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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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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后,纳威走了,哈利送他到门口。他只觉得对这个大家都长了脑子、并且会察言观色的世界大为感激。

“我没想到他会说那样的话。”哈利说。

“我也没想到,”纳威说,“其实仔细想想,这事和他又没关系,也不是他干的。”

“你真是……”哈利正想说他心胸宽广,纳威继续道:

“而且好多年过去了,我实在不想恨着谁,太累了。莱斯特兰奇夫妇也早就死了。”

话音刚落,纳威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哈利的父母被伏地魔杀死,而伏地魔虽然死了,但前几年一直传言德拉科和他有不寻常的关系。这可不是德拉科与贝拉特里克斯那种外甥与姨妈的关系,而是更亲密的那种——简直骇人听闻。

两人都想到了这里。现在不知所措的成了哈利。

“呃……那我先走了?”纳威道。

哈利点点头,挤出笑来和他说再见。

他也不确定德拉科和伏地魔是什么关系。但在审判时,德拉科说他是伏地魔的下属——吐真剂总不会有错,是吧?

可这又无法解释。如果他是伏地魔的下属,为什么在最后的那场大战中没有出场?如果他只是下属,伏地魔又为什么要给他那枚戒指?

但哈利和他实在关系恶劣,他们不吵起来就算不错了,哈利更不可能就这样那样的事对他提问。就算他问了,马尔福也不会说。

哈利回到病房。马尔福倚靠在床上,正向窗外看。他的右手搭在左手上,盖住了那枚戒指。哈利忽然想到,马尔福似乎经常做这个动作。

“你不必来看我,”马尔福说,“医院里会有人照料我,我住在这儿总不会出事。”

“我知道,”哈利说,“但我就算一定要来,你也拿我没办法,是吧?”

“是我母亲说让你过来的?”

哈利没吭声。

马尔福神色黯然。“做父母真是麻烦。养大了孩子,结果孩子却和她像仇人似的。”

“我看没那么严重,”哈利说,“父母和孩子之间会生气,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我就算没家,也见过姨妈姨夫还有韦斯莱一家是怎么相处的。”

马尔福瞟了他一眼。

“说真的,波特,你真不该再来和我见面。我就算前几年在阿兹卡班,都知道外面怎么编排我和黑魔王的,我也没办法对你解释我和他的事,你不应该把我当成同学,应该见了我就恶心才对。为了你自己好,还是离我远点儿吧。”

这话忽然戳中了哈利——他实在反叛惯了,众人认为他应该如何、他就时常反其道而行之。他在学校时就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违反了不知多少条校规,现在又怎么可能听马尔福的话?

“不用,情况不像你想的那样糟,我也没那么……我也没想揣测你和他的事,”哈利想了想,又道,“而且你在法庭上不是也说了吗,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当时你喝了吐真剂,这不可能是假话。”

“确实不可能,”马尔福流露出愤恨的神色,“不是我‘喝了吐真剂’,是他们灌吐真剂给我,在上法庭之前就问我各种隐私……你真该看看那场面,波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食死徒。”

他说的是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哈利也听过那时有许多不人道的事传出,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食死徒喝了吐真剂之后、被带上法庭之前,旁人问几句他们的隐私,羞辱他们一番,这几乎是惯例了。食死徒杀人无数,许多人都有亲友、朋友被食死徒戕害,他们不能对食死徒拳打脚踢,但至少可以羞辱他们的人格——就好像他们还有人格!不过是一群杀人犯。

在审判后,食死徒失去自由。在审判前,他们失去尊严。

人们认为食死徒不需要尊严。这事听起来不人道,但有谁会想要为食死徒的尊严辩护?他们杀人之前考虑过别人的尊严吗?

