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江屿没有去楚迟的别墅住下,他觉得那个地方空空荡荡的,没一点人气,而且太富贵了也住不习惯。
他回出租屋,许晖意几乎不回来了,住在顾白家。
楚家父子厚脸皮跟着江屿住出租屋,出租屋是两室一厅一卫,江屿让楚迟睡客厅,他和江楚一睡卧室。
但江楚一懂他爹,很乖巧地说——我长大了,我睡沙发,爸爸跟爸爸睡。
他爹没人性的点头,“确实长大了。”
江屿索性把江楚一抱走,关上卧室的门,“你自己睡外面。”
虽然他们和好了,但并不代表他气消了。
第二天一早江屿醒来就看到某人把早餐做好了,简单的葱油面,还是熟悉的味道。
“吃完送你去上班。”楚迟说。
江屿道:“不用,你送江楚一去读幼儿园去。”
正常吸溜面的江楚一抬头,瞪大眼睛,“不要。”
江屿捏他肉脸,“不要也得要,跟在你爸身边不学好。”
楚迟道:“你下班我来接你。”
江屿:“不用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
说完,他看见楚迟脸色沉了下来,大概是拒绝他太多了,不开心了。
“你要是不嫌晚也行。”江屿改口之后,发现他脸色稍霁。
江屿刚来上班,一整天在医院没什么事,以为能准时下班,他给楚迟发了信息,谁知道刚把短信发过去,突然来了个车祸急诊。
他一向和范铭泽配合手术,这段时间他不在,范铭泽做手术很不习惯,上午还跟他唠叨过。终于他回来了,自然他也要跟着进手术室。
手术来得着急,江屿也忘了跟楚迟说加班做手术,于是这台手术做了三个多小时,出来后,天已经黑了,21点多了。
江屿去消毒的时候才想起来在手术前跟楚迟说了准时下班,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在等他。
江楚从消毒室出来看到范铭泽换好了衣服在门口站着,见他出来,提上放在椅子上的公文包,道:“走吧。”
他和范铭泽加班做手术都是一块回家了,像是一种默契了,但是……
“先出去看看。”江屿道。
“看什么?”范铭泽问。
“……没什么。”
在走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江屿给楚迟打了电话,那头没接。
“上车。”范铭泽道:“愣着做什么?”
江屿抬头四处张望寻找楚迟的影子,但是偌大的停车场没见他。
难道没来吗?
算了。
江屿正要钻进范铭泽车里,就听到有人喊:“江屿,我在这里。”
江屿返回来,抬头望去,只见楚迟穿着黑色的长西装站在承重柱下,正抽着烟。
江屿几乎没见楚迟抽过烟。
楚迟把烟灭了,“过来。”
“等一下。”说罢,江屿低头对车里的范铭泽说:“师兄,有人来接我了,今晚我就不蹭你的车了,多谢师兄。”
“谁来接你啦?”范铭泽从车里出来,便看到走近的楚迟。
楚迟站在江屿身边,非常有礼貌的对范铭泽说:“范先生多谢这段时间对我家江屿的照顾,以后我负责接送他上下班,就不劳烦范先生你了。”
江屿:“……”
范铭泽:???
“你们这是?”范铭泽看向江屿。
江屿尴尬一笑,“师兄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范铭泽道:“需要我帮忙吗?”
楚迟伸手捞江屿的腰肢,另一手抓江屿的手,“之前是家庭矛盾,现在我们和好了,还希望以后范先生不要插手我们的家务事。”
江屿:“……”
范铭泽见江屿那样子,大概也猜出来他们和好了,怪不得今天见江屿感觉不一样了,原来如此。
还得是爱情。
江屿上了车一语不发,楚迟一边开车一边观察他的脸色,“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江屿道:“错哪了?”
楚迟:“…喊你喊的有点晚了。”
江屿:“是这个吗?”
楚迟:“不是?”
江屿:“你不应该那样跟我师兄说话,他不仅是我老板,还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我很照顾。”
楚迟不想碰江屿逆鳞,索性顺着他的话,“好,下次不会了。”
话锋一转,楚迟道:“你上班太累了,要不换个工作吧。”
江屿觉得好笑,“去给你当助理?还是你把你的环界集团让给我,我来当董事长,你当我的助理。”
楚迟:“宝贝你有所不知,你现在就是环节集团最大的股东,股份87%,我现在只是在给你打工,你要是想当董事长没问题,明天去上任。”
江屿惊讶,“当真?”
“真,在出海之前我叫杨助理把我的资产都转给你了,对了,我不止环界集团,我在国外还有好几个酒店以及酒庄,医院也在弄了,你直接当院长就行。”
下车之后江屿觉得脚都轻飘飘的,他一下子这么有钱了?
