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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风靥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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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门,晃动一声,众人被引过去,又复平静。

“开门。天晚路滑,店家留我住一晚。”外间有声时,店小二跑过去开门,见一个人,缟素衣服已经湿透,戴斗笠,微微掀起一帘,他见识过面容后,让人蓦然一惊。

他堆笑,忙不迭让过来路,眼前人虽有些奇怪,然细容俊貌,眉目清秀,倒也不忧心是个贼客。

“客人从哪里来?快赶紧进来,外面冷吧?”

“才入秋,不妨事。”无常进了客栈,他看了看厅堂,便觉自己这身打扮不合适出现在堂中惹人嫌,待从柜台拿了钥匙就往楼上走。

底下人有往那看了两眼,斗笠长袍遮裹住身,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

无常将随身的包裹摆在桌案上,粗口瓷瓶仔细擦了水渍,又裹起来。左下右上地移动着位置,生怕被碰着磕着,直到放在正中央,便稍觉安心了不动了。

央店小二提了水来,无常濯洗了才后觉身疲体倦,累到想要死过去。

可他不能,他答应了主子,要带他回山庄去。

那些往事,像是没经历过似的,忘不掉记不住的混沌。

无常迷瞪了一会,就再也睡不着,顾亭林那方新帝即位,属实是记不到他,也顾不上他,因此他才能离开国都。

夜半他起夜,到楼下走了走,雨是停了,入秋的夜不知是下霜了还是下早雪,天气就湿冷阴寒的,无常衣穿得单薄,冻得愈发精神。

空站了一会,还是收心回去了。

客栈堂中坐着个黑衣汉,煤油灯昏昏暗暗,让无常吓了一跳。

“是店家吗?”

他浅笑,见人不说话,便从侧旁上楼。

剑光晃眼,长剑瞬间就横在无常脖颈前,“小哥不要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刀剑得割你的头颅!”

烛火映得刀身铮亮,无常微不可闻的颤着,又作镇定,“若是想要钱,我还有不少,都给了你也管,别杀我,我留着残躯还有未了心愿。大爷饶了小人一命。”

那汉嘴歪眼斜地瞅了瞅,讽笑,“大爷不要钱。”刀依旧横着。

无常心中厌恶,瞪了他一眼,“难不成大爷是睡不着起来寻我开心吗?我有热孝,也不能让您快活,烦请大爷您让个路。我这就离开,不脏您的眼。”

“几年前,我兄弟几个人到破庙避夜,晚上来了个相公,皮肉可禁看得很,不料晚上我们人杀了个净。我躲着人堆里,才勉强活下来!”

无常纵使面容憔悴,也一瞬间把事想起了,他低头惋惜,“难不成您是怨我害了你们?大爷不分青红皂白,难怪都死了!”

那汉将刀收回,不怒反笑,目如火炬,伸手掐住了他的胳膊,拖拽着,“不能迁怒于你吗?怎么不就是你引过来的?”

无常气愤,却喉头发紧,不敢再度惹怒他,“你伙贼人——”

“住口!”

“贼不贼的,小倌人也不必说,那哥俩末后也死了!”

无常兀自往后一躲,因急退踉跄着倒地,那人跳过去,存着折辱的心,一脚踩住住他的胸口,刀背拍打着他的脸颊:“我得将你送去祭奠我几个,我不着急杀你,先断四肢,再挖双眼,最后......”

他突然移开,俯身,酒气喷在无常脸上,掐住无常的脖颈,“也许把你卖去勾栏院里更好也说不定。那里的人可会折磨你这样的人物了,”

“你松开!”无常被说得惊骇不已,吓得面色惨白,撑着气力,“你敢!……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敢动我,被他知道了,你怕不会死无全尸!诛你九族!”

那汉再笑,手中抓紧,“不好说,我就是见不得你!谁管你是谁!”

在堂中不妥,他拖着无常走出院中。

“救命啊!”无常叫嚷着,“你放我走,不然我叫人,把你抓去见官!”