可问题在于,德拉科·马尔福没杀人。他简直像个假的食死徒。

“他们问了你许多……糟糕的问题?”哈利问。

德拉科点头,不再说了。

他脸色惨白,又想起当日的情形。

哈利明白那种喝下吐真剂然后被逼问的恐惧。在他上学时,斯内普曾拿吐真剂吓他,哈利当时就恐惧得不得了。那时他还是个没做过错事的学生就已经如此惧怕吐真剂,更不用说在伏地魔身旁呆了好几年的德拉科。

那天赫敏和罗恩也在晚上来探望马尔福。马尔福和赫敏倒还聊得不错,他们一直在讨论各种魔咒,哈利和罗恩听得哈欠连篇。离开医院后,三人去酒吧喝了一杯。

“赫敏,你记得前几年的事吧?就是食死徒喝下吐真剂之后,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会问他们很多不该问的问题这事。”

“噢,那件事,”赫敏叹息,“又是一笔烂账,根本算不清。”

“所以大家就当做没看见,”罗恩说,“疯狂审判的那一年过去,大家继续做体面人。”

“这事情没办法讨论,”赫敏说,“那时管理流程有问题,让人钻了空子,工作人员在食死徒喝了吐真剂之后问他们隐私,这确实不对,但很多工作人员的家人就是被食死徒折磨死的……”

“还有很多人说食死徒一条命抵不上死在他手里的许多条人命,所以只是侮辱他们的人格,简直不算个事。”罗恩说。

“谁也不会疯了去为食死徒说话。”哈利也说。

“除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报。”罗恩说。

赫敏又喝了会儿酒,问道:“马尔福也被这样对待了?”

哈利点点头。

三人有一会儿没吭声。罗恩说:“那他也够倒霉的——他其实都不算个食死徒,他什么也没干——除了差点用毒酒杀了我。”

三人都笑了。当年的大难不死,现在提起来,倒成了一桩趣事。德拉科那时被伏地魔逼迫杀人,他是要送毒酒给校长的,结果酒却被罗恩喝了。

“你竟然一点也不介意,他差点杀了你。”哈利说。

“他的目标不是我,我也没死。再说后来在马尔福庄园,他不是也放过我们一马?”罗恩道。

这确实是事实。德拉科是个食死徒,但他确实没有坏得不可救药。

他们又说回了食死徒的不人道对待。出于种种原因,魔法部不能再翻旧账,但新的法条和程序必须做出修改。哈利现在只是傲罗,还没有修改法条的权限,但他至少可以对部里提出申请。毕竟,他是哈利波特,救世主的话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哈利实在不擅长文书。每次去执行任务回来,他们都要写报告讲述此次任务的具体情况,哈利时常写的一团糟,感觉自己像是回到学生时代,又在对付恼人的作业,他可不知道成为傲罗之后还要做作业。

但无论情不情愿,报告还是要写。一连写了几年,哈利也逐渐摸索出一些头绪了。

他开始打草稿。

“关于完善羁押、审讯等流程的改进建议……”

他忽然想到去年的一桩冤案,有个人在阿兹卡班被关了一整年,结果发现他根本不是凶手——这时倒不给他用吐真剂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必须用吐真剂……审问这环节的事真是乱七八糟。幸好他只负责抓人。

关于何种情况使用吐真剂的法案和细节也应该完善了。

哈利看了眼墙上的钟,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他最近不用上班,有的是时间做文书工作。

05

哈利去部里交报告,临走时,在门口遇到一个老同事。他自己进部里没几年,但许多同事都很年长,年纪一把,是年龄意义上的“老同事”。

哈利和那人许久没见,聊了好一会儿。谈话时,哈利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当年是负责看管食死徒的,于是向他打听德拉科·马尔福当时是被谁羁押、看管的。

对方的脸色忽然奇怪起来。

“是部里的实习生,”他叹道,“你应该记得,那时我们手忙脚乱,人手根本不够用,德拉科·马尔福虽然是重犯,但完全不危险,所以在他被羁押一直到上法庭,都是那几个实习生负责。有个主任带着他们,但当时的一个主任要负责好几个食死徒的案子,也顾不过来那么多。”

“当时对马尔福使用吐真剂后,他确实被问了很多不该问的问题吗?”哈利小心地问。

“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那几个月大家谈论的都是他,传出来的话真真假假……你要是想知道……哈利,还是别问这些事了。”

