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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影疏浅,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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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骄阳,烈日的午后,阳光照射在湖上,水面波光粼粼,映射在水榭廊檐上,一时水波攒动,湖边黄栌树的绿叶也闪着湖面粼粼的光影。玄璘的眼神与缑琚的清澈不同,缑琚是豢养在府中的尚武小公子,而玄璘则是暗涛汹涌之上的利鹰。虽则此鹰折了翅膀,化作了水面的波光粼粼,然而这也在姝瑞未遇缑琚之前一度归拢于玄璘。八妃之人更迭,然玄璘则一直稳居正妃之位。如今被姝琮女王安置在南苑的远落青山居住着。玄璘嘴唇泛着粉色,神思却有些倾颓,姝瑞骤然离逝,幻玉身处异国,当时局势竟无法促防。收敛心神,接下来在这棋盘之上该如何落棋呢?一招虽落,恐不致满盘皆输。此刻,这夏日的骄阳也温暖不了他的身心。茜香宫中,他定要再度踏上永春殿的丹墀。

玄月悄然而至,在月下哭泣。玄璘皱了皱眉,忽而眉目松弛,道:“出了何事?”

玄月用未持剑的左手依着袖口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低着头语气中仍带着哭腔,“舅舅,幻玉……幻玉……出府就没有找回来了……”

玄璘沉静的喘了一口气,继而到:“多久了?派出寻找的人马有未归的么?”

“二月十二那晚幻玉冒雨而出,三日皆寻未果,只一侍卫幻影未归,寻其迹,于枯狼林中觅得幻玉的颈链,金链已断,”说时玄月又用袖口抹了抹泪水,从怀中取出荷包,掏出幻玉断了的镶宝金珠链。玄璘拿在手中,瞧着断裂之处为两珠钩环挣断。玄月又言,“又派几队分路寻之,于西海湖旁一石洞中发现人迹,却未有幻玉的身影,至今未……”玄月抬头,双眼红彤。

玄璘引玄月进了月斋堂,递给他一杯茶,茶色清凛如月,似能沉寂心气,“一路劳途,你先食茶饭,在此安寝,容下等我安排。”遂给玄月安排茶饭,饭后沐浴。几日的不眠奔波使玄月稍有松弛便沉入梦中。

玄璘摸了摸头上的凤纹白玉簪,簪首凤头微微翘首,心中不禁又念起姝瑞,拿出茜香国羊皮图静看分歧,自语道:“若是未遇不测,恐是?”玄璘的手指指向幻雾林中,心下略为撼然。

天色方明,玄月脱梦而醒。玄璘早收拾了行囊,三件衣裳,三天的干粮,一只银质錾刻飞鹰展翅水壶,身着一领银白色窄袖缺胯袍,拿出一块令牌递给玄月,说道:“你在此乔装扮我,若我一月未归,你便寻机脱身而出。”

玄月拿着令牌,只见此牌银质金边,中间是三朵折枝镀金凌霄花,翻过来是一个“瑞”字。玄月疑惑,道:“这是?”

“你拿着令牌至清凛山庄中,调度影卫再度寻找幻玉。”

“舅舅此去何处?”玄月拿着先王的令牌问道。

玄璘打开羊皮地图,手指着幻雾林道:“去闯一闯幻雾林,幻玉久久不归,大体被困其中不得而归。”

玄月面现愁容,“幻雾林十人进恐一未能出,此去实在险要,”转而疑道,“幻玉可能未进隐雾山中。”

玄璘眼神坚定的看着玄月,“若有万一她误闯了幻雾林,有我在,她也可有个依靠。”

玄月点点头,“是,一切听您安排。”

隐雾山下,玄璘飒爽而立,心中道:总该闯一闯这世人所骇闻的幻雾林吧!他拿起唐横刀黑水,右手握住黑檀木刀柄,刀鞘錾刻玄家拱卫王室特有的云凤暗纹,从黑檀木刀鞘中抽出宝刀,只见刀体锃亮,耀着它昔日的光辉,未曾因岁月的流逝而斑驳般被掩埋,刀柄上还有姝瑞为它缠上的玄色握线。宝刀入鞘,锋芒自在。玄璘心急赶路,牵了马走到一处草舍,舍内之人听见了未曾慌乱的马蹄声,探出头来,见了玄璘整个身子闪了出来,跪下施了礼:“拜见玄主。”只见此女虎背熊腰,一对垂珠眉,发上簪一支累丝方台托金丝叠双菊方棱针金簪,袍裤潦草。

“血菊,近月可曾见过少主。”

“禀玄主,属下近月未曾见过少主殿下。”

“起身吧。”

“谢玄主。”血菊起身,立在侧旁,抽出发上的累丝方台托金丝叠双菊方棱针金簪,在手中变幻为一支蓝宝石花蕊缉珍珠花瓣翠叶簪,黑发在手中盘桓,珠簪缠绕插在发间却又是一个别样的血菊,身量纤瘦,一袭淡雅长裙映衬着发上的蓝宝石花蕊缉珍珠花瓣翠叶簪,垂珠亦幻倒晕眉,檀晕妆空变幻施脸颊。