楚迟怕他不信,还让杨助理把转让合同电子档发过来了。
当晚,江屿更是轻飘飘了。
*
江屿上班太忙了,楚迟为此感到很不满,一而再再而三让江屿辞职。
江屿也觉得自己太忙了,没时间陪楚迟和江楚一。
他私下和许晖意合计开一家诊所,虽然他确实名义上很有钱,但是说到底那是楚迟的钱,他不喜欢被楚迟包养的感觉,好像身份不对等。
开诊所需要一些启动资金,江屿手头手十多万。
但是许晖意这些年没存什么钱,都拿去卖奢侈品去了,后来许晖意跟顾白借了一些钱。
两人的钱加起来三十多万左右,还差点意思,于是江屿找陆潜投资,陆潜有钱,听到江屿要自己创业直接拿五十万。
当然江屿做的这些事是悄悄的,不让楚迟知道,不然这个暴发户肯定直接买一家医院给他。
司洲不知道江屿怎么想的,他只是觉得江屿这样太累了,于是气冲冲地打电话给楚迟,把人骂一顿,“我说你也是个大老板,怎么就那么抠搜呢?屿哥要开诊所你都舍不得出钱,还让屿哥到处借钱,你还是不是男人,草了,还不如姓范的。”
于是楚迟才知道江屿背着他打算自己创业。
当晚,他找江屿谈了这件,为了不让江楚一知道,他还拉着江屿去卧室谈。
事情败露,江屿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啦,这司洲还真是大嘴巴。”
楚迟面色不虞,“江屿,你想自己做事我理解,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不找我?”
江屿道:“我只是想靠我自己的努力去解决。”
楚迟:“那你自己想开诊所的初衷是什么?”
江屿:“我就想自己当老板,有更多时间陪你们。”
楚迟:“那你觉得你到处借钱拉投资创业,一旦诊所开起来,你觉得你能清闲吗?你敢清闲吗?你背那么多债,你不怕亏损吗?到时候那些投资人会怎么样?”
江屿:“……”
是这个道理。
“你好凶。”江屿嘟囔道:“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干嘛那么凶。”
楚迟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抱着江屿,“抱歉,我有点生气,因为你有事却不找我,我觉得自己没有被你需要,很伤心。”
江屿道:“也不是不找你,只是……你懂的。”
楚迟:“我不懂。”
江屿:“……”
楚迟:“诊所的事我跟你一起做,我给你投资,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选址怎么样?”
江屿:“行叭,老板,到头来还是给你打工呗?”
楚迟:“江总,是我给你打工。”
又道:“江总,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从南方回来后,他就没和江屿睡过,他夜夜睡沙发。
江屿推开他,“不准!”
楚迟道:“……江总你能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吗?这样我就不用睡客厅了。”
江屿不是没想过,只是没钱嘛!
楚迟看江屿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楚迟道:“那我们重新租一套大一点的房吧?”
江屿:“不是,你为什么不买一套?租一套这不是给别人还房贷吗?”
没多久,诊所的位置找好了,离楚迟公司很近,他们也在附近买了房,三室一厅。
乔迁新居,江屿没多少行李,很快就搬好了,反倒是楚迟衣服多,把衣柜装得满满当当。
“等等……”江屿道:“你怎么把你的衣服放我卧室衣柜?”
楚迟笑道:“宝贝难道想跟我分房睡?江楚一有自己的房间了,我不可能还自己睡。”
江屿一想到两个人睡一起会发生什么事,脸有些热。
好久没做了,说实话,他也想。
于是搬家当晚,安排好江楚一睡觉,给他讲睡前故事,等他睡着,江屿磨磨唧唧回卧室。
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楚迟半倚在床头,一盏暖黄的趴趴鸭小夜灯将他轮廓镀上一层慵懒的蜜色。黑色真丝浴袍松垮地挂在身上,腰带要系不系地垂着,领口斜斜敞开,露出半边紧实的胸膛。
他的胸肌在布料下若隐若现,随着翻书的动作微微起伏,阴影在沟壑间游走,像是蛰伏的兽。浴袍下摆早被蹭得凌乱,一条腿屈起,膝盖顶开衣料,另一条腿懒散地支着——
隐秘之处令人血脉汹涌……
书页沙沙响了一声,他忽然掀眼看了过来,喉结滑动时,锁骨下的阴影更深了,“在看什么?”
江屿滚了滚喉咙,“没,没什么?”
楚迟把书放下,对他伸出修长的手,“过来睡觉,宝贝。”
江屿反手把门关了,反锁。
他一步一步走上床,只觉得某人太诱人了,好想吃掉。
刚靠近床,就被楚迟一把抓住,随后他被按了下去,“宝贝,我好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