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长生枪,枪尖锐利无匹,枪身随着马匹的奔腾而左右摇曳,仿佛一条即将噬人的银蛇。
两骑交错的一刹那,空气中充满了紧张与杀意。元长安挥舞长枪,宛如一道银色闪电划破长空,精准地挑向丁任的胸膛。而丁任反应迅速,双斧交叉挡在胸前,试图抵挡这一致命攻击。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只见元长安借力使力,利用马匹的速度和自身的旋转力量,将长枪的冲击力发挥到了极致。最终将丁任的斧头逼开,并顺势将其挑落马下,一枪钉死在地面上。
王耀祖见丁任已死,连忙大喊道:“丁任已死,缴械者不杀!”
丁任带来的两千骑兵,剩下不足一千人,见主将已死,他们也就没了主心骨,纷纷放下手上的兵器,抱头投降。
元长安用枪尖将丁任挑了起来,脸上是狂傲的神情。营救被围困的沈让以及八百士兵,烧了敌军的粮草和营帐,抢夺敌军马匹和粮食,掳获了敌军的几个文官,更是一□□死了敌军主将。此战,元长安胜的漂亮。
太阳在东边缓缓升起,元长安和沈让率军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大营。
元长安第一时间就是冲进帅帐,将丁任的人头丢在许文达面前,“侯爷,这是末将给你的礼物,你看怎么样?”
许文达和帅帐之中其他将领皆目瞪口呆,而瞿正清却像是早已猜到会是这种结局。
元长安见他们惊讶到说不出话,神情瞬间桀骜不羁,“外面还有丁任军中的军司马、掾属和八百六十七名投降士兵,以及一千八百三十六匹好马,十三车粮草。请大帅出帐过目。”
“好!好啊!”许文达仰头大笑,走到帐中,拍着元长安的肩膀,“此去折损多少?”
元长安如实道:“士兵三百七十九人,战马三十七匹。”
许文达对元长安的欣赏,就在此刻一直存在。“元将军,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元长安此时此刻却希望,陈治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同享她胜利的喜悦。
另一边沈清棠正在为沈让包扎伤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副令人怜爱的神情,可把沈让心疼坏了。
“哎呦哎呦,媳妇儿,我胸口疼。”沈让双手捂着左胸口,“你快帮我看看。”
他这一喊疼,可把沈清棠吓坏了,根本就没有留意沈让那拙劣的演技,慌张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了?”
可当她凑近的时候,就被沈让紧紧拦在怀里,“我沈让没什么本事,但唯一不会做的,就是不让媳妇儿守寡。清棠,你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沈清棠靠在他的怀里,眼泪还是流了下来,“阿让……”
营帐外,是装作不经意路过的余耀。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余耀喜欢了沈清棠十年,哪怕她入宫为太子妃,哪怕太子病故她守灵三年,哪怕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
崔涯没有错过余耀的失魂落魄,他顺着余耀的眼神看到了沈让的营帐,一切都真相大白。可他也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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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被救的消息传来,陈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元长安。相对于郑茂功的恼羞成怒,陈治脸上是欣慰的笑意,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那个营救沈让的人是谁?”郑茂功质问着面前的士兵,双眼瞪得很大,眼珠布满血丝。
士兵低垂着头,支支吾吾道:“回殿下,卑职,卑职也不知道。”
郑茂功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什么你就不知道?人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救走了,你们竟然告诉本王不知道?真是废物!”
士兵慌张地爬了起来,连忙说道:“殿下,那些人穿着流寇的衣服,卑职也摸不清楚他们是哪里的流寇。”
“殿下,稍安勿躁。”陈治突然开口道:“现在天下一乱,一些百姓为了活路,落草为寇,实属正常。说不定就是误打误撞,让沈让捡了个便宜,逃了出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沈让出逃,许文达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殿下,当早做打算。”
郑茂功对陈治几乎是言听计从,“陈先生说的是。只是不知道陈先生可有良计?”
陈治展颜一笑,凑近郑茂功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郑茂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
“在下告辞。”
陈治刚走到庭院,就听到一阵欢快的女声:“陈先生。”
“郡主。”陈治见到来人,神色平平,与兴高采烈的和月郡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和月郡主是郑茂功的幺女,备受宠爱,以至于年过二八,也没有许配人家。直到她在府中见到了陈治,只一眼,便定了终身。
陈治怎会不知道和月郡主的心思,但是元长安在他心中举足轻重,无人可以替代。
“陈先生,我最近新得了一张古琴,可否请陈先生为我调音?”和月说得小心翼翼,眼睛还一直观察着陈治的神情。
陈治眉眼低垂,声音毫无波澜:“在下不会。”说完,绕过和月,径直离去。
和月看着陈治无情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
“小妹这是,又吃闭门羹了?”不出意外,说话的人正是郑茂功的二儿子郑天瑞。
和月瞪了一眼欠揍的二哥,气呼呼地转身离开。郑天瑞还一脸茫然,自言自语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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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达攻打博陵郡边县来阴县,元长安为先锋,崔涯为左军将军,沈让为右军将军。
郑茂功本以为摸清楚了崔涯和沈让的打仗思路,便有了胜算。却不料,许文达麾下的一位女先锋,不知道攻破了他多少阵地。此人骁勇善战,且不按套路出牌,使得郑茂功连连败退,坏了他不少计划。
元长安就这样,横空出世,如平地一声雷。
“许文达的那个女先锋,到底是什么人?!接二连三地破了我们的阵地防线,每一次都是损失惨重。这口气,本王早晚都得咽下去!”郑茂功被这个横空出世的女先锋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亲自上阵,将那个女先锋大卸八块。
陈治连忙劝慰道:“殿下息怒,在下已经查到了。那个女先锋,名叫元长安,听说是瞿正清一手提拔的。上次营救沈让的,也是这个人。”
“元长安……”郑茂功低声读了一遍这个名字,“不过是初生的牛犊,本王就不信压不住她!”
陈治却在心里默念道:长安,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而元长安爬上粗壮的树枝,眺望着京都的方向,眼神中的情绪万千。有落寞、有怀念……
“陈怀久,你究竟在哪里?”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块,戴了多年的玉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