因为“这些事”并不体面。当年抓捕食死徒时的情况有多疯狂,哈利记得清清楚楚。普通人也被逼疯了,面对被捕的食死徒时毫无理智,做了不少荒唐事。但魔法部“不翻旧账”,将那些事都丢到过去,不再看了。

那天中午,哈利去罗恩的餐厅找他,罗恩让餐厅打包了三份食物,准备拿到医院去和德拉科一起吃。

“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我们和他成了死党。”哈利感叹道。

“这不是很好玩吗?”罗恩说,“我觉得挺有意思。我还偷偷带了一份酒给他。”

“他在医院不能喝酒吧?”哈利问。

“我看他病得不重……稍微喝一点能怎么样。”

“没有人大中午喝酒。”

“今天是休息日,哈利,”罗恩说,“在德拉科的事上你怎么总炸毛?”

哈利原本没“炸毛”,听了他这话倒真要炸了。

“我说错话啦,”罗恩赶快拍拍哈利的肩膀对他道歉,两人继续向医院走。

那天到了医院,三人一起吃了饭,还喝了酒。马尔福像是很久没喝酒了,而罗恩带来的酒意外地很对他的胃口,他喝了不少,哈利和罗恩下午都没事,也喝了很多,到最后,三人都醉了,在病房里睡了过去。

病房中另有一张陪护病床,还有一张沙发。哈利在沙发上睡的,那里距离马尔福更远——如此一来他们两人都能称心如意。

到了下午四点,哈利忽然醒了,然后匆忙叫醒罗恩。最近他们和赫敏每天都要来医院看看(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一会儿赫敏来了、见他们在医院喝酒还睡了一整个下午,两人非挨骂不可。

罗恩被叫醒后,赶快去洗了脸,哈利也努力地梳了梳自己的一头乱发,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对方的样子“说得过去”,赫敏应该看不出什么。

“你说得对,我们不该大白天喝酒。餐后酒也不是这么喝的。”他们到露台上吹风,好能精神点儿。

“但你今天带来的酒真不错。”哈利赞叹道。

“是吧?老爸也很喜欢呢,上个月我拿了一箱给他!”罗恩笑道,“有钱了真好,想给爸妈买什么都行。”

哈利倒想起了其他事。“罗恩,你爸爸在部里认识的人那么多,你说……他会不会认识几个当年的实习生?”

“什么实习生?”罗恩说,“你要是想打听人,至少得给我名字啊,不然我对老爸怎么说?”

哈利不知道名字。那天碰见老同事时他也没问。关键是,对于德拉科·马尔福的事,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想不想知道。一方面,这事是德拉科的隐私;另一方面,这关系到哈利究竟要以什么态度面对马尔福——而这取决于马尔福和伏地魔的关系。如果德拉科只是被迫听命于他,那哈利也不必与他计较什么,父母的命被攥在伏地魔手里,他还能怎么样?可如果德拉科与伏地魔真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甚至,他如果对伏地魔……

“算了,以后再说吧。”哈利答道,又把这事放下不想提了。

这时赫敏来了。两人从露台走回房间去和他打招呼,赫敏怀疑地看着他们。

“你们大中午的在医院喝酒?”

两人惊异地互相望着,他们看起来完全清醒又正常——

“你们俩满身酒气!病房里也是!”赫敏压低声音吼道,“再不许拿酒到病房里!我的朋友都是白痴吗,竟然给病人喝酒!”

“他病得不重——”罗恩说。

“你不是治疗师!”

一个月后,罗恩拿着一个小瓶子交给哈利。他说这是当年参与羁押、看管德拉科的一个实习生的记忆。这记忆只有在羁押室里的一小段,房中人多,看不出它究竟属于哪个人。对方只愿匿名提供,并且不希望这记忆被公开——毕竟,在用了吐真剂的情况下逼问别人下流的问题,就算对方是食死徒,当事人自己事后回想也仍会觉得不体面。

魔法部里有冥想盆。拿到记忆的当天,哈利就带着它去冥想盆所在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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