

闻言,秦景收敛笑意,怒道:“你确实有罪,确实该罚!”

秦香絮低垂着脑袋,十分恭顺的模样:“儿臣认罪,但请父皇责罚。”

“哎,念你认错诚恳,朕也不好过多追究,便罚你三月俸禄。”秦景说完,看着李启源:“李国公觉得如何?”

李启源只以为秦香絮推人入水,已是不能推卸的罪责,哪儿能想到她闷不作声的,能想出这样的理由。

方才他说的话,千句万句,可能有假,但有一句没错,那便是他知晓他女儿的秉性。

李凝娆在府中打骂下人已是家常便事,就算到外头也不曾遮掩过,他就算想佯装不知也装不成,毕竟秦景随便派个人打听,就尽可明白。

如今秦景罚完问他的意见,就是叫他息事宁人赶快滚的意思,若他还敢嫌惩罚轻,那李凝娆冒犯太祖的罪责也自然要往大了算。

所以李启源只能打碎一口牙往肚子里吞,低下头道:“皇上决定便是,臣不敢有异议。”

他来时有多么信誓旦旦,如今就有多懊悔,他哪里能想到秦香絮油嘴滑舌,竟轻飘飘地就把事情揭过。

秦景瞥了眼还跪在地上的秦香絮,哼了声,“还不赶紧回你那公主府去,朕看见你就烦。”

秦香絮提溜着裙摆,行礼道:“儿臣告退。”

离出养心殿前,她又回头看了眼李启源,然后不屑一笑。

若她如父皇所愿,回答个没有做,事情当然很容易解决,但因她故意闹大送请柬的动静,导致她今日与李凝娆游河的事,许多人都知道,李凝娆湿着衣服回家,众人自然也知道。

若她就那样把李启源给打发走,回去他不知还要把她的事迹歪曲成什么样,这样即使逃脱了罪责,名声也要被抹黑,她还是没讨到什么好。

既然这样,当然得想个完全的法子,把李启源的嘴给彻底堵住。

双儿来时还紧张万分,如今见秦景未有责罚,步子就轻快了起来,问着:“公主,咱们回公主府吗?”

秦香絮:“咱们去长春宫看看母后吧。”

她自从上次一别,好多天都没进宫,也不知道母后的头疼好些没有。

到了长春宫,迎接她的便是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的杜鹃,杜鹃身边跟着一个腼腆的小姑娘,看着年岁不是很大,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稚气。

秦香絮这次学乖了,等杜鹃通报完才进门,进门后,她发现姚文心端坐在桌边,在翻着什么册子看。

“看来母后的头疼好了,都有心情看书了。”秦香絮笑着凑过去。

姚文心觑她一眼,“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书。”

秦香絮凝睛一看,发现不是书是画册,就略微扫了两眼,点评道:“母后怎么也不挑些长得好看的看,这男子长得跟□□似的,您还看个什么劲儿。”

姚文心索性坐正身子,问道:“你知道母后在做什么吗?”

秦香絮眨眨眼:“看人物画?”

姚文心深吸一口气:“在给你挑未来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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