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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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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过年,修真界家家户户都会张灯结彩,辞旧迎新,阖家团圆,争取来年取得一个好兆头。

但今年却格外冷清,街上的商贩都早早收摊回家,路上已经空无一人。

只见宿风苏行色匆匆地去药铺取好药材,连忙向家的地方赶去。

走到家门口,刚好碰见隔壁邻居家的小孩出来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还没等他过去拦下,孩子的母亲已经跑出来了,她急忙制止了自家孩子的动静,四处张望,对上宿风苏的视线,她有些忐忑地跟他点点头,连忙把孩子带回家。

等他们关上门,宿风苏才打开门进屋。

屋中空空荡荡,丝毫没有人居住的气息;冷冷清清,也一点没有过年的样子。

但是因为床上躺着等他的人,他还是愿意把这个地方称作“家”。

两个月前,因为魔君修牧的突然出现,宋玉对他疑心,将他暂时软禁在房中。

突然听到外面嘈杂的动静,他趁乱跟着一起跑到任秋书房门前,立刻就发现了身受重伤的崔季行,宋玉和林鹤清。

确切的说,是宋玉的尸首和拿着匕首刺穿他心脉的林鹤清。

周围弟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无人注意修牧已经借之前在落安镇吸走的魂魄之力打开了传送门,魔道众弟子从门中突然出现,开始攻打苍梧。

修牧居心叵测,宿风苏害怕他趁机打崔季行的主意,便浑水摸鱼将崔季行带走,藏到了这里。

虽然这两个月以来崔季行都一直处在昏迷当中,但一想到他身边只有自己,宿风苏就觉得很踏实。

他走到桌边,准备熬今天新取来的药。

刚打开药包,就听见床上有轻微的响动,他连忙回头看过去,眼睛瞬间就亮了。

“大师兄,你醒了?”

崔季行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周身的疲惫却没有一点减轻的迹象。

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有些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并不清晰。

他又重新闭上缓了一会儿,再睁开,这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很面生。

但耳旁却清晰听见这个人叫他大师兄。

他们难道是师兄弟?

崔季行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看人这么激动,也不好扫兴,只能勉强对他笑笑。

宿风苏在床边守了他两个月,虽然很满足,但此刻看见他重新睁开眼睛,心中的激动毫不掩饰。

眼眶泛红而不自知。

崔季行觉得他情绪过于激动了一点,继续这样躺着也不太礼貌,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坐起来。

但卧床太久,力有不逮,宿风苏见状立刻伸手帮他,但被他无意识地避开了。

折腾了一下,崔季行才靠床里侧坐好,也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再脑中盘算了很多问题,想要从宿风苏这里试探答案。

但还没等开口,宿风苏却立刻拉回了他的思绪,“大师兄,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刚刚崔季行这些默不作声的避让,宿风苏都察觉到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被崔季行发现了,大师兄在怪他。

他真的害怕失去崔季行,害怕到不择手段,想利用自己的爱慕让崔季行心软一点,不要赶他走。

这样有没有有用呢?他想了两个月也不知道答案,但是他也只能这样做。

而已经失忆的崔季行,面对这番告白,完全不理解他的用意。

他的内心确实有些慌乱,但只是对于过去以及眼前都一无所知而产生的迷茫。

看着宿风苏痛苦挣扎的眼神,他默默把嘴边的“你哪位?”咽下去,换了一句话,“我们什么时候,回师门?”

既然是同门师兄弟,也许他可以从其他师兄弟身上下手询问消息;至于这番棘手的剖白,回去闭关修炼几个月,估计就算过去了。

面对崔季行不冷不热的疑惑,宿风苏却奇怪地沉默下来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崔季行解释如今外面的形势。

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苍梧山上也毫无过年的气氛。

两月之前的魔道突袭,苍梧山几乎拼尽全力反击,勉强将他们击退,可自身也遭受了重创,元气大伤。

掌门身陨,崔季行失踪,林鹤清疑似叛道,魔道卷土重来,这些事情发生在短短一天之内。

任秋的两鬓已经变成了霜发,他一身素衣独自走到宋玉的墓前坐下,打开带来的酒替宋玉斟满。

望着酒面上自己的倒影,失神一笑,“师兄,过年了,让你多喝一点,但是不能贪杯。”

清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某人的抗议。

任秋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寸步不让,“不行,你喝醉酒了就大闹,下去吵到师父怎么办?”