那汉攥着无常的后衣领,轻巧得拖走,无常腿脚乱踢,慌乱叫喊,“救命,救命,杀人了,”

桌上茶盏晃动着掉落在砖地上。

竟不料那汉丝毫不在意,“喊呀,晚上本来就没人,那跑堂的也迷昏了。”

无常眼中蓄泪,手脚软了气力,“你杀了我吧,你别折磨我,我……对不起,”

那人已经把无常拖到后院中,冷霜冷月,无常被冻得浑身出凉。原本从楼上下来,他就穿着单衣,几下挣扎的,衣裳散乱,从堂中到院中,一路上尘土也都抹了个干净。

目光落在无常的肩胛骨上,从前被咬的疤痕如血如脂,夺目得很。

黑衣汉,唾了口唾沫,按住无常的头。

举刀,下刀之际,便觉风如刀锋,气叶波动,那汉便口吐鲜血。

“默默听了半晌,你这厮就是个泼皮无赖,往日替人做了多少亏心事,倒在这里欺负人。”

从暗处,墙头上跳出一个男人,白衣在风中飘逸,长剑泛着青光背在身后,微微收掌。

黑衣汉子跌倒在地,口中鲜血不断,瞪着眼睛,气脉被震,捂着心口。

无常匍匐到旁侧,一眼认出了那人。

“侯大侠?”蜷缩着,也直不起身。

侯青长剑在夜空中青光四溢,让那汉来不及缓气说话便狠狠插进心口里,冷哼,“那年疏忽放走了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无常惧得惊骇不已,因离得不远,血肉刺破血肉,迸溅血液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你……你,不是侯大侠?”

侯青挑挑眉,“不是我是谁?你过来看看?”

无常伏在地上,越发不敢动。

“你杀人!”

侯青俯下身,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无常僵直着,又冷又怕,“放开我,放开我!”

他说得恐惧不已,让侯青不得不将人松开。

“怎么了,还怕我?我能比刚才那人更可怕?我那是为人除害,你不知道,他原是粱门君的手下,以前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今日不是碰巧,我追查了很久。谁料碰着你受难。”

无常听他解释的有因有果的,却怒从心来,“你……你在旁观望了那么久……你……”无常气得要将手指折断,眼泪掉线珠子似的,可觉得这人话不知道真假,又不是非要他救,正好杀了他才师出有名,因此更气了,他身上疼得厉害,感觉不出哪处伤了,他就慢慢挪着,往堂中走去。

侯青摸不着头脑,只好默默跟着,

无常却走得快些了,到厅堂中,猛地把门阖上,见人没跟来,便蹒跚着上楼去,心神不定,恐将房中秘密显现出来,左顾右盼,脚踩不到实处,回过神来,就顺着楼梯车轱辘似的滚下来。

磕得他更疼了,脚感觉断了。

无常再抬起头时,侯青站在他面前杵得跟门神样,他吓了一跳,试图站起来,“你走吧,别跟着我…”

侯青却上前一步,将人抱了起来,走上楼梯,“我带你去,房间里藏了什么值钱的宝贝?”

无常三两步被侯青带上了楼,却抓着护栏不放,“我不去了,下去,要不放开我,我不去了。”

侯青搁在腰间的手移动着捏了捏他的腰,嘻笑道:“莫不是谢瞻藏着?我定要去会会他!”

岂料他这般说着,这般笑着,让无常恨恨地扭动,捶了他几下,怒目圆睁,“你不许笑!”

眼泪淹得他看不清,还是抓着掐着不放。

这力道也不大,行为也没让侯青生气,见人哭得生疑,侯青渐渐起了心思,不顾便把无常带到屋中。

房间内什么也没有,角落桌子摆放着几个白瓷瓶,水桶还有水,床铺倒不整洁。

无常身上冰凉得很,侯青几步走到床榻前,放下无常,将被子裹在他身上。

无常进屋时,再不敢说话,存着气,默默坐着不敢多说。

侯青纳罕这态度。

也不问了,掀开被子看他脚踝。

“扭着了,身上哪还疼?”

无常逞强,将他的手拍开,“不关你事!”

“性子怎么那么燥?往日见你在谢子复面前跟个猫似的,怎么离了他,就这么野?”

侯青不顾及,捏着脚踝,一下把他的腿拉直过来。

无常痛得咬着牙,也不和他讲话了,侧过脸哭着。

侯青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越发不耐烦,“你哭什么?给他哭丧呢!”

