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没想瞒着他。
“我马上……”
“你先别着急,现在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我活着,更别提我失去记忆的事情,倒要看看是谁在暗中害我。”
“是。”
“大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严承允道:“我那人是有人故意设埋伏,得亏了飞絮,不然我就死在那里了。”
高旻言面露正色,“那是什么人?”
严承允道:“就是不知,不过我在去之前,见过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外面有些喧闹。
高旻言道:“是谁在太师府邸吵成这样,我出去看看。”
高旻言刚走,柳竹蕴推门进来一脸不悦。
“真烦人,大人什么时候才把自己活着的事说出去。”
“到底怎么了?”
沉绿:“国舅大人想要娶妻,又来门口说我们娘子是寡妇,要她嫁给他呢。”
“你怎么就是寡妇了?”
柳竹蕴十分委屈,“别人不是不知道大人还活着吗?”
这个苏济然,已经嚣张放肆到这个地步了,看来不在的这些时日,苏贵妃已经无法无天了,严承允想罢转身要去收拾苏济然。柳竹蕴一把拉住他道:“你干吗?”
严承允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嘴唇微微抿起,语气有些阴恻恻的,道:“开什么玩笑呢?都到我家门口闹了,还不得去收拾他。”
柳竹蕴道:“你要收拾可以,注意点分寸,他可不是一般人。”
这边高旻言刚出了府,就遇上了苏济然。
见他嘴里说的不干不净的话。他恼怒道:“严大人的妻子可是有诰命的,你可不要太无理了。”
苏济然道:“还说我呢?高大人,隔三差五就往小寡妇家里跑,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找着机会登堂入室吧,我可比你坦荡多了。”
高旻言气得头昏。
“高大人是不是已经得手了才这般着急,我可听说你至今未娶,严承允这么蹊跷死了说不定还是你咒的。”
“你……你再敢胡说。”
苏济然之前不过是个街上的混混,不过是仗着妹妹在宫里得了宠,给他加官进爵,到了现在这个地位,其实胸中全无一点墨,说话更是粗鄙不堪。
高旻言被气得半死,他又没苏济然这股豁出去的劲,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说谁是寡妇呢?”
清泠泠的声音传来,苏济然顺着声音抬头看去,见那人穿着素色道袍,踱步走来,面若冠玉,挺拔如松,丰神俊秀,正是严承允,顿时他整个头皮都像是被一道雷击中,全身都酥麻的没了知觉。
“严承允?你……你没死?”苏济然子里空白一片,他分明见着严承允的骸骨运回了汴京,又看着他出殡,怎么可能还活着!
严承允没有多废话,直白道:“来人,给我打。”
身边的护卫丝毫犹豫也没有,三下五除二把苏济然架了起来。
苏济然顿时惊慌失措,自己现在可以国戚,是皇帝亲封的侯爵,他怎么敢胆子这么大!
但是板子毫不留情落在他臀部,痛得他咬牙切齿,他大骂道:“严承允,你怎么敢!你是不是不把贵妃放在眼里?你敢打我!”
严承允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对护卫道:“打到走不动路为止,再把他抬回去,别死在我家门口。”
“是。”
柳竹蕴听到前边喧闹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出去看情况。
看见了苏济然被抬出去的悲惨模样。
她大惊失色,“你把苏济然打了?”
“嗯。”严承允坦然点点头。
柳竹蕴就知道要出事,“我都忘了和你说,他妹妹是苏贵妃,你现在记忆没了,不知道苏贵妃是什么地位的人。”
严承允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
柳竹蕴不禁有些担忧,怎么还是这般胆大包天,也不怕自己之后能不能应付。
“苏贵妃到官家那边告状怎么办,你想好怎么说吗?更何况你都不记得了,脑子还不灵光。”
“夫人不必为我担心。”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苏贵妃有多厉害!”柳竹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现在就是三朝元老奚相见了苏贵妃一家都得唯唯诺诺。
就是在后宫皇后也敬他三分,不敢和她争宠。
他怎么敢的?
严承允淡定道:“她再得宠皇帝喜欢的也是她又不是她哥,你想太多了。只要我们有理,官家不会偏心的。”
柳竹蕴道:“大人每次做事情都很有筹谋,希望如此。这件事情传出去,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官家必然会见你,朝堂上的事情也该你去解决,我不知道大人做好准备了没?”
严承允拉着她柔声:“外面人多,别在这儿说。”
到了柳竹蕴的房间,严承允道:“你担心过剩了,苏贵妃在厉害也只是后妃,苏济然不是进士考上来的文官,还有什么本事可言。”
柳竹蕴心中仍然惴惴不安,“大人,是有什么谋划吗?”
想来他脑子灵光的很,就是总是不和自己说。
严承允道:“你这么担心我?”
柳竹蕴垂下了头,两颊绯红:“毕竟我和大人荣辱与共。”
“荣辱与共?”严承允反问道,复又走进了几步。
“不然呢?”柳竹蕴被他冰的浑身鸡皮疙瘩。
“那大人打得好,只可惜他若是早一天来,我就跟他走了。”
严承允道:“你要和我翻旧账是吧,你现在去找他也行,希望他还没残疾,别耽误到夫人日后的幸福。”
柳竹蕴一口呛住,不是昨天说话还磕磕绊绊的,拜了个菩萨就这般伶牙俐齿,菩萨也忒灵了点,早知道不带他去拜了。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知道大人能说会道,我说不过你。
严承允撑在床边,看着她道:“我问问夫人,我之前是什么样的?”
“和现在不太像,官人之前挺…”
柳竹蕴刚想说挺无耻的,还是憋住了嘴。
严承允继续问道:“挺怎么的?”
“反正不是这样。”柳竹蕴抿抿嘴。
严承允穷追不舍道:“那是什么样的?”
柳竹蕴本来就有些愠怒,道:“你自己不知道吗?还问?你什么样的人早就传遍四方了,臭名远扬。”
严承允轻笑一声,“我当然是想问夫人的想法打人,别人怎么想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柳竹蕴便直接道:“巧言令色,卑鄙无耻。”
“那为何给你机会却不走。”严承允顺了顺她脸颊便几缕碎发。
柳竹蕴没有回答他,侧向一边,合着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