树叶的骚动渐渐止息,像是无声地宣告着一种妥协,如同宋玉每一次对任秋的让步。

树静风止,但酒面上,还是泛起了涟漪。

任秋不动声色的泪悄悄融入其中,若是宋玉泉下有知,能否品出滋味?

倒满三杯,任秋就不再继续,眼中雾气也已散尽。

心中的诸多疑惑,在已故之人这里求不到一个答案,满腹忧愁,最终还是化作一句承诺,“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把季行找回来。”

落叶扫过墓前,轻轻抚过碑前留下的糕点。

司君行、商桓晋、上官遥夫妇和其他三门掌门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他们都是为了商议此番重新封印魔道之事。

之前魔道突袭,虽然重创了苍梧,修牧也同样身受重伤,一路逃回崇北,又与三门缠斗,也气势大减,如今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依我看,无须再留情封印,魔道如此咄咄逼人,干脆直接将包括他们在内的方圆百里之内一同覆灭,以绝后患。”商门掌门对魔道已经深恶痛绝,完全失去了对周边无辜百姓的仁慈之心。

角门和徵门亦有同感,纷纷附和。

任秋没有表态,而是把目光放到几个小辈身上,他们能在这里,也是代表了各自的门派,他点了司君行的名字,问药师谷的看法。

司君行站起身先向几位前辈行礼,才不急不许地做出自己的回答:“晚辈觉得几位掌门所言自有道理,但冤有头债有主,这法偏激了一些。若是我们如同魔道一般,行事残忍,赶尽杀绝,牵连无辜,那正魔之间的分界线到底在哪里?”

“天道无情,岂容我等如此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角门掌门看不上司君行的慈悲。

“若所求的大道都是如此这般古板冷漠,那我们修道之人苦苦坚持的意义,到底为何?”商桓晋对这个言论不敢苟同,忍不住出言反驳。

“商师侄慎言,令尊仙逝不久,你这样说,怕是让他在天之灵不能安息啊。”徵门掌门自诩长辈,出言敲打他。

“前辈所言极是,但即便修道无情,我们也要守住心中所想,若是生出偏执,只怕容易走火入魔。”上官遥微微一笑,言语也无冲撞,却偏生让人心生不快。

夏桑笑着看她一眼,也站起来对几位掌门行了礼,但言语却不是赔罪,“阿遥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望诸位前辈勿要介怀。”

听他们一来一回地说到这里,任秋才开口打了圆场,示意两个站着的晚辈坐下,他敲敲主位的扶手,不轻不重地把话题绕回去。

“诸位的想法,我大体听明白了,都各有道理,既然商门、角门、徵门如此迫切的希望彻底解决魔道,那可有什么良策?如今苍梧重创,怕是也出不了多少人手,还要劳烦三门做主力了。”

三门掌门的脸色难掩讶异,未曾想任秋把话题牵扯到他们自己身上,一时间都安静下来,不敢轻易表态。

任秋见状也没说什么,转而看向司君行他们,笑得温和,“你们几个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一些,以后修真界还得依靠你们。”

这话表面上像是在敲打,其实暗中提点他们不必逞这口舌之快。

司君行他们对视一眼,做出受教的样子。

任秋见气氛到这里,继续聊下去也聊不出什么,就先请他们这段时间先在苍梧住下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司君行他们又重新倒回来。

任秋正在等他们。

“师叔,如今可有季行的消息了?”商桓晋经历丧父之痛,已然成熟了很多,但此刻一焦躁,又有些沉不住气。

任秋沉默地摇摇头,“那日他被宿风苏趁乱带走,我派了弟子沿途四处搜查,一点消息都没有。”

“听闻宿风苏是魔道少主,莫非崔师兄被他藏到了魔道?”夏桑这话不无道理,但是却很容易被推翻。

“不会,宿风苏虽然出自魔道,但修牧与他父子关系并不和睦,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回去。”

夏桑向为他解惑的司君行看去,凝重地点点头,“受教了。”

“那林鹤清的下落,可有消息吗?”上官遥并不相信林鹤清弑师的传闻,她相信崔季行的眼光。

“那日他被修牧带走,再未出现过,此刻应该是受困于魔道。”商桓晋重新恢复理智,开始给上官遥分析局势。

司君行凝眉不语。

任秋知道他们担心,但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只能开口让他们回去休息。

临走之前,司君行单独留下,像是再跟他请示些什么,多说了几句,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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