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站在闻浔因身边低头道:“如今这样,您打算怎么办?带着里面那位公子往黄阳关去?”她看向一间紧闭房门的屋子,周围还有官兵把守。
闻浔因声音轻而低:“再等等吧,他身上伤重,不好挪动。”
“那沈赋等人呢,您把他们幽禁在房里,他也是皇帝面前过了面的人物,若是无缘无故地死了,主上可不好脱身。”
“阳峡有匪贼伤了我,我担忧阳峡安危,又见沈大人病重,就接管阳峡请沈大人休息,这何错之有。”闻浔因浅笑,气质恬淡,温文尔雅。
“主上,您进去看看吧,陈公子人醒了。”乌蓬推门出来,衣襟上还洒了水,看上去像是被陈从玉泼的。
闻浔因听罢,脸上神色几经转变,最后眉毛一蹙,做出从前“文寻”的可怜样儿,推门进去。
“从玉,你醒了?”他轻声进来,看见重重叠叠纱帘后面静静躺着的人影,右手垂在外面,玉白的手搭在柔软纱帘上,显出几分柔美靡丽。
闻浔因避开半碎的瓷杯和水渍,跪坐在地上,轻轻将脸贴到手边。
乖巧的像是亟待主人抚摸安慰的狗。
右手动了动,好像在抚摸闻浔因的脸,他心一软欣喜地凑过去,让手指能碰到自己的脸。
“啪!”
陈从玉无力地手高高举起,在闻浔因脸上狠狠甩下。但他吃了软筋散,力气不大,打时还留了手,跟挠痒痒一样。
闻浔因痴痴一笑:“从玉打我吧,只要不讨厌我,怎么样都行。”他脸上什么都没有,而陈从玉的手反倒红了一片。
闻浔因咬住那红的手背,含在嘴里细细厮磨□□,说话声音含糊不清:“从玉,你忘了…咱们还好好的。”
许久不见人说话,他一拍脑袋,从被舔的湿漉漉的手上起来,掀开帘子:“我忘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陈从玉躺在床上,脸无力地歪向一边,带着薄怒,美人嗔怒,也显得风情迷离。像是秾丽的花上填上一抹薄雪,带着一丝琢磨不到的凉意。
他浑身无力,软在床榻上,嘴间横过一条红绸布,勒在脸上,深深地陷进脸肉里,红绸湿掉的部分显出一种深色的暗红,脸上是湿润的冷白,好似玉浸入水中一般。
绳结解开了一半,看起来像是乌蓬给他喂水时解的,半途陈从玉挥开了水。
“你别怪我。”闻浔因解开口绳,唇上有一道流血的牙印,是他为保持清醒自己咬出来的。
甫一松开,他就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你……真…疯……了。”
“对不起,对不起。”闻浔因卧在陈从玉胸口,轻轻说:“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这药力很快就消会散,到时候就好了,咱们还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陈从玉怒憋在心窝,闻浔因避而不谈,更是雪上加霜,他冷笑:“我…以为……你……会辩解。”
“沈……赋他…是不是……你……”陈从玉说话很费力,涎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
闻浔因嘴里说着的甜蜜话停下来,他埋在陈从玉怀里,说话声轻轻震动他的胸腔:“你不要提别人好不好?我在你面前,你为什么非要提别人。”
他撑起身子,去看底下的陈从玉,轻轻吻他:“我知道你担心,我会留在阳峡,等咱们大婚过后,我带你去黄阳关去,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不好?”他自顾自说着,眼神一如既往,温柔痴迷。
陈从玉的身份特殊,太多人追踪他,买他的命,萧统死时,他将象征正统的玉印带走,萧显前后派出几波人去追捕他。
他将他带在身边,掩盖好身份,届时找到那枚玉印交给萧显,做出白练已死的假象,再遮掩一段时间,陈从玉就彻底是他的了。
可惜他百般温柔,总有人不识抬举。
“他……死了?”陈从玉说话的声音明显流利许多。
“你求求你不要提他,我才是你的心上人啊,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闻浔因用受伤的眼神看向陈从玉,他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受到沈赋的刁难?”