无常低着头,不言不语。

这让侯青心头猛然一紧,有点不可置信,“谢瞻真是死了?”

脚踝逐渐酥麻起来,无常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侯青敛色,沉默了会,“我早该想到的,你先前一身孝服。”

无常仍未抬起头,肩胛与脸上皆有磕蹭的伤,渗着血。

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有灰。这副样子仍旧掩饰不了他相貌姿容的清丽脱俗。

“我给你弄点水洗洗?”

“不劳您费心。”

侯青按了按无常的脚踝,后者也只是略微动了动,没什么反应,他放下心,嘴上就乱说,“你给谢瞻守孝?难为你一片痴心,若不是我深知谢瞻对蓝兔情根深种,或许我会以为你是他的私豢。”

无常蓦然震愕,巴掌扇在他脸上,怒不可遏,“我是下贱的人,你不要侮辱我主子!”

侯青沉下脸,抬手掐住他的脸,无常感知到这怒气,气焰消弭殆尽,不敢动了。

却见侯青只是扯了扯嘴角,放柔动作,指腹摩挲,将他脸面上的灰擦了。

无常侧过头,痛苦地说:“侯大侠,主子已经去世了,往后再也没人跟你们作对了!”

“我知道。其实他活着也挺好的,反正他又赢不了…我还能没事就给他找点麻烦……”

无常摔倒在床,把被子盖过头顶。

到平黎,天蒙蒙亮,无常感觉浑身没劲,冷得发抖,又觉得是火在身体里燃烧一样。

日头高升,侯青方才报了官回来,见人意识稀微,混说浑话,来回几次毛巾把水桶里的冷水都捂热了。

镇上的大夫过来开了几服药,喝了也不见好。

“我带你去药谷。”

“你不怕我去了害你们吗?”

侯青轻笑,“要是你能杀了我们,那我们七侠也真是死不足惜了。”

无常气若游丝,也没力气瞪他了,只好点点头。

——

无常不愿去药谷,一则是他从前在药谷行谋杀未遂,如今怕见着,二则,他没能替谢瞻了结,心内有愧,仇人都活着,唯有旧故不复存在,更伤人心。

半道上他趁侯青不注意,直往树林子里跑。

只恨他无力且虚浮,跑了没多远,就在河边的石头上蹲着,头疼晕眩。

无常捂着心脏,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便呕边哭,涕泗横流的。

抬头却见矮树枝上斜坐着侯青。饶有几分兴趣,眉眼调笑。

“真是少见你这样的人。”

无常用袖掩掩口,“您是大侠,我是仆从,也少见您这样的人,追着我不放,登徒浪子!”

侯青从树上

“浪子倒是,登徒子可不是,好了,带你去药谷去治病的,”他将无常拽起来,无常站不稳,摔靠在他胸前。

呼吸间俱是清冽气息,无常忙不迭起来,站着不动,“你还说你不是!”

“没人在意那时候的事,你放心去治病,你要杀的人不在。”

“谁说要杀欧阳——”

他意识到自己将自己供了出来,无常脸皮发烫,有些忧惧。

侯青越见越欢喜,笑出声,“那时隔几天就有人来刺杀,麒麟也不是咬第一个人了,从我知道你是谢瞻的随从,我就知道,你定是见了虹大侠孤立无援昏睡着,想帮谢瞻杀了他,巧合非巧合,你也是赤诚一片心呐,”

无常低声,不知嘟囔了什么,侯青听不清,再问了一句。

无常哀容满面,深愧,“我不去药谷,我……我得去梨泉山庄,我……得让主子回去跟他父母团聚。”

侯青稍怔,好像又忘了谢瞻已逝的事情,“…你看你病得那样,你等你病好了之后,不能再去吗?他还能再死一次?你不治病,你可是要死的!”

无常听得难受得要命,推了他一把,却把自己给推得摔倒,不远处河水潺潺流动,一丛荻花簌簌沙响,秋风萧瑟亦如无常之心,“你闭嘴!你别说!我死了正好,我给他陪葬去,你们都恨他!你们都巴不得他死了!”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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