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哥们，你和她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父母之间同事多年，关系还不错，又坐得那么近。

你当时就觉得林小团伙的人找她茬，我才反应过来，你就那样无动于衷？

柳：那是她的事。顺势不为也是种清醒。

我：小灵通，你不是同班里大多数人都关系不错吗？

柳：这身份也意味着我不能占任何一方，只能看着。哪怕我觉得她没错，她只是运气太差。

卜思卉毕业后还和我做朋友，不就是因为她觉得我没参与，人品高尚，是非分明嘛。

我：她妈妈让你照顾点她。

柳：其实她妈妈来过，那些人就不敢了。小孩子总是欺软怕硬。

我：做朋友？她精神状态因为高中那些事那么差，你可是知道的。难道和她聊天时，就没有一点惭愧吗？

柳：劝了啊，劝她往前走。劝她做人少点傲气。

何况我只是她朋友，又不是她男朋友。

我：难怪你和林尽染一样爱而不得。

你喜欢的女生只把你当朋友，不把你当成男朋友的选择。

柳：作者大大，站着说话不腰疼嘛。其实面对破窗，不参与投掷，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人性就是如此，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如果非要说卜思卉有错，那就怪她太正义太无私，与那些人格格不入。她懂很多可惜不懂人性，不懂做人要和光同尘。

人们总是口口声声地爱什么正义无私、身上带光的人，可真的有那个人存在时，他们又埋怨那束光太耀眼太刺眼了，显得他们阴暗自私。

于是他们恨不得第一个去捂住那束光，让她陷入黑夜不见天日，把她变成他们一样的碌碌之辈。

我：不是，柳牧之你是哲学家啊。最恐怖的是，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让我想起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算了，咱们还是谈谈卜思卉吧。

柳：卜思卉啊，她真蛮不容易的。就像当年班里有个辩论，要不要感谢苦难。什么都感谢，其实害了她。她心太软，舍不得埋怨他人和环境，就只能苛责自己了。她啊，不懂历经磨难还肆意生长的自己，才是最值得感谢的。

她分了太多爱给世界给他人，可她不懂爱与被爱是条参与了很多主体的不断循环的链条，每一环都很重要，她没有把爱自己的那环弄好，可这个链又承载了更多的爱的重量，于是比他人要脆弱得多。

若他人的那一环出了点差错，这条链一定会断，那时她一定会痛苦的。

我：原来你还真是她朋友啊，怎么感觉还算有点了解她。你怎么不说说她爱人先爱己？

柳：我们高中到大学毕业后多年都是朋友，认识的时间不比林尽染短吧。能不说嘛，她非要追求高尚，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她非要比君子还圣人，就会比他人更痛苦得多。

作者大大，冤有头债有主，你真正该去骂的罪魁祸首，不是林尽染吗？看完他俩的故事，我脑子都宕机了。原来居然有人想把白月光拉入爱河，却亲手把自己的白月光拉入泥潭啊。我还是那句话，卜思卉遇到他真倒八辈子霉。

难道是林尽染脾气太差了，你不敢骂吗？依你说的旁观者有罪，那真正的凶手和为虎做伥者就该美美隐身在后吗？不要跟我谈他原生家庭有多惨，他就是不懂什么是爱的混蛋。

我：他知道真相消停了很久，也不找我嚷嚷了。太死寂了，我都有点不适应。

柳：算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是作者大大，按你的逻辑，你不也是罪魁祸首吗？你安排了他俩欢喜冤家，相爱相杀，难道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吗？既然如此，我们谁比谁无辜，谁又比谁高尚。天下乌鸦一般黑吧。

我：够了，书里最清醒、最白切黑的其实是你吧。

柳：好了，消消气。往事都过去嘛，当事人都释怀了，都原谅罪魁祸首了。旁观者本身就没啥戏份，早该退场了。

我：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小柳子，搞得我好奇你的感情经历了。

柳：很寻常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呗。没林尽染那么逆天，没啥好写的。

我：你如此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会看不懂是友情还是爱情吗？

柳：害，作者大大又拿我撒气。人年轻的时候总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某天对方看懂了自己心意就回应了感情。非要一次次反复试探、反复确定，才肯承认对方没有感情。

我：算了，你其实也蛮惨的。你家白月光怎么大学失恋了，还给你打电话哭啊？

柳：比卜思卉和林尽染老死不相往来强多了吧，起码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我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我：你们班怎么这么多纯爱战神？

柳：林尽染不是快毕业就和穆知仪谈上了嘛，怎么就算得上纯爱了呢？喜欢得不坦荡，放弃倒挺利索的。作者大大，你是不是被他哄骗住了？他这个人贯会装无辜卖可怜？

我：你当时怎么不怼他？把他怼清醒点。

柳：当时不是做搭档嘛，他那么给我面子，我也得给他点面子啊。

我：你现在背后蛐蛐他，不怕他找你事吗？

柳：都毕业多年了，看你说得他那么垂头丧气，哪来的精力专门找我约架？