“他不是……被你下了毒,还…会刁难你?”陈从玉嘲讽道,闻浔因避重就轻,想要随意遮掩过去,用着从前撒娇卖痴的手段。
闻浔因直起身子,那种惹陈从玉爱怜心软的神情顿时消弭,脸上面无表情,更像初见那样冷漠:“你想要我说什么?他的毒是我下的,他也死了。”
他看着陈从玉震惊的表情,脸上似乎是疑惑:“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他死不是应该的吗?他想要和我抢你你不记得了吗?那日在申府我亲眼看见他亲了你,你在床上他在床下一同动情,我倒像一个外人了,你要我怎么放过他?”
更可恨的闻浔因没有说出来,可是那个场景他至今还记得,躺在床上的陈从玉无知无觉,蒙着眼睛纯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等着别人去上他。
而沈赋竟在床边看着他自渎,他怎么能不恨能不怨。
陈从玉耳边好像响起沈赋错乱的呼吸,他当时被蒙着眼只知道沈赋偷亲了他。
“那你……”
闻浔因俯身堵上他的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
陈从玉被吻的喘不过气,涎水从两人口唇处流出来,又被闻浔因卷回去。
他两只手一起推着闻浔因,怕陈从玉受伤,闻浔因顺着力道直起来。
“你…放了我。”
闻浔因摸着他的脸漠然道:“我后悔了,我改变主意了,大婚的日期太长,日久易生变,你我今日便做真夫妻吧。”
他出去一趟,没多久捏着一个瓷杯进来,陈从玉已经撑着床铺晃荡着坐起来,苍白细瘦的脚往床下踩。
闻浔因神色平静,右手俯身抓起陈从玉的脚踝,他瘦了很多,轻易就能握住。,脚背上青色的血管弯弯绕绕的几根,脚趾微粉。
他抓着脚搭在肩上,撑握着膝窝随即欺身跪上床榻,根本无须推陈从玉,他就因为坐不稳躺倒在床上,头发散开撒了半床,像是书里山林里的妖精,专要勾引男人,挖他们的心肝。
“不…不。”
陈从玉看着越来越近的杯子,仓皇摇头。
闻浔因好像没有听到,把又一杯软筋散灌进陈从玉嘴里,药效上来,陈从玉彻底没有力气,软成了一滩水。
他把那枚漂亮的玉戒从怀里掏出来,本想往陈从玉左手上戴,可他的手指扭曲,根本套不上去。
闻浔因默了一瞬,换了一只手戴上去。
“从玉,算我对不起你。”他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拿出一颗乌黑的小药丸,圆溜溜地躺在手心,这是他专门找来的□□。
看见这药,陈从玉更加慌乱,嘴巴张张合合,不停做出“不”的口型,甚至眼中都是绝望。闻浔因看见药的形状,含进口中,药丸化开融在津液里,他吻上陈从玉的唇,把蕴含药效的津液送进去。
“你别怕,我不会伤你。”闻浔因轻轻解开陈从玉的衣服,吻了吻胸口结了痂的伤口:“两情相悦是你和我,不要想别人也不要问。”
陈从玉功夫好,身体韧性也好,那条腿被闻浔因抬起来他在肩上,大腿压在两个人之间,陈从玉可丝毫不显吃力痛苦。
那药很快起效,两人俱是气急体热,动作都躁动起来。陈从玉吃的多,眼神迷离,十分清醒只留两份神志供他享受从未体验过的刺激。
他急切地回应闻浔因的吻,想要脱掉自己的衣服,可惜手脚无力。
闻浔因看他难受,轻轻一笑,褪去两人衣衫,躺进薄被里。
体温通过肌肤的相互触碰传递,彼此的汗液也交融在一起。
闻浔因捞起另一条腿放在肩上。
床上两人倏地消失一个藏进被子里,陈从玉盖了又好像没盖,被子被他身上那个人撑起。
两条长腿被被子里的一双手把着,腿间被子起伏处海浪一样起起伏伏。
陈从玉爽的不能自已,浑身颤抖着。
“这次真的该我了。”
闻浔因钻出头,从床边拿起早已备好的脂膏,把手探下去。
他一愣,看着陈从玉仰着脖颈,发丝黏在脸上脖子上,淫/靡湿黏,突然笑道:“原来从玉不需要这玉膏。”
他又吻他,水声在两人口唇之间啧啧作响。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