却说血菊在隐雾山下幻雾林之外隙,从幻雾林中流出两条溪水,清澈之溪为东边幻雾迷境流出;浓黑之水为西边迷雾幻境流出,黑水所经之地寸草不生,水中无甚活物。两溪自北而南汇流相隔。血菊在两溪之间造一屋,掘一池,此池为阴阳太极池,净水入阳,黑水入阴,又有出口,依原样流回各自溪川之中。此阴阳太极池为双面血菊锻造兵器所用之。

血菊接过玄璘手中的缰绳把马儿拴在院中,引了玄璘进入堂屋。

“可曾锤炼出甚么好兵器?”

“禀玄主,属下半年来一直为少主打造淬火流水刀,已初具模样。”

玄璘坐在椅上,闻见淡淡焚香之息,心下黯然,问血菊道:“可是供奉的……”一时情涩,不忍说出口来。

“确是先王牌位。”血菊恭敬禀告。遂引了玄璘前去,入后堂转西而入,一门挂半扇宝蓝色棉布帘,玄璘掀帘而入,室内幽暗,桌上仅供一牌位,言:先主凌霄花神之位。隐晦之言尔。玄璘凝眉伤怀,捏了三根香点燃,诉心中所讼,只见香火只燃一次,灰香一袅,长香尽灭。玄璘愕然,看向近身的血菊。

“此是何故?”

血菊迷惑道:“禀玄主,自立先王牌位供香皆如此,换甚香亦然,属下不知何故。”

屋外雾色朦胧,玄璘自语道:“瑞儿,你说究竟是何玄机?”遂别了血菊弃马而去。不知走了多久,停驻而盼,云雾如雨霏霏,不远处俨然一处院落,只见一人发梳仙髻,簪一支蜘蛛布网金簪,身着一领石蜜色素罗交领直袖衫,一腰雪灰色蝴蝶逐花十二破仙裙,裙畔露出歧头履的鞋头,手执便面,似是扇动身前的幻雾。玄璘心中动容,低下头不敢上移视线,他自扪道;幻尔。却不禁抬眼,果见姝瑞一般的面庞,只是身形怠懒,面容憔悴,唇色泛乌,耳畔一对珊瑚水滴形金脚耳坠,双眉之上却是一颗水蓝色圆珠花钿,好似嵌入一般生动。幻雾浓重,渲染了一层又一层墨色。玄璘往前走了两步,倚在一棵树下,这一夜的梦太长,还是这幻雾林中的黑夜本就漫长……

玄璘骑着马,远远看见姐姐玄灵,便纵马而至,未想却是闯了长公主的仪仗。玄璘心知犯了大错,忙下马单膝跪地负上双拳扣罪,玄灵一看竟是舍弟,便近前长公主身侧求情。

只见长公主姝瑞听了玄灵的耳语左眉一挑,口中说道:“哦?原来是令弟。”便下马走近玄璘身前,姝瑞好奇玄灵口中的比自己各方面都略上一筹的弟弟是个什么模样。

玄璘低头半跪着,只见眼前走来一双粉色的缎靴,上面是一领粉嫩嫩袍裙下摆。姝瑞缓缓蹲下,迎上玄璘错愕的神情,宛如一只粉色的小兔子站在了狼犬身前。

“我们要去射猎,你去不去?”姝瑞大大的萌眼一副可可爱爱的模样问着玄璘。

玄璘只觉心间突突不能安,耳朵脸颊烧红起来,大脑努力支配着身体,使嘴唇快乐的吐出一个字,“是。”

“好,”粉嫩嫩姝瑞站起身来,快乐的拍了拍手,“嗯,本殿下要看看你的身手是否如玄灵所述那般,跟在你姐姐身后,等本殿下的召唤。”

“是。”玄璘待粉色裙角从视线中消失才站起身来,看着那只可可爱爱粉嫩嫩兔子般的长公主,耳廓还有未褪的烧红。心中想着:她是去射猎?还是去被射猎呢?穿着霁蓝色水波暗纹交领袍的玄璘骑上马跟在姐姐身后侧。

林深不知处。姝瑞连连失手,什么猎物也没有射到,猎物们似是习惯且深知姝瑞长公主的骑射技艺,不慌不忙一如无人般自在。姝瑞回身看着玄灵,召了玄璘前来,果然如玄灵所言。获野味颇多,俱合长公主心意。遂听命于姝瑞,出行常侍左右。

岁月流转。一日在家中,玄璘找到玄灵,言语吞吐神情闪烁,玄灵一时没有顿悟。玄璘却有些急迫,玄灵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对玄璘说道:“你此时好生奇怪,有话直说,支支吾吾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玄灵右手持着刀柄,左手用细棉擦拭刀身。

玄璘羞于直言表达,故此吞吐。可姐姐却仍不明其意。“明日游猎,你带领的随侍们不要紧跟瑞王,我,”玄璘语气顿住,耳廓泛红,“我想单独和瑞王相处一会儿。”

玄灵停止手中的动作,眼神幽深的看着玄璘,“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

“你已与钧钺有婚约,明年合该大婚,不要妄作他想。”玄灵语气有些生硬,她怎么没能早早看出来这小子的心思呢?

“钧钺浪荡不堪,我不会嫁给她!”玄璘一脸怒气。

“这是爹娘健在时给你订下的婚约。”

“我要嫁就嫁给瑞王,哪怕是为侧室庶妃。”

玄灵神思一惊,心中想到:原来玄璘心中早有谋算。口中说道:“即便钧钺不堪,但婚约在此,不可不……”玄灵低头继续擦刀,自语道:“瑞王不会答应你的。”

玄璘没有听到玄灵的最后一句话,他的脚步已经走了出去。亦或,他自己不想听到这最后一句话。

纵马驰骋固然快意,玄璘勒着缰绳,坐下的马已与瑞王的马并驾齐驱,玄璘撤出一只手轻巧拔下瑞王头上的一支金簪。

姝瑞知觉,却不敢脱了手中的缰绳去摸乌发,微愠道:“玄璘你大胆,敢拔本王头上的发簪。”

微风把姝瑞的话送到玄璘耳中,玄璘轻语戏谑道:“若王爷不能追上属下,这支发簪就当王爷赏了玄璘。”说着坐下的马逐渐超脱姝瑞而去。

姝瑞微愠带笑,自语道:“是本王纵了你近日猖狂,本王骑术虽差,可马却不差。”说着执鞭勒令马儿飞奔起来。不知跑了多少路程,姝瑞总算追到了玄璘的马,只见玄璘的玉骢马已拴在树下吃草,却不见玄璘的身影。姝瑞下了马,也把马儿拴在树下,左右寻找不见,兀自坐在一棵树下,静待“鱼儿”自行游出来。原来玄璘坐在不远处一棵树的枝干上,正端详着手中的发簪,一支多足宝石蜘蛛盘在网上,蛛身为两颗红蓝宝石。见姝瑞终是来了,从树上纵身而下,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把多足蜘蛛布网金簪插戴在姝瑞的黑发中。

姝瑞侧头看他,面色装作冷淡,道:“玄璘,是不是本王越发骄纵了你,今日你失了体统。”

玄璘看着姝瑞发上的多足蜘蛛布网金簪,似对簪道:“王爷这支金簪精巧别致,”说着眼神流向姝瑞的脸上,一把握住姝瑞的双手,满目含情,“玄璘也想做王爷乌发上的簪子,日日在王爷身伴。瑞儿,你娶我,”玄璘语气稍顿,似是鼓足勇气,低沉补充道:“侧室庶妃都好。”

姝瑞未及有此,人也卡顿了。恍然明白了玄璘今日唐突的用意,看着眼前玄璘的胸膛,抬眼看着玄璘似是哽咽的喉头,抬头看向玄璘俊毅的脸庞。玄璘听不见回应,把姝瑞搂在怀中。姝瑞似是清醒了,“不。你已与钧府早有婚约,明年春日合该大婚之期。”

“钧钺浪荡不堪,玄璘不想委身于她。”

“成家之后她应会——会有所收敛。”姝瑞撤出玄璘的怀抱,心虚的转身就走。

空气没有给玄璘落寞的机会,耳听得不远处传来猥琐的笑声。

“哈哈嘿,老大,有两匹好马。”

匪首走上前,摸了两把马屁股。“嗯,果然是好马,拉回寨子里去。”

“呵,原来是一对野鸳鸯!”一匪摸了摸唇边的胡须,轻蔑地看向姝瑞和玄璘。

姝瑞听了此言,已知来者不善,拿着腰间的佩剑,右手握住剑柄跃跃欲试。玄璘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把姝瑞护在身后,眼见三五十个匪徒。

“把这男的杀了,绑了那个小娘们回去享用。”众匪三言两语议定了最佳决策,眼角泛起坏笑。说时已有三匪持械而逼。玄璘面色峻冷,一言未发,从黑檀錾刻云凤暗纹刀鞘中拔出刀,宝刀锃亮,一个箭步如云化雨般针刺而出,刀法利落,瞬间三匪殒命。众匪霎时默然,全没了嘈杂之声,一时不知进退。而后有一匪悄然至姝瑞处,余下众匪将玄璘围住。玄璘眼中噙着嗜血的杀意,一滴血从横刀的血槽滑落至刀尖,滴到地上。匪首握着大砍刀的手抖了抖,重又紧握了刀柄,自我打气般喊道:“兄弟们行走江湖不能失了面子!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杀了这小子!”匪首左右看去,见一手下已与女子交手。玄璘听见兵器交碰声,知是姝瑞遇敌,心中担忧,侧身看去,深感身后微风搅动,料是有二匪从后袭来。玄璘涮身而转,刀